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陸云卿瞳孔微，“長生殿主？”

“不錯。”

紅羅兒點了點頭，“殿主名為天荒，雖然是天家人，但向來鐵面無私，一直駐守在圣地阻擋魔族，那些真丹長生種此先大多也在地，這次一次損失兩位，他突然回來……恐怕是要重新征調人馬過去，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這樣麼……”

陸云卿隨口附和一聲，卻沒有紅羅兒那麼樂觀。

死在昌平郡的真丹長生種遠超表面上公開的兩人，這才是那位天荒殿主不惜從地回來的原因。

“不管如何，天塌下來還有老祖宗頂著。”

紅羅兒微吸一口氣，“殿主難得回來，長生殿上上下下自然都要見一面。你的覲見令應該很快就會下來，你速去換服，免得耽誤時辰。”

“也好。”

陸云卿微微頷首，進去殿剛剛換好一圣殿殿下獨有的白金宮裝，便有一名長生殿長老持覲見令面無表地踏進來。

“雪山殿下，國主有請，還請隨本長老速速前往長生殿覲見。”

長老說完這才看到殿的紅羅兒，連忙見禮，“原來梅殿殿主也在，老夫失禮了。”

“原來是林長老。”

看到林姓長老，紅羅兒臉很不好看，這位長老雖是假丹，卻是天荒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召見墨殿梅殿殿下，不至于讓他來跑才對。

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卻不好直接發作，只能故作詫異地說道：“林長老，殿主召見各殿殿下，時間應該充裕得很，何必這麼著急？”

林長老聽出紅羅兒話中的試探，卻也沒點破，臉上笑容有些意味深長，“梅殿這話可就說錯了，國主并未召見所有人，只是提前先見一小部分，他老人家催得急，我也只好照辦不是？”

紅羅兒聞言臉頓變，“單獨召見？國主想要干什麼？”

林長老臉上笑容未減，語氣卻淡了些，“梅殿，您這話逾越了，恕本長老不能作答。雪山殿下，還愣著干什麼？趕走吧！”

“林忘之！”

怒意升騰的話剛開口，紅羅兒就被一只手忽然攔下攔下。

怔了怔，轉過頭見陸云卿的臉，隨后一道極其輕微的話語落耳中。

“去找老祖宗。”

深深忘了一眼紅羅兒，陸云卿回過頭展輕笑：“還請林長老帶路。”

“雪山殿下真是敞亮人。”

林長老臉上剛剛浮起的冷意褪去，笑容重新掛在臉上，虛手向后引，“殿下，請。”

陸云卿不做猶豫，二話不說跟著離開。

獨留在殿中的紅羅兒深吸一口氣，下心頭的焦急，旋即冷下臉來，立刻以最快速度前往老祖宗居之地。

林忘之態度如此強，國主找陸云卿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唯有老祖宗有希能解局！

約莫一炷香后，陸云卿站在了長生殿前，并且毫不意外地見到了同在殿前的沈澈。

二人相視一眼，陸云卿眉眼彎彎，心照不宣地站到他旁邊。

“沈澈殿下來得真快。”

林忘之笑說了一句，旋即視線又回到陸云卿上，“二位殿下稍待，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陸云卿微微頷首，目送林忘之遠去后，嗡，“來者不善，見機行事。”

沈澈輕輕握住陸云卿的手，又放開，“一切有我。”

陸云卿角微勾，“現在可不是說大話的時候。”

沈澈啞然，眼角瞥見林忘之出來，左手悄然松開。

“二位殿下，國主有請。”

“有勞了。”

客套一句，陸云卿當先踏殿中，沈澈隨其后。

長生殿多燈盞，將本該昏暗的偌大宮殿照得亮如白晝，也讓陸云卿一眼看清坐于上方寶座中神淡漠的長生殿主，天荒。

第一印象，果真就與紅羅兒所言頗為一致，這是一個鐵面無之人。

心頭快速掠過這般想法，陸云卿走到殿中微微低頭，還未出聲便被天荒出口打斷，“二位皆非東國人，拜見便省了吧。”

陸云卿瞳孔一，作卻只微頓，便抬起頭笑道：“陛下貴為一國之主，即便小子并非東國人，卻也心懷敬仰，如何拜不得？”

此話一出，天荒臉上淡漠稍緩，“你這話卻有幾分道理。”

言罷，他站起來順著階梯走向陸云卿，“我母親離開前，跟我說過，自離去之后，世間再不會有長生種，所有恩怨都會在我這一代終結。所謂真丹長生種能依靠緣傳代的話，本就是編出來安人心的。所以，你們兩位從何而來？我母親難道還在世？”

陸云卿微抿，總算明白自己和沈澈是怎麼暴的。

定了定神，立刻回答道：“因為《神典》！”

天荒眼神微變，“你見到了？”

“不曾。”

陸云卿微微一笑，“國主說笑了，您母親是多久之前的人？我又怎麼能玉簡，那本《神典》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損毀時發現里面還有兩枚真丹，我當時絕境，直接服用了一顆，就那麼稀里糊涂地活了下來，至于另一顆……”

陸云卿看了一眼沈澈，接著說道：“所以您誤會了，我雖然不是東國人。但這位機緣巧合得到另一顆真丹的，卻是您的子民呢。”

沈澈聽得一陣皺眉，卻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兩人撇清關系，能更好地應對天荒，只能繼續沉默。

“是麼？”

天荒打量一眼沈澈，他回來后已經看過調查陸云卿的卷宗，今日其所言與卷宗上的描述十分吻合，并無不合理之。

如此說來，母親將那本藥典藏在了名不見經傳的一所寺廟里，所以他才找不到。

而陸云卿與沈澈兩人圣殿，皆為意外？

陸云卿尚可用意外來解釋，但沈澈又是怎麼知道并找到魏家談判的呢？

這其中仍有說不通的地方，但他也不準備繼續追究了。

畢竟他回來的主要目的，并非追憶過去。

念及此，天荒接著開口：“昌平郡魔族現蹤一事，你們二人知道多？”

陸云卿搖了搖頭，“不多，也不曾看見，只是聽魏長老所言后推測一二罷了。”

沈澈抿，“我地臨郡，更難遇見。家族傳話來后才得以知曉此事。”

“哦？”

天荒顯然不太相信，正待繼續詢問，林忘之驀然匆匆從殿外走進來，“國主，魏家、段家、還有天家的老祖都到了！”

天荒目一閃，臉微沉。

他讓林忘之故作強地招來陸云卿與沈澈，為的就是引出兩家老祖前來質問，以混淆天家的視聽。

可沒想到天承安那只老狐貍直接來了。

也好。

天荒眼中掠過冷，就讓你看得更清楚些。

“讓他們都進來。”

林忘之聞言，臉上閃過一憂，但還是點頭稱是退了下去。

不多時，三名老人慢吞吞地走進來。

段家老祖看到陸云卿安然無恙地站在一旁，心神微安，氣勢洶洶的表收了收，微微低頭道：“老見過殿主。”

魏家老祖也隨之見禮，唯獨天承安毫沒有行禮的打算，反而上下打量一番天荒，以長輩的口吻滿懷欣地說道：“小荒，你這是有多久沒回來了？看到你人平安無事，叔父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高興？”

天荒強自按下心中惡心的念頭，臉上流出一淡笑，“本座也很高興，若不是拜叔父所賜，本座也不必暫且擱置地戰事，急匆匆地趕回來收拾爛攤子。”

天承安聞言微愣，旋即神微怒，“小荒，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叔父念著你還有錯了？！”

“叔父勿要誤會，您當然沒錯，錯的是那些真丹長生種。”

天荒走到寶座前站定，轉過來坐下，視線掃過座下三位老祖，語氣肅然，“今日難得東國三大家老祖皆匯聚于此，本座正巧有一事，要與爾等商量。就在七日前，原先在地鎮守魔族口的諸多真丹長生種忽然同時失蹤。”

段家老祖聞言臉微凝，“那麼多人同時失蹤，若是魔族手追殺，靜應該極大才是？陛下又怎會毫無察覺？”

“本座的確毫無察覺，那些人消失得無聲無息，沒有毫靜。”

天荒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天承安，“而且魔族口的封印也未消失，并未有魔族闖進來的跡象。”

“那殺害真丹長生種的魔族又是從何而來？”

魏家老祖眉頭擰起，順著天荒的視線瞥過天承安的側臉，難道又是這個老東西在暗中瞎搞？

“陛下頻頻看來，難道是覺得老朽能給出一個答案？”

天承安笑了笑，道：“此事看似乎只是魔族作，但細想之下的確有幾分意思。早年魔族口剛剛出現之時，老主人還在，那時口防沒有現在這般滴水不，興許是那時有魔族溜進來，一直藏在深山老林中，直到現在不知達了某種條件，才出來作。陛下無需太過擔心，那只魔族只要還有理智，就不會肆意屠殺平民，這對它來沒有半點好，只是可惜那些老朋友了。”

說到最后，他重重嘆了口氣，好似真的在為老朋友緬懷。

陸云卿看到這一幕，角微不可查地勾過一嘲諷。

怕不是緬懷，而是可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