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眼眸瞇起。
這個啞奴,別看其貌不揚,其實卻是謝流云手底下最得力的人,忠心耿耿,武功十分毒厲害,自己這趟出門帶的護衛不多,如果真的起手來……就在此時,外面響起馬蹄之聲。.七
江樓月面微變,這個謝流云,竟然還帶了人!
隨著馬蹄聲在山莊門前停住,謝芳菲的聲音響了起來:“流云哥哥,江樓月背后縱流言,壞我皇家名聲,你跟廢話什麼?直接鎖了拿回京城去,給父皇發落!”
謝芳菲提著馬鞭走了進來,下抬得高高的,倨傲的看著江樓月,幸災樂禍地笑道:“你不是很囂張很得意嗎?這次回去,本公主看你還怎麼得意的起來!”
謝流云冷聲道:“你最好識相點,好好隨本王回去,免得大干戈,傷了無辜。”
江樓月一瞬間心里閃過無數念頭。
京城的流言是江逸雪一手搞出來的,本和自己沒有關系,謝流云為何和謝芳菲帶人前來麗水尋釁,不應該……
難道是侯府出了事?
可是府上每日一封書信不斷的傳到麗水莊來——書信!
竟然忘了,那江逸雪,最能耐的手段就是模仿別人的筆跡。
一瞬間,江樓月的心底掠過冷意,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帶著母親遠走,將姐姐放在侯府應對江逸雪,姐姐雖脾氣火,但善良敦厚,哪里是江逸雪的對手!
鎧甲撞的聲音響起,江樓月抬頭,“平王殿下,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母親也在莊上,是武安侯之妻,汾王之,可不是什麼閑雜人等都能叨擾的,還請你的手下手腳收斂一點!”
“你——”謝芳菲惱火道:“你敢損壞皇家名聲,輕則服十年獄,重則殺頭!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想著擺份來嚇唬人?誰給你的臉面!”
江樓月冷冷道:“總之不是公主給我的臉面。”轉向謝流云,“母親不好,殿下如果執意大干戈,影響了母親休息繼而影響了母親的,父親和汾王過問起來,就怕殿下也不好說吧?”
這話,是試探。
定定的看著謝流云的眼睛,一一毫的緒都不錯過。
謝流云瞳孔微微了一下,冰冷之下含著三分猶豫,江樓月便知道自己賭對了,事并沒有太嚴重,謝流云甚至還要考慮武安侯府和外祖王家。
謝芳菲嚷道:“流云哥哥,別和廢話,趕拿了回京給父皇置。”
謝流云卻抬手,制止士兵繼續上前,“只要你配合,本王當然不愿打擾夫人清凈。”
“流云哥哥!”謝芳菲氣的直跺腳,但謝流云已經這樣說了,亦沒了辦法,咬牙狠狠瞪了江樓月一眼。
啞奴聲音噶難聽:“請吧,江小姐。”
江樓月暗暗吸了口氣,握了握小琴的手無聲安,隨著謝流云的人到了麗水莊外,正要上車,周圍卻忽然落下九個青人來,把謝流云和馬車團團為主,領頭的正是宮九。
宮九聲音刻板:“平王殿下不能帶走江小姐。”
謝流云神驟冷,“你是宸王殿下邊的護衛!”
宮九道:“小人宮九,我家王爺說了,江小姐誰也不能帶走。”
謝芳菲本來聽到宸王愣了一下,可接下來宮九的話卻讓氣憤不已:“什麼江樓月不能帶走,損壞皇家名譽,帶回去是父皇下的口諭,宸王哥哥再囂張也不能不把父皇看在眼里吧,連父皇的口諭都敢攔!”
“皇上的口諭我自然是不敢攔的。”一道清朗好聽的嗓音響起,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紫竹莊門前掃去。
只見謝堯一絳紫的常服,深外袍,手上搖著玉骨折扇慢悠悠順著臺階走下,在紫袍的襯托下如白碧宛然瑩潤,疏淡的長眉著慵懶姿態,幾分漫不經心浮在臉上,氣質如華,儼然一副濁世仙人的姿態。
謝流云臉又是一沉,拱手道:“宸王殿下,流云是奉了父皇的口諭——”
“你也說是口諭了,給你的口諭,本王又不知道,如何信你啊?”謝堯慢吞吞地說,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維持基本的客氣。
“宸王哥哥,父皇下達口諭的時候,我就在邊上,這事兒千真萬確!”謝芳菲咬牙說。
“哦?”謝堯淡笑,“既然如此,那就由本王代勞,幫你把江樓月送回京,你覺得如何?”
“宸王哥哥!”謝芳菲又妒又恨,“江樓月犯了錯,哪能勞煩你紆尊降貴送,讓隨我們走就是了!”
謝堯卻仿佛沒聽到,走到江樓月面前,作自然的握住了江樓月的手腕,并看向謝流云:“那麼,就這麼說定了。”
完全不給他們商量的余地。
“宸王——”謝芳菲氣炸了,還要再說,卻被謝流云攔住:“多謝宸王。”
眼看著謝堯拉著江樓月進了紫竹莊,謝堯手下的那些青人也立即把麗水莊護住,謝芳菲氣的咬碎了牙齒。
長在宮中,小的時候時常見到謝堯,只覺得這個哥哥好看,忍不住想要靠近,可謝堯不但對不屑一顧,宮中其余的公主也一個都不放在眼里,這麼多年下來,他日漸高不可攀起來,謝芳菲也把他當了神祗一樣的存在,可如今,高高在上的神祗走下神壇,竟來護江樓月?
江樓月這個蠢貨有什麼好的!
“流云哥哥,你怎麼能讓宸王帶江樓月回京?!咱們又父皇的口諭啊,怕什麼!”
“好了。”謝流云冷冷說罷,轉上了馬車,車簾去了眼底的冷芒。
謝芳菲沒了辦法,跺腳之后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進了紫竹莊,江樓月立刻掙開手腕:“謝謝你。”
謝堯挑眉:“就這麼謝?謝流云那兄妹倆可不是好打發的,若不是我,你今日就得隨他們回京。”
“我知道,我還有事。”江樓月說完轉就走。
謝堯慢吞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要回京?我這里倒是有些京中的消息,不知道你不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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