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花園里雖然已經顯出一些頹然的秋意,但是花葉紅紅黃黃的,也將花園染的彩繽紛。
一名穿白團龍長的子站在水榭之中,十分閑適的喂魚,的素手一楊,水里泛起了紅紅的一片,一大群錦鯉喂了過來,為了爭食而泛起了一層層的水花。
“參見皇陛下。”赫連容月走了幾步,過來,彎腰行禮。
“來陪朕喂喂魚吧。”云初微微的側眸,指著一邊宮捧著的托盤,上面有做好的魚食。
“是。”赫連容月的心底十分的忐忑,云初還在當公主的時候就十分的不喜歡他,不知道今日為什麼皇陛下會忽然他過來,還讓他陪著喂魚。難道是為了宮的事?
赫連容月的心微微的一沉。
不過他還是拿起了一小撮魚食,有一下,沒一下的朝水里扔著。
見他這邊有吃的,原本圍繞在云初面前的錦鯉,刷的一下又圍繞到他的面前。
云初也不著惱,而是索拍了拍手,笑瞇瞇的看著水里的魚,“還真是夠現實的,哪里有吃的就圍到哪里去。”
赫連容月一驚,抬眸看向了云初,“陛下之言是為何意?”
“這魚就和人一樣。”云初笑道,“當你有好給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拼命的朝你的面前,當你沒有好了,也就被冷落了。侯爺應該比朕更有心得吧。”
赫連容月的目微微的一滯,一淡淡的自嘲的笑意浮在了他的角。“陛下臣來,是來給臣說道理嗎?”
“那倒不至于。”云初說道,“朕也十分討厭被人說道理。朕只是看到了宮人選的花名冊上有你的名字,朕想問問你,你真的想朕的后宮嗎?說心里話,朕不會怪你。”
赫連容月猛然抬眸,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似有兩團火苗在燒。
眼前這個子在的時候,他就認識,如今已經從郡主一步步的走到了大齊最最尊榮的位置上,可是他呢?從回鶻太子的位置上下來到現在,簡直就是沉寂的如同泥沙一樣。
“陛下真的要聽臣的心里話嗎?”赫連容月聲音一凜,問道。
“你說就是了,說起來,你在朕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朕了。朕不喜歡那些花貍狐哨的東西。說實在的,之前朕看不上你。”云初將手攏在袖子里說道。
“只怕陛下更看不上現在的臣吧。”赫連容月被云初的話說的臉上微微的一白。當初他那麼想攀上高枝,想借助大齊的力量幫他回去,重新回到太子的位置上,可是每次他都不能功。他勾搭了原來太子之,甚至連太子的側妃他都勾上了,為了風家的兵和戰馬。只可惜老天本就不幫他,這些人都死了。
后來嘉元帝再度登基,也沒有什麼人能幫他了。
“臣一點都不想宮!”赫連容月看著云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臣的一生已經半點希都沒有了,宮與不宮對臣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了。臣知道陛下看不上臣,臣也從沒奢求會得陛下的青睞。如果陛下真的選了臣宮,臣只希陛下能給臣一個安靜的角落即可。”
云初從小就不喜歡他,他知道,所以他的家臣替他走門路想讓他通過帝來重新回到回鶻,赫連容月覺得這條路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本看都看不上你的人,又怎麼會幫你?
當初云初還小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刻意的去吸引云初的注意力過,每次都十分的失敗。他從回鶻帶來的錢財已經花的七七八八的,他這個記名的侯爺在大齊能拿到多俸祿?就算他宮了,他這種質子的份,又怎麼能和其他門閥氏族去拼?況且他的年紀也已經算大的了,皇陛下又素來不喜歡他。他拿什麼和那些風華正茂的年去爭寵奪?
他心底的火苗早就被殘酷的現實給撲滅了。
“朕聽說你父皇立了一個新的太子呢。”云初笑道。
“是。”世人皆知的事,赫連容月不知道為什麼皇陛下要拿出來說。
“那個新太子能干的。”云初說道。
“這個臣就不知道了。”赫連容月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不能干能當太子嗎?回鶻王的兒子眾多,能在那麼多人里面穎而出,自是有自己的本事。
“今日你來呢,對了,朕能不能問你一件事。”云初繼續說道。
“陛下請問。”赫連容月躬。
“前太子側妃風氏是不是死在你
的手里?”這是云初一直很想知道的事。
“不是。”赫連容月雖然表上有點尷尬,但是十分堅決的否認了。“陛下也知道臣與......”
“知道。”云初點了點頭。“你保證不是你做的?”
“臣雖然心思算是壞的人,那時候臣需要馬匹和武。臣不是要反大齊,而是想回去,所以臣沒必要去殺風家的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難道不是已經知道前太子就埋伏在哪家酒樓里面所以你怕暴了,就先下手為強了嗎?”云初問道。
“怎麼可能知道呢?”赫連容月苦笑,“臣那日本就是遲到了,若不是看到里面有靜,只怕臣自己就鉆進去了。”
云初都已經知道他的事,他也沒什麼好藏的。
“哦。”云初挑眉點了點頭,“那朕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殺人的不是赫連容月,那便是無塵了!當時云初想不出殺人的人是誰,現在卻是明了了,那個側妃是風氏族人,無塵就是風無塵,試問一個風無塵怎麼會讓前太子抓到風氏的把柄借以要挾風氏呢?所以殺人的就是風無塵。因為當時知道這件事的,出了前太子,赫連容月,就是和風無塵了。
“是誰?”赫連容月馬上追問道,隨后覺得自己的語氣大了點,忙又垂下頭去。
“是風無塵。”云初笑了笑。
“居然是他!”赫連容月顯然想不到殺掉風側妃的竟然是風無塵,所以他十分的驚訝,不過驚訝之后他就慘然的一笑,“說起來,也是臣害了了。”
“行了,今日你替朕解決了一個困擾朕心頭多年的問題,朕覺得應該報答你一下,說吧,你想要什麼呢?”云初笑道。
“臣還能要什麼?”赫連容月微微的搖頭,“臣已經沒什麼可要的了。”
“你之前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難道不想繼續了嗎?”云初對著赫連容月燦爛的一笑,笑的赫連容月的眼前一亮。
“陛下的意思是......”他覺得心砰的猛跳了一下。
他雖然不云初待見,但是這麼多年也看出來了,云初是極其聰慧的子。
“陛下愿意放臣回國嗎?”赫連容月按住快要從腔之中蹦出來的心,聲問道。
“你若是求朕,朕可以考慮啊!”云初笑著說道。
如果是大齊恩準他回國,那和他跑回國就不一樣了!他若是跑回去,他那新立為太子的弟弟一定不會容他,只怕他還沒回到京城就已經慘死了。而且即便他不死,跑回回鶻,人家隨便就能將他抓住再度送回大齊來。他也照什麼都做不了。
“求陛下開恩,放臣回回鶻。”赫連容月馬上跪下,雙手抱拳。他眼的看著云初。
云初哈哈的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朕是有心放你回去,但是朕還是很有疑慮啊。”
“陛下的疑慮請說出來,看看臣有沒有辦法來解答。”赫連容月大喜過,他都對回國不報希了,卻沒想到如此居然的驚喜忽然砸下,砸的他聲音都有點發抖。
“你還想重回太子之位嗎?”云初問道。
“想!”赫連容月的眸陡然升起了幾分希冀和斗志。
“那好。”云初點了點頭,“朕許你回國,也借一些兵和馬匹給你,甚至還可以贈你黃金五萬兩。這些就當這麼多年你在大齊所的委屈,大齊給你的補償。至于能不能重回太子之位,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不過你要答應朕,在你有生之年,永遠不與朕的大齊為敵。你可愿意答應?"
“臣可以現在就起誓!”赫連容月一臉喜的抬起了手,十分鄭重的說道,“臣赫連容月,此生永遠向大齊稱臣,不予大齊為敵,若臣將來能重回回鶻,登基為王,愿意與大齊修百年之好,歲歲朝貢!”
“好。”云初出手,去將赫連容月給攙扶了起來,“朕相信你,也希你回到回鶻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奪回原本屬于你的東西。赫連王子,不要朕失啊。”
“臣定然不會辜負皇陛下的苦心。”赫連容月頷首說道。
“行了,你也不用宮了。著手準備回國的事宜吧。”云初揮了揮手,對赫連容月說道,“需要朕做什麼,只要直接給朕寫信就好。朕會告訴他們,只要是你的信,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到達朕的手里。”
“多謝!”赫連容月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唯有用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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