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閣里,辛羅依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江逸雪,表玩味的很:“真沒想到,你這麼個瞧著溫乖巧的子,做起事來下手這麼干凈利落,現在武安侯府那邊是徹底鬧翻了,要說,武安侯夫人對你可真好,為了你,連自己的兒都懷疑責備。”
“因為那些都是事實。們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實,我只是挑了一個最恰當的時間,把這些事全部擺在了姨母的面前,這麼多的事實,也不過是責備了江樓月和江星月兩句而已。”可自己,卻因為那些事萬劫不復,落到了如今的境地!江逸雪依舊是那副溫無害的樣貌,但漂亮的眼睛里卻全是冰冷,
“我看你姨母就是被你這幅樣子給騙的。”辛羅依說話不客氣,別開臉撐著下頜,“那你做這麼些小作能干什麼?們鬧翻了,你看起來也沒得什麼好吧?太子不是說想讓江家的兒嫁去然?就這麼小打小鬧,也決定不了什麼。”
江逸雪淡淡說:“這的確是小作,小打小鬧,但只要利用得當,效果就會顯。”
“比如?”
“比如,江家姐妹仗著自己救駕有功,囂張跋扈,謀害皇嗣,再比如,江樓月在大慶都城手殺害太子的親衛,還在京郊殺害平民百姓滅口。”
辛羅依挑眉:“可是江樓月殺太子親衛是因為太子親衛毆打平民強搶民啊。”
“是嗎?”江逸雪出個沒有溫度的笑:“只可惜,死無對證。們得到皇上的賞識可能快,但讓們失去賞識和信任,卻要更容易,帝王多疑,如果皇上知道江樓月敢在皇城腳下殺太子親衛,你說他會不會覺得,武安侯府無法無天?”
“你這個人……”辛羅依深深的吸了口氣,“可比我見過的男人還厲害,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幾大彎,想的也太多了。”
江逸雪沒有接話。
事實上,若非謝流云警告過不要江樓月,絕不會下手如此浮于表面,而是會直擊要害!
抿了口茶之后,辛羅依擺擺手起:“我可要走了,今晚還約了流云哥哥一起去書局。”
江逸雪垂了垂眼眸,起恭送:“公主好走。”
等辛羅依的背影在芙蕖居門前消失之后,江逸雪才抬起眼睛,那眼底,帶著明顯的憎惡和殺氣。
辛羅依竟然俏得意的喊他流云哥哥。
可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可以為了謝流云做任何事,但卻容不得別的人如此覬覦他,能那麼肆無忌憚的站在的邊,因為那是得不到的。
“小姐。”
小青走過來,扶住的手臂,不遠,小舞正端著漆盤走進來。
江逸雪垂下眼簾:“我累了,就寢吧。”
……
辛羅依出了芙蕖閣,剛帶著自己的護衛走上回廊,便和迎面而來的太子謝景鴻撞了個正著。
謝景鴻滿臉含笑:“公主這是要走了?”
“是啊,都坐了一下午了,叨擾了好久,雪夫人也累了啊。”
“看起來公主似乎沒盡興,本宮也是剛回來,不如本宮陪公主在府上轉轉?這府上的月季開的正好——”
“想必太子殿下明天還有很多的政務要理,我怎麼好意思打擾。”
“政務本宮自會安排,不影響陪公主。”
“不啦。”辛羅依興致缺缺,“不但雪夫人累,我也累了啊,都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
說完,辛羅依給太子行了個然禮,笑著離開了。
謝景鴻勉強的笑意,在離開之后徹底消失。
這個然人,對他真的是從未給過什麼好臉……不對,某些時候還是客氣親切的,比如,給他出主意殺那三個百姓滅口的時候,不就靠的自己那麼近,吐氣如蘭的勾引?
他意識到,那可能是利用。
只是一個然公主,那三個平民對沒有任何影響,沒有任何干系,為什麼要殺……還要留下證據,嫁禍給江樓月?
*
辛羅依上了馬車。
兩排護衛護著馬車緩緩前行,一個然婢給捶著肩膀。
離開太子府一段距離之后,外面傳來詢問:“公主,咱們直接回國賓館嗎?”
辛羅依閉著眼,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
謝流云當然沒有在等,事實上,最近謝流云一直躲,之所以那麼跟江逸雪說,是因為最近知道了以前江逸雪和謝流云的一些軼事,故意刺激江逸雪罷了。
可比江逸雪有資格站在謝流云面前呢,只要給時間。
至于太子,自然一考慮都不會有,倒是那個晉王……想起晉王謝景亨的樣貌,辛羅依還是滿意的,但聽說那個晉王王妃側妃侍妾無數,不比太子,頓時又厭惡的把他踢出腦海。
還是平王好,不但樣貌出眾,才出眾,還潔自好。
馬車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辛羅依起下車,帶著婢一路到了最大的院落,擺擺手屏退照顧的人,才慢慢上前,坐在了床榻邊上。
屋中沒有掌燈,一片漆黑,只看到床上躺著如同熊一樣長手長腳的一個人。
“大哥,今天你過得好嗎?”辛羅依笑著開口,“我去見了江逸雪和太子,雖然無聊,但過得還算愜意,這不,時辰不早,便趕回來看你了,你都方便不了,也不知道那些下人有沒有好好伺候,哎……我英勇的大哥了這副樣子,我真的好傷心。”
含笑說著,聲音輕快,哪里有半分傷心的意思?
床上,哈魯寧全重傷,早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用一雙銅鈴一樣大的眼睛去瞪。
然而辛羅依卻忽然變臉,狠狠甩了他一掌,“哎呀,我的手……怎麼不聽使喚了呢?大哥呀,你可別怪我,你不是老說我是個小刺猬嗎?我現在這刺冒了起來,真是討厭。”
站起,在哈魯寧床前走了兩步,嘖嘖道:“最近大哥都躺在這兒不了,想必某也沒被安到,我來安安吧。”話落,忽然一拳朝著哈魯寧下某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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