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烈風是商隊的首腦,但論及子啊商會中的地位,遠遠不及面對這位石鑒定,能在商會擔任鑒定首席的,見識積累皆是一等一的,在任何地方都很吃香。
念及此,司烈風也只能順著石鑒定的意思往下看,這才看到石鑒定手里拿著的正式陸云卿提上來的白貝,不詫然。
“石伯,你之前已經說的很多來,難不這白貝還有可以挖掘的地方?”
“那當然!”
石伯語氣肯定,“此來歷絕對不小,老朽本來以為這次陪你小子出來肯定無聊至極,沒想到還能遇到如此意外之喜,實在讓老朽興啊!對了,不是讓你請那位發現此的采事過來嗎?老朽要當面謝他!”
司烈風向后努了努,“這不是到了嗎?”
石伯愕然抬頭,上下打量面貌年輕地有些過分的陸云卿,渾然沒想到發現白貝的竟然是個年輕子。
他一下子就沒有來傾訴,這般年輕能上大約什麼都不懂,單是運氣罷了,自己就算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而且年輕人啊,都是浮躁,大概也不愿意聽他這個老頭子絮叨,即便強行留下來也多是藏著攀關系的心思,實在令他厭惡。
“五品采事云麓,拜見石鑒定。”
石鑒定表不愉,陸云卿卻也不在意,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道:“此白貝有何厲害?還請石鑒定解,云麓也是好奇得很呢。”
石伯聞言冷笑一聲,暗道果然,這些個年輕弟子就知道玩弄小心思,早知道當時就該按捺一番,不該那般沖。
“錯了云麓,你現在可不是五品了。”
司烈風笑容滿面,出四個指頭,“現在是四品,石伯見心獵喜,用自己今年最后一個權限為你提了品階,這可是他本來準備留給他孫子的。”
陸云卿詫然,石伯卻是冷哼一聲,拂袖不言。
想法如此,他注定不會給陸云卿什麼好臉,不過白貝畢竟是陸云卿發現的,他也有義務向解釋,定賞級。
因而只是沉片刻,他便頂著一張冷臉,開口道:“此應該是古時傳說中的上庭,專門用來存放圣藥的皿,研究價值極高,而且在我反復觀察后,推測這些皿很可能套!若是還能找到其他部件,那就更好了。”
司烈風聽著這些就有些昏昏睡,不是神游外,就是隨手抓過一個擺在桌上的件把玩。
石伯也不是第一次于司烈風合作,知道這小子經商很有天賦,但對古代歷史毫無興趣,難為他這次親自過來聽這些枯燥的東西了。
陸云卿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石伯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心中愈發不喜,假惺惺的,居然還裝到他面前來了。
若是他現在發問,這個云麓的多半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吧?
討厭歸討厭,石伯沉一番,還是決定給其“甲下”賞級,凡是涉及到上庭的,給一個甲級賞賜才算符合評級。
他向來公私分明,不會因為個人喜好而干擾鑒定結果,哼哼……
想到這,石伯提筆正要圈定,卻聽到一道悅耳的嗓音忽然在屋響起來。
“云麓斗膽一問,石鑒定所謂的上庭,或許便是現在的……復生之地麼?”
石伯手中的筆桿狠狠一抖,落在紙張上變一個大黑點,他震驚地抬頭,看到陸云卿恭敬的神下泛出真誠,一愧之意直沖腦海。
他年輕時的路不好走,也曾被人以貌度人,吃盡苦頭。
沒想到年齡高了,竟也會做出個當年那些人一樣的惡事,若不是云麓有此一問,他恐怕還會沉浸在這些年的就中,無法清醒吧?
“復生之地?”
一旁昏昏睡的司烈風也來了興趣,“石伯,云麓這話是真的嗎?我還是頭一次聽見。”
石伯猶豫了一下,反問道:“云麓,你是從何得知此事的?”
“只是猜測。”
陸云卿搖搖頭,“有些人事聽得多了,看的多了,自然會有諸多猜測,只是之前小子并非商會之人,自然也找不到人發問。”
“猜測嗎?好!”
石伯大贊,“我等追尋古代歷史的學者,就該有大膽猜測的心,更何況你說的沒錯,上庭的確為復生之地,只是此事為機,今日我在這里說了,你們出了這道門就不能再提,否則我們都會有麻煩。”
“是!”
“是。”
兩道應聲后,司烈風咋舌不已,“上庭,聽名字也知道是個發號施令的地方,我們這里為下界?現在是與上庭反目仇了?原因為何?”
石伯搖了搖頭,嘆道:“持續將近千年的妖魔禍,直至百年前才結束,埋葬了太多歷史,想要知道真相,還需要我們共同努力啊。”
百年前的妖魔禍……
陸云卿面沉思,來此之后一直覺得此界實力要高出東國許多,就算地有諸多制作用,也不至于這麼多年都攻不破。
現在想來,多是妖魔在其中大大延緩了此界攻勢,甚至是讓此界元氣大傷,才讓東國得以繼續與之抗衡。
“云麓小友,你對古時上庭了解有多?不若說來聽聽,我等流一番?”
石伯發出邀約,陸云卿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行了一禮,道:“求之不得!”
石伯專門研究古代歷史,所知道的遠遠超出陸云卿預料,在耳中每一句中幾乎都有歷史,越聊越是投機,一句句包含華的話語接著拋出。
石伯越是流越是心驚,原以為云麓與那些采事相比,只是稍微好些,沒想到的只是儲存量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很多想法和猜測新奇不已,甚至自己之前都從未聽說過!
腦海中一個又一個想法被激發出來,石伯越發興,能遇到這樣的人才,實在是他的幸運,當即連鸞鈴商會令也不顧,拉出很多連司烈風聽著都心驚的結論。
甚至牽扯到一個永恒的話題——永生花!
司烈風初時聽著還腦門子見汗,后面聽得多了覺得也就那樣,又有點困了,不過經此一事后,他對云麓的觀注定要大為改變。
火煌一族的底蘊還真是可怕啊,明明已經在妖魔時代斷絕傳承,隨便一個傳人留下來,都能如此優秀。
司烈風如此想著,不懷疑云麓執意前往裂口的真正原因,不過他也不阻止,以云麓的份多半是去追查火煌一族當年覆滅的歷史,與采事并不沖突,只要不跟復生之地扯上關系,隨便怎麼造都沒事。
陸云卿的學識,皆是來此與羽那兩日暢談,只是很多事實放在現在都了猜測,再落到石伯耳中,便驚為天人。
來時還未曾想清楚要如何應對,但在清了石伯份后,疑慮了許多,這是一名真正的學者,只要自己拿出足夠的知識,就能對此界獲得更多了解。
所以僅僅只是去羽對長生種的評價和古時歷史,其余都毫無保留地與之流。
而事實也正如所料,石伯本想不到陸云卿會來自于那個做“上庭”的地方,甚至在談到末尾的時候,已將之當作與自己同一層次的學者看待。
“二位,天都要黑了。”
司烈風睡醒看了眼窗外,連忙出聲打斷。
石伯如夢初醒,不由笑道:“難怪,老朽怎麼覺得如此呢,小麓小友,今日與你暢談之后,老朽真是大有收獲,足夠令老朽消化好長一段時間了。”
陸云卿頷首,“云麓亦是如此。”
的確收獲極大,至清了大部分這類學者對上庭的態度。
“哈哈哈,我們一起前去用膳吧!”
石伯熱想邀,似乎還有繼續聊下去的趨勢,司烈風不打了個寒,立刻說道:“食不言寢不語,石伯啊,你可不要再聊了。”
“呵呵,今日盡興,當然不會。”
石伯笑著點頭,隨后忽然想起了什麼,拿起筆在桌上紙上大手一揮,圈定“甲上”。
最高賞級!
“像云麓小友這般能人,只當區區一名四品采事,實在太委屈你了,等到老朽回到商會總部,自會為小友推薦,令你早日為一品采事,如此你也能在此區域發揮所長,建功立業。”
“石伯謬贊,不過小子覺得,此事切勿之過急。”
陸云卿抿微笑,“我之所求,與幾品管事暫且無關,只想去裂口淘金地看看,滿足心愿。等到日后真的因為份而有所掣肘,再麻煩石伯吧。”
陸云卿沒有明說,石伯還是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石伯嘆一聲,“是老朽急切了,小友心境崇高,老朽不及也。”
“你們再之乎者也下,菜都要涼了!”
司烈風了一句,石伯頓時笑罵:“你這混小子……”
晚膳時,石伯果真沒有在聊司烈風頭疼的那些古代知識,只是隨意談了談風土人,一界地域廣闊,自然會催生出不同的文化。
然而這些閑聊之言,對陸云卿而言,從某種意義上說甚至比那些古代知識更為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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