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首飾，又是丫鬟，老夫人怎麼會對燕歡如此之好？分明喜靜，平日里都不喜夫人小姐過來請安，燕歡憑什麼為了特例？

燕問然酸的兩眼泛紅，的手指尖都泛了白，之前因為全昔韞帶來的那點親昵，現在全然散了個干凈。

不僅是。

大夫人也是滿心不解，幾次想要示意燕葉玉開口，到了邊，又給咽了下去。

許是房里只有燕紫昭，是真心為燕歡高興，又不敢表現出來，躲在陸氏的后，抿著的笑。

老夫人已有些乏累，代完了，便在張媽的攙扶下回了室，留下眾人守在前廳，沒一會兒，都悄然散開。

室。

張媽輕手輕腳的扶著老夫人坐到床邊，又沏了參茶，準備好了帕子，這才了聲音問：

“主子，可要休息會兒？”

老夫人喝了茶，看一眼，“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特殊關照？”

張媽一愣，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住您，奴婢確實是不大明白，那三小姐雖然機靈懂事，但那頭面是您陪嫁來的，跟著您多年了，您一直都喜歡，又為什麼會送了出去？”

老夫人并未回話，將茶杯放到一旁，過了好半晌，才輕聲道：“這天，到底是要變的。我們相府，風風雨雨多年，看著屹立不倒，實則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穩固，幾個小姐終究是要嫁出去，剛剛回府，就已經在外面傳的風風雨雨，注定許不到好人家。”

張媽愣了愣，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聽懂老夫人的話。

只是知道，老夫人對燕歡的好，似乎好的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

燕歡最先帶著槐蘭出了門，還沒走出多遠，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用想，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能在相府這麼風風火火的，也就只有一個了。

“燕歡！”燕問然快步追到前，瞪著眼睛怒視著，“你到底給祖母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

“二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燕歡淺笑著搖搖頭，“再說了，對我好的也不只是祖母一個，二姐姐對我，也是不差。”

燕問然一愣，頗有種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氣之。

燕歡也不等反應，回頭看了眼站在不遠的大夫人和燕葉玉，又對著陸氏和燕紫昭微微頷首。

這一次，是承了陸氏的。

要是讓大夫人先到，黑的白的都是由著們去說，但燕紫昭帶了陸氏過來，率先給經過一講，哭哭啼啼的，可就顯著占了便宜還討嫌。

燕歡本想著能不讓大夫人顛倒黑白就好，誰知道陸氏做的比想象當中還絕，直接一通搶白，讓大夫人灰頭土臉不說，也跟著沾了不的便宜。

大房二房之間素來不和，陸氏不得大夫人氣的七竅生煙才舒服。

陸氏回以頷首，看也不看大夫人一眼，昂著頭離開，燕紫昭跟在后，回過頭，對著燕歡和善的笑了笑。

大夫人走的晚，冰冷的目一直落在燕歡的上，全當看不見，拐了幾個彎，才分出心思留意后跟著的槐蘭。

“你槐蘭？名字怎麼寫？”

槐蘭一直低著頭，聽到靜，才抬起頭，飛快的看了燕歡一眼，輕聲道：“回三小姐的話，槐是槐樹的槐，蘭花蘭。”

的聲音糯糯，卻并不顯的嗲。

“槐蘭，你之前是老夫人的丫鬟，吃穿用度都不比尋常人家的姑娘差。而我初回相府，又是大夫人的眼中釘，你跟了我，一切待遇都不比從前，可還愿意？”

槐蘭一愣，哪里聽到過這種話，心中一驚，俯便跪了下去。

“奴婢愿意，奴婢是一心跟著三小姐的！還請三小姐不要把奴婢送回去！”

“我并非這個意思。”燕歡扶起，聲道：“槐蘭，你是個聰明姑娘，應該知曉我現在的境不如意，你若是真的打定了心思跟著我，要做的不單單是吃苦的準備，可能要步步為營也說不定。但我會把你當姐妹看待，日后這相府，有我一日，便沒人能欺你辱你。”

握著槐蘭的手，眼中盡是誠然。

即是聰明人，便不需要太多的廢話，燕歡的境，全府皆知，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大夫人怎麼對待。這三小姐，和個笑話也差不多。

但槐蘭在的眼里，看到了火一般在沸騰燃燒的篤定。

這不是一個十三歲孩該有的眼神。

更像是深淵，充滿著讓看不懂的東西。

槐蘭莫名的打了個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覺得若是真的斗起來，的三小姐，可能會贏也說不定。

低下頭，深吸口氣，認真道：

“槐蘭見過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