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江樓月低下頭:“臣不敢。”
“你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事?給你你就收著,萬一以后真干了非死不可的事,這個東西免你一死,朕金口玉言。”
江樓月訕訕地:“臣也不是那種到闖禍惹事的人,尤其是那種非死不可的——”
皇帝淡淡看著。
江樓月尷尬地住了,雙手恭敬的把玉佩接過來了。
“臣謝皇上恩裳。”
“嗯。”皇帝起往走:“你跪安吧。”
“是。”
江樓月欠著退了出去。
等到殿沒了腳步聲,皇帝卻又轉過臉來,看著空空的殿門有些出神,“真像。”
常喜趕到跟前伺候:“皇上是說……”
“九公主。”皇帝喃喃,“朕的無憂,就是這般敢作敢為的樣子,如果當初無憂沒有出意外,如今也是這般年紀了。”
常喜心下一嘆。
九公主是皇帝和云妃的孩子,取名無憂,生下來就封了一品,給了無數的恩寵,在千疼萬之中長大,可惜卻在六歲的時候夭折了。
后來,云妃傷心傷神一蹶不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好利索過。
這一直是皇帝心里的傷心事,如今卻說江樓月像當初的無憂公主,還把那麼貴重的玉佩送給了江樓月……這江樓月……恩寵了得啊。
皇帝扯了下角:“不過,終歸不是,朕的無憂固執的很,做錯了事也不領罰,只會笑著鬧著撒。”
但只那一點敢做當當,以及某些時候過分沉靜,超出年齡的沉穩,已經足以讓皇帝打心眼里喜歡了。
常喜如何沒聽得出,笑瞇瞇地說:“這個江姑娘啊,可跟以前不太一樣,看來是真的長大了,變了心思。”
“可惜。”皇帝卻又說:“與謝堯走得太近了。”
“……”
說了這麼多,萬歲爺到底是喜歡江樓月,還是不喜歡?常喜忽然不敢吱聲了,怕馬屁拍在馬上。
*
離開養心殿的江樓月一路回府,進到了侯府的大門,才深深舒了口氣。
看了看手上的雕龍玉佩,一時之間,也有些恍惚。
一切本來是設計,針對哈魯寧,沒想到如今差錯,竟然得到皇帝如此珍貴的東西……
“臭丫頭!”江星月跑了過來,“沒事吧?”
江樓月抬頭:“你一直在這等呢?”
“那不然呢?雖然那地方不是刀山火海,卻比刀山火海更危險啊,皇宮唉……不過你就這麼回來了?”
“不然呢?皇上還送了個這個。”江樓月把玉佩在江星月面前擺了擺。
江星月不認得,皺著眉頭看了半晌:“這不就一個雕龍佩,怎麼皇上現在賞賜人這麼吝嗇了嗎?”
“那就送你吧,記得好好保管啊。”江樓月隨手把玉佩放到了江星月手中,便朝武安侯書房走。
江星月呆了一下,玉佩收進懷中之后追了上去。
兩人一起去到書房的時候,玉挽正跪在書房里哭泣,武安侯坐在上位,臉難看的很。
“回來了?”看到江樓月,武安侯暗暗松了口氣,“回來就好。”
江樓月視線掃了一圈,問:“是玉挽嗎?”
江星月有些疑,但也很快明白過來什麼。
“奴婢該死……”玉挽哭泣著朝武安侯磕頭:“是奴婢被豬油蒙了心,才把夫人和家中的事都告訴了逸雪小姐,還把逸雪小姐發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夫人……”
那些事,桑嬤嬤曾嚴令止王氏邊的人說半個字。
可玉挽了江逸雪的錢財。
武安侯到底是雷厲風行之人,半個時辰不到就把這個鬼給抓出來了。
此時王氏已經睡了,所以才把玉挽提到了書房來。
江樓月問:“你都說了什麼?”
“奴婢……府里發生的事,奴婢都說了……包括大小姐當初對逸雪小姐手的事,還有青萍的死,二小姐拿凰錦的事……”
江樓月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不知道自己在母親的藥里了手腳。
但轉念一向,心卻越往下沉了。
沒有知道那件事尚且如此,如果知道了那件事,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波來。
不是江星月抱怨,母親真的對江逸雪……太用心了,用心到可以因為江逸雪而忽視親生的兒。
“給你拿了多錢?”江星月沉沉地問。
“一……一百兩……”
“侯府養你這麼些年,一百兩就能讓你為別人辦事?你——”江星月還要罵,江樓月卻攔住了,作迅速的住玉挽的塞進去一粒什麼東西,然后在某一,就見玉挽咽了下去。
江星月和武安侯都是一怔:“那是什麼?”
“自然是毒藥。”江樓月慢吞吞地說:“你既然已經聽了江逸雪的話,了的人,也好,那就繼續聽的話,但要把讓你做的事都告訴我。你吃的是我獨門制的毒藥,以后每個月的今天服用一次解藥,否則會全腐爛而死,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
玉挽,江星月以及武安侯都呆住了。
江星月好想問哪來的解藥,但忍住了。
玉挽嚇得面無:“奴婢……奴婢信小姐,都聽小姐安排。”
“知道回去之后,若母親知道你今日來了書房問起,你怎麼說嗎?”
“奴婢……奴婢知道……奴婢會說,侯爺詢問夫人的病……關心夫人的……”
“聰明。”江樓月抬手一擺:“你回去吧,下個月的今天記得找我。”
“是、是……”
玉挽幾乎嚇得都打了擺子。
走后,江星月立即抓住江樓月:“哪來的?你還有這種東西,快給我幾顆!”
“我騙的,我哪里有什麼毒藥?”江樓月無奈,“那是我治傷服的傷藥。”還是謝堯給的。
江星月呆了呆,“那,沒有毒藥能聽話?”
“只唬得了一時,但這個玉挽我記得是有爹娘兄弟的,把的家人握在手中,就不怕不聽話。”
江星月咽了口口水:“你這手段……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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