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江樓月變了臉，立即抓住江星月的手臂，“你先回摘星樓去，我等會找你。”

王氏還在咒罵：“我自小長在深宅大院，姐妹都溫婉端莊一個個如水做的一般，居然有你這樣的兒？你可知我的那些姐妹姨娘曾經如何取笑我？就是因為你，我這幾年都不敢再回汾探親，就是怕別人取笑我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此時的模樣，完全沒了平時婉婉約的模樣，疾言厲，滿臉厭惡，仿佛是變了個人。

江星月周已經開始抖。

江樓月顧不得其他，立即拉著往外走：“快跟我走。”

江星月呆滯的任由江樓月拉著，到了凌薇閣院的時候，依然能聽到王氏的罵聲：“別在來我眼前礙眼，我每次看到你，除了厭煩還是厭煩！”

桑嬤嬤從驚呆的狀態中回過神：“夫人，您——”

王氏唰一下站起來，朝里走去，“都別來煩我。”并且砰的一聲拍上了門。

桑嬤嬤和小舞等人面面相覷。

夫人怎麼會這樣？

一輩子都沒有這樣說過話，從來沒有！

明明早上梳洗的時候，還滿懷憂慮的問江星月的狀態，為自己那日對江星月的責備后悔，心疼孩子，讓了二位小姐過來說話，怎的一見面就——

江樓月一路帶著江星月回到了摘星樓。

江星月的手抖了一路，回去被江樓月按著坐下的時候，臉死一樣的灰敗。

那些猜測過的事，今日被母親親口說出來，如此直白犀利，宛如一把把尖刀，直接扎的的心千瘡百孔。

“姐——”

江樓月擔心的喊了一聲，江星月卻沒有反應。

江樓月有些無措，握著的手：“姐，你別嚇我，你說句話。母親……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江星月喃喃出聲，很輕很輕地說：“那是什麼？專門的嗎？”

“……”

江樓月接不上話。

江星月悠悠說：“或者，那就是的心里話，以前不說，是因為我沒有那麼算計過江逸雪，如今為江逸雪不平，所以就什麼都說得出來了——早就知道，不喜歡我……早就知道的事，可是現在……還是好難……我不想，我也不想長這樣，這是我能選擇的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江星月緩緩搖頭：“你不知道的，因為這事不是在你上，你不能會，別人看你時候或譏笑或異樣的眼神，你也無法理解因為自己的材問題一個朋友都沒有的覺……我不能出門，不敢出門，因為別人會笑，我每日強迫自己要端莊，我穿那些的服，都是想借此證明自己和普通的妙齡沒有兩樣，可是那些的服穿在我的上，全部變了樣……你以為我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嗎？所有的這些、這些我都能忍，可是我自己的母親……連我自己的母親都嫌棄我……我是不是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

這兩年來，獨自承那些譏笑和眼，母親忙于關照江逸雪，忙于為江樓月收拾爛攤子，忙于調養在病中起不來，對何曾有過一星半點的關懷和過問，如今那些話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來——

說著，倔強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又如何能想到，最心的，竟然是的母親。

江樓月沒有話去勸，攬住，將抱在懷中，又心疼自己的姐姐，又為母親今日的反常到不安。

江星月在懷中靠了一會兒，安靜了下來，卻忽然說：“小樓兒，我想回莊子上去了。”

“姐——”江樓月心里一，“你不能回莊子上去，至現在不能。姐姐也知道江逸雪居心叵測，我怕姐姐離京有危險。”

“……”

“姐你聽我一次，你實在不高興可以去找我，我陪著你，你要想出去我也陪著你，你去哪里我都陪著你，但就是不要現在著急走好不好？等京城的事安定一些，你如果實在不想待在這兒，我們可以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看著眼底的擔憂和急切，江星月覺冰冷的心暖了三分，“好……”

就算是為了這個妹妹，留在這里吧。

……

等江樓月去書房見武安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凌薇閣已經安靜下來，桑嬤嬤傳話說王氏睡著了。

武安侯一臉凝重：“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江樓月重重的嘆了口氣，“是桑嬤嬤讓人我們姐妹過去的，說是母親找我們說說話，可是一進去還沒坐穩，母親就忽然發難了，說的話……”

江樓月都說不下去了。

武安侯沉默了一瞬：“你姐姐怎麼樣？”

“您說呢？哭了好幾場，不想留在京城了。”江樓月又是一嘆，“其實這京城，真的沒什麼好的。”

“當初……”武安侯復雜的很，“若是告老還鄉，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事，只是為這你母親……爹的老家在西北荒蠻的地方，你娘這樣弱，哪能得了？而且都在這里習慣了。”

“我懂。只是母親忽然變了個人一樣，爹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武安侯一頓：“這個，我去的時候，你母親已經睡下了，看來安靜的很，沒什麼，我也只是從下人的口中知道下午的事……或許你母親只是太心疼江逸雪，愧疚作祟所以一時間才口不擇言，你也別放在心上，還有，好好的安一下你姐姐，哎……”說起來武安侯也是不好的，因為江星月的樣貌形完全是像了自己了，說來也是自己帶給江星月的。

江樓月點了點頭沒說話，心里卻不安起來。

一個好好的人，溫婉約了一輩子，怎麼可能忽然就大變，連兒都罵，還是那句話心就用哪句話罵？

這其中，恐怕沒那麼簡單。

一回到蘭月閣，江樓月立即把小舞和桑嬤嬤都了過來。

“嬤嬤，母親這幾日可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