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全都是王爺的意思？」青蓮明知沒有蒼承年的授意，樓婉不可能擅作主張，但還是忍不住想問。

樓婉點頭，「你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

「我不信！」青蓮怒吼一聲，「我不信他真的這麼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他這麼久……連孩子都給他生，他怎麼這麼絕呢！」

「你嫌他絕，難道你自己不絕麼？早點打了這個孩子，對你們都好。否則孩子長大之後你怎麼跟他解釋，你曾經給王爺下藥的事？」

樓婉不喜歡拖泥帶水，只想一次把話說清楚。

「你都知道了，就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青蓮狠狠地咬著后槽牙，「我知道了。但是孩子我要。」

「王爺——」

「這個孩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他決定不要就不要了呢？！」青蓮惡狠狠地說，「我自己可以養活這個孩子。他不要，我要。」

樓婉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轉離開了。

青蓮個不停，蒼承年居然真的要趕走，也不要這個孩子了。

著自己的肚子，低聲說：「你別怕，你別怕。爹爹不要你，娘親要你。」

樓婉把孩子的事告訴蒼懷霄，蒼懷霄並未有過多的反應，只是說：「三哥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是，朕不會放過青蓮。」

「陛下。」樓婉蹙眉，「你要尊重王爺。」

「朕沒有不尊重三哥，朕只是看不過去。」蒼懷霄眼裏閃過幾分狠厲，「膽敢對三哥做出這樣的事，朕——」

樓婉連忙按住他的手，平他眉間的褶皺，「不許生氣。這不是我們的事，我們就算在生氣，也不能干涉王爺，對不對？」

「……嗯。」蒼懷霄抱，「幸好你和孩子還好好的留在朕邊。」

「我們不在你邊，能去哪裏啊？」樓婉笑起來，順著蒼懷霄的背說。

蒼懷霄心頭有種揮之不去的煩躁，他只當是因為蒼承年，沒有多想。

……

只過了一日，玉銘就告訴，給青蓮的落胎葯配好了。

玉銘懇求地看著，「娘娘，這葯我沒法給。你也知道，我們學醫的都心……」

樓婉翻了個白眼，心？可聽說玉銘向膳房要了十隻兔子來試藥呢！拿兔子試藥的時候怎麼不心了。

但是還沒說出口，玉銘就期期艾艾、捶頓足，一副悔恨的樣子。

只好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給我吧。」

玉銘沒把葯給，而是給了綿綿。

「這葯里有藏紅花，您別，免得傷了您肚子裏的孩子。綿綿拿著。」

綿綿連忙接過。

樓婉帶著綿綿走進去，青蓮已經正襟危坐在桌邊，見進來也不驚訝。

「終於來了啊。」

綿綿把葯放在桌上，「快點喝了吧。」

青蓮拿起那碗葯聞了一下，「藏紅花這麼多，玉太醫是怕這個孩子死得不夠快嗎？」

「玉銘的醫你不必懷疑，他也沒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為了完王爺代的話，你不要這麼怪氣。」

青蓮覺得好笑，「如果今日被落的是你的孩子，你還會覺得我怪氣麼？」

「你現在糾結這個沒有意義。快點喝了葯吧，喝了之後就休息兩天，我已經讓人準備好馬車了。」

青蓮笑了，對綿綿說，「你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娘娘說。」

「為何？」綿綿堅決不肯出去，「誰知道你又要幹什麼，我不會走的。」

樓婉也不希綿綿走，「你快點把葯喝了，不是今日也是明日，你還不如早早喝了。」

「娘娘，你好殘忍啊。」青蓮故意嘆氣，「你這麼狠心，不怕損了孩子的德嗎？」

綿綿護著樓婉，「你別胡說八道！休要詛咒我們娘娘的孩子。我們娘娘跟你可不一樣，我們娘娘做的好事多了去了，你做的壞事不計其數。你還敢詛咒我們娘娘！」

綿綿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前撕了青蓮的。

青蓮起，靠近樓婉，一步步地走到面前。

樓婉聞到一陣奇異的味道，皺皺鼻子，下意識地就要掩住鼻子。

「這是什麼味道。」

「娘娘。」青蓮忽然直地跪下，嚇了樓婉和綿綿一大跳。

綿綿咽了咽口水，「你幹什麼？你不要威脅我和娘娘。」

「我不是威脅。我就是想謝謝娘娘。」青蓮抬頭看著樓婉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不是好意。

「你不必謝我，我沒有為你做過什麼。」樓婉板起臉。

青蓮說，「娘娘真是過謙了，你給我的，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清清楚楚。不僅如此，我死了也會記得，我長眠地下的時候，也會記掛著你，要你——」

來陪我。

但是這句話沒有說。

樓婉聽了心裏不舒服，看大著肚子跪在地上，覺得十分刺眼。

「你快點喝了吧。出宮之後過你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困在過去了。」

「好。」點點頭，拿起碗就要喝。

樓婉正要轉離開，忽然聽見後傳來碗摔碎的聲音。

停住腳步，轉頭看青蓮要做什麼。

誰知青蓮說，「哎呀，我可真是手笨。居然打碎了。」

這麼拙劣的招數，樓婉不可能看不出來。眼神一冷，「外面還有，綿綿，你再去盛一碗。」

「是！」綿綿快步跑出去。

青蓮盯著，朝出手，「娘娘，能不能扶我一把，跪得久了，起不來。」

「……」樓婉瞇起眼睛看了一下，「好。」

上前扶起青蓮，不知怎的，青蓮扯了一下的胳膊。

便聞到一味道。

「你——」

青蓮沒有拽著摔倒在地，而是故作不好意思地說，「娘娘，沒傷到你吧？方才沒收住力，真是不好意思了。」

上這麼說，表又不是真的不好意思。

樓婉蹙眉，「你能站起來了就行，我走了。「

「好啊。」青蓮笑嘻嘻地說，心一下子好起來。

樓婉覺得不對勁，前面還愁眉苦臉，怎麼突然一下子開心了。

「你想幹什麼？」

「我沒幹什麼啊。」青蓮無辜地看著，「我要喝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