蒼懷霄裹著一寒氣出現在的夢裏。

要不是有冷風往上撲，還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陛下？」

抱著的人埋首在頸間，悶悶地『嗯』一聲。

樓婉抑制不住激，轉投進他的懷抱里。藉著月，才看清蒼懷霄掛著寒汽的臉。

蒼懷霄抱得很，恨不得把鑲嵌進自己的懷裏，卻又因為捨不得弄疼而控制著力道。

其實算起來，他們也不算很久沒見。

但是分開的時候思念太厚重，想說的話太多，一時見了面卻不知道先說什麼好。

還是蒼懷霄怕自己上的寒氣傷了樓婉，鬆開手了外衫。

樓婉順勢坐起來，看他點起燈。

癡迷地看著蒼懷霄，眼神一瞬間都不捨得離開他上。

他好像比之前瘦了些，好像也更壯了些。

「有這麼好看麼。」蒼懷霄去外衫，確保自己不再寒氣人才靠近。

樓婉毫不猶豫地點頭，「好看，你怎麼樣都好看。」

坦白地讓蒼懷霄有些驚喜，也有些無措，罕見地微微紅了臉。

「那就讓你看個夠。」

蒼懷霄大大方方地面對著樓婉坐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不看了。對了，你沒事吧？失蹤是怎麼回事？」

雖然分別不久，但是要說清楚的事很多，蒼懷霄心裏稍作整理，便一五一十地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告訴樓婉。

樓婉聽得膽戰心驚，下意識地握他的手。指尖溫熱的告訴，一切都過去了，蒼懷霄還平安無事地在邊。

心裏有一個想法，小心翼翼地對蒼懷霄說：「陛下，也許我能想出對付那種武的辦法。」

蒼懷霄沒有應。他毫不懷疑樓婉有這個能力，只不過他不想讓樓婉去冒險。

「我可以不上戰場，只要你把那炮彈車的樣子畫下來給我看看。」樓婉生怕蒼懷霄不同意，急切地說。

這回他沒再猶豫，而是說：「這麼晚就別想這些事了，等明日睡醒再說。」

「……嗯。」樓婉想想也是，順從地躺下。

他們很久沒有同床共枕，卻出奇得沒有張和陌生。

樓婉閉上眼，很快覺到一隻手上的肚子。

「路上辛不辛苦？」蒼懷霄到的肚皮，心也得一塌糊塗。

他可以想像樓婉這一路過來有多辛苦，既要趕路，還要顧著孩子。

他這一問，樓婉心裏的委屈立刻涌了上來。

「辛苦！好幾次我都覺得孩子保不住了。」語帶沮喪，「我很想快點來，可是這孩子好像跟我作對一樣，只要我一趕幾天路，他就出點狀況。」

蒼懷霄又心疼又覺得好笑，他聲哄道：「不，他不是跟你作對，是他心疼你，想讓你休息會兒。」

「我把他平安帶來了，我棒不棒？」樓婉在他懷裏抬起頭，想要得到他的誇獎。

他立刻吻住，良久才放開。

「很棒。」

樓婉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在他懷裏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蒼懷霄為了讓睡得舒服些，沒敢用力抱著，只是虛虛地環著。

從收到謝大人的信開始，他就一刻不停地趕來，軍營的事暫時給樓璋。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但是他抑制不住要見樓婉的衝。

他必須馬上看到樓婉，馬上確認樓婉平安無事。

直到看著樓婉在他懷裏安睡，他的心才算是一點點放下。

沒事就好，在他懷裏就好。

隔日一早，顧珉廷來敲樓婉的門。

「婉兒！別睡了！」

顧珉廷拍了好幾下門也不見樓婉來開門，他不由得到奇怪，平時他拍一下門樓婉就會嫌他吵了，今天怎麼拍了好幾下樓婉還不起來罵他。

不會是病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珉廷立刻推開門，正要往裏沖，忽然被人攔住。

「還在睡。」

顧珉廷瞪大眼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樓婉房裏的陌生男人，高大威猛，好傢夥，別是把樓婉怎麼了吧？！他立刻擼起袖子，一副要跟蒼懷霄干仗的樣子。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是誰！你知道裏面是誰嗎，來人哪——」

蒼懷霄怕他吵醒樓婉，立刻把他推出去，無聲地關上門。

「你還敢推我，你——」顧珉廷又要衝上來，突然覺得不對。

以樓婉的警惕程度，不可能沒發現房裏多了一個人。他冷靜下來，又打量了蒼懷霄好幾眼。

這人除了高大，還氣勢人，渾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貴氣和凌厲。

他突然結了，「你是……陛下？」

明目張膽地在樓婉房裏過夜的男人除了陛下還能有誰啊！

蒼懷霄的眼神鋒芒畢，不加掩飾地打量顧珉廷。

「你是誰。」

他可沒忘顧珉廷喊樓婉什麼，婉兒？那是只有他和樓璋才能喚的昵稱。

「我是顧珉廷，我是婉兒的朋友，這一路是我陪來的。」顧珉廷手心，開始盤算陛下會賞賜什麼給他了。他甚至想，要是陛下讓他提要求，他要怎麼矜持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呢？要不幹脆就要黃金萬兩吧。

可蒼懷霄什麼都沒說，只是反問，「顧家的獨子？」

顧珉廷一怔，陛下怎麼還認識他啊？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承蒙陛下厚，還知道我的名字呵呵呵……」

蒼懷霄沒說他為什麼知道顧珉廷，京城裏的每一戶有名有姓的人家他都略知一二，顧家的底不幹凈，顧小公子聽說也是個不著四六的。樓婉為何會和他這麼絡，還得等樓婉醒了他再細問。

等了許久也不見蒼懷霄說要賞，顧珉廷有些生氣。

「陛下——」

他剛要厚著臉皮討賞，蒼懷霄已經轉回了樓婉房裏。

接著顧珉廷就聽到樓婉焦急的聲音：「你去哪裏了？我還以為我昨晚是在做夢！」

顧珉廷咂舌，這麼小的聲音陛下都能聽得見啊！他慢吞吞地走到門口，恰好聽見樓婉在向蒼懷霄撒，「我差點都要哭了……」

他還沒來得及震驚，又聽見蒼懷霄溫地哄：「怎麼會是做夢，你一醒朕不就出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