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李守聞言怔了一下，旋即呵呵一笑道：“沈老板的好意，本心領了。現在府的人手尚且充足，又如何能耽擱你們這些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此事作罷，若是真到了需要沈老板的時候，本不會客氣的。”

沈澈聞言看了眼妻子，也沒有強求，點過頭不再言語。

一個時辰后，前去調查取證的領捕頭回到府。陸云卿與沈澈兩人當即恢復自由，由林捕頭親自護送回到了卿繡坊。

“郡城里竟然發生了那麼多命案？！”

長老魏侃神驚異，“老夫在長樂城的時候，不是聽說昌平郡是整個東國最和平的郡嗎？怎會如此？”

“的確出乎意料。”

陸云卿柳眉微蹙，緩緩說道：“澈殿下以江湖人士的份提出幫忙，可惜李大人拒絕了我們的好意，若是再強行提出未免不妥。魏長老若是有心，不如替我們前去打探一番，如何？”

“如此甚好！”

魏侃沒有推辭，欣然答應下來。收拾一番行裝后匆匆便出了門。

待他出門之后，陸云卿立刻關了鋪子，和沈澈忘塵兩人來到后面院子商議正事。

“魏侃雖是魏家出，但來此時日尚短，我們還不能完全信任，用這種方法揭開他無疑是最好的。”

忘塵首先開口，了蹙眉，說道：“云卿，我看此事多半是沖你來的。向來安寧的昌平郡城，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出如此多的事來，而且昨天你還收到了段家老祖的信，實在蹊蹺。”

“舅舅，我們不急著下定論。”

沈澈嗓音沉著而冷靜，“若真因卿兒發難，對方不可能只有會有這麼一點作，我們且靜觀其變。”

忘塵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陸云卿單手撐著面頰，“而今唯一對我們而言有利的，便是李守真如傳言中那般清廉公正，否則此事還有的麻煩。”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負責打探消息的李守長老終于回來，沒來得及喝上半口茶就來到后院拉著陸云卿等人坐下說道：“這個案子，真是太奇怪了！

老夫多方打聽后才知道，你們昨天看到的那些尸，死于前天一夜之間！且分布在鈞城各，不下二十人，差不多都是在同一時間死去……難不兇手組有20多人？

陸云卿聞言，目微閃，不置可否。

目前手中所掌握的線索實在太，雖有幾點猜測，但強行推衍只會讓疑團越來越多。

“雪山殿下，您該不會選擇置事外吧？”

魏侃見狀忍不住說道：“老夫雖是魏家出，但首先是圣殿長老，絕不可能看在沈澈殿下的面子上偏袒您，您若這次不出手，恐怕會在圣殿考核的那份答卷，會有些不好看。”

陸云卿聞言也不惱，只微微一笑：“長老放心，并非不出手，只是不到時候。”

魏侃也不是多話的人，聞言頓時不再多言。

陸云卿本以為還是要再多等兩日局勢才會出現變化，誰知第二天就有府的人找上門來，神凝重，著一悲痛，“沈老板，您前天說的話還算數嗎？”

沈澈神微沉，“自然算數。”

片刻之后，陸云卿等人再次來到府前，卻見府景遠不如前兩日。

眼所見，都可見上掛彩的兵，且前兩日領他們過來的林鎮也不見蹤影。

陸云卿眉頭擰起，加快腳步來到來到公堂前，便看到李守正與一名著胄甲的中年將軍正在說著什麼，且看那終年將軍言辭激烈，更像是在爭吵。

沈澈輕咳一聲，堂的爭吵聲頓時戛然而止。

見有外人前來，那中年將軍冷哼一聲起抱拳道：“李大人既有客到，本將便不多做打擾，這就告辭。”

李守臉也有些不好看，站起來還是好言好語的勸道：“還將軍回去考慮一二。”

“本將自有分寸！”

壯年將軍起看了一眼沈澈等人，當即甩袖離去。

“讓二位見笑了。”

李守了眉心，起臉上浮現笑容，可見眉宇間的疲憊，“沈老板，這次本恐怕要多多麻煩你了。”

“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沈澈神佯作鄭重，抱拳嘆道：“實不相瞞，在下雖然早年練過幾手功夫，可湊湊手腳還可以，大人的大忙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都坐下來吧，我與你們細說。”

李守揮袖坐下，抬頭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陸云卿，心道這位沈老板怎麼出來辦事，還把老婆也帶上，難不是放心不下妻子的安全？

想起這兩日的命案，的確引人恐慌，他也不覺有異，將之事娓娓道來，“城極發生命案，前日一臉死去二十余條命，本自然重視之極。親自負責本案，本來一切流程都很正常，誰知昨天凌捕頭在檢查尸時，忽然有了新發現！”

李守說到此，臉難看起來，“仵作……是對方的人！”

陸云卿頓時眸一凝。

李守起放在公堂的一尸前，掀開白布，指著尸耳側下面的，“昨天凌捕頭例行清點尸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有些尸上新出現一個新鮮的，藏在耳朵底下，極不起眼。

他稍作一想，便知能頻繁接尸的只有仵作一人！只是沒想到那仵作不僅十分機敏，手也異常高強。林捕頭猝不及防了重傷，那仵作就順手殺了不兵，遁逃而去。”

李守重重嘆了口氣，“是本失策，府昨天折損了不人，林捕頭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本初步判斷，此乃團伙作案，目的不明，我們需要不人來互相照應。

本以為求助駐守境外的軍營將軍就能解決問題，沒想到那位將軍似乎騰不出人手來。不知沈老板可有江湖方面的渠道，尋到足夠人手前來幫忙？此事過后，本定有重謝！”

“李大人言重了。”

沈澈微微抱拳，十分客氣地說道：“草民開店之后，便與江湖人士鮮有來往，不過既然李大人有難，草民定會幫你問一問。”

聽到這句話后，李守臉上明顯出現一失之，卻也沒有太過失態，點點頭道：“罷了，凡事萬不可強求，我已向圣殿求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擺困境。圣殿援手到來之前，還沈老板能留下來幫幫忙。”

說到此，李守啞然，“也不知為何，本總覺得沈老板氣度不凡，像是有大本事的。因而多言幾句，還沈老板勿要有太大力。”

“大人真是折煞草民了。”

沈澈赧然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道：“既然仵作出逃，李大人這邊是不是還缺驗尸之人？我夫人早年在藥坊做事，對驗尸也頗有經驗。不知李大人這邊是否需要？”

李守聞言頓時一驚，“此話當真？”

陸云卿當即起行了一禮，說道：“李大人若不嫌棄。民愿為大人分憂。”

“那可真是太好了，仵作房的人都被那廝殺，本正愁找不到人手。”

李守大喜過，毫沒有因為陸云卿是子而產生輕蔑之意，連忙命人拿來仵作之前記下的本子給陸云卿說道：

“這是原來的仵作的冊子，冊子上記載的容多半做不得數，沈夫人無需再看，若發現什麼，重新記載便是。”

陸云卿微微頷首，“事不宜遲，民這就去換服驗尸。”

李守連忙點頭，心中卻起了一分疑慮。

仵作剛走，他就到了一個新幫手，實在惹人懷疑。

陸云卿卻沒想那麼多，片刻之后，在一尸面前蹲下，用鑷子輕輕住的耳尖撇開，果然看到耳廓后有一個新鮮的，程度很深，就好像……在里面曾經取出過什麼東西？

從尸取東西。

陸云卿眸一閃，頓時聯想到當初在山中發現的藥人，那些壽丹也是同樣的人死取丹。

今日之事與那些藥人頗為相似，難不又是某個為長生瘋狂的老人？

沒急著下定論，陸云卿取下所有尸上的傷口組織，依次放琉璃瓶中。

隨后，又來到完整的尸前，從同樣的地方取出一點組織放另外的琉璃瓶中。

做完這些，時間已至晌午，陸云卿卻顧不得休息，直接去了仵作房。

沈澈和李守立即跟上。

仵作房有專門的驗尸皿，瓶瓶罐罐都有不。

陸云卿掃過一眼便了然于心，都是些很普通的藥材。

略作更改，便配置出一瓶簡單的藥劑，隨后取出二十多個干凈藥碟滴藥劑。

取出琉璃瓶，先將有尸的樣一一放藥碟之中，不過三息后，藥典中的清水測毒藥劑由明變得灰黑。

如此這般重復測試完整尸，這一次不到一息時間，清澈明的藥劑幾乎是瞬間就變得漆黑如墨。

陸云卿瞳孔了所。

兩種尸之間的對比讓結果再明顯不過，那仵作一定是從尸上取走了某種東西，導致尸的毒大大降低。

邊沒有的皿和藥劑，陸云卿無法確認定這種毒的用途是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必然是某種毒極其強烈的殺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