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說到做到。”謝堯冷冰冰的丟了一句，這才放開。

江樓月坐好后問：“怎麼樣？”

“順利。”說起這件事，謝堯角勾起一抹冷笑：“謝景鴻已經知道了，當場便甩袖而去，不然你以為這所謂的驚宴，能這麼快就自散了。”

“可是，這應該不是你最終的目的吧？”江樓月問：“他可是派人刺殺過你，你反倒提醒他被利用了，不太像你的行事風格。”

“你覺得我這是提醒？”

江樓月一默，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提醒，謝堯可沒這麼好心。

謝堯說：“他為太子，這些年雖無大功卻無大錯，皇帝不會那麼輕易廢了他，可是他自己……卻是很會給自己找麻煩，捧著然人，為了給自己尋一些強有力的靠山，幾乎沒了底線……在這點上，謝景亨就比他聰明的多。”

“晉王不捧然人是因為母族勢力雄厚，有一個執掌后宮的貴妃母親，還有權傾朝野，百領袖的舅舅，他什麼都不做，皇上也得再三考慮，自然不需要拉攏。”

“謝景亨未必不想多一個靠山，只是他懂得進退，看出了皇帝對然人的厭惡，所以收手了。”

江樓月點點頭：“不錯。”

前世，何止是謝景亨，謝流云都對辛羅依十分上心，而且還從殷勤的謝景鴻與勢力強勁的謝景亨的手中搶得了辛羅依的芳心，可今生，謝流云的這份勁頭倒是了許多。

不過——

“說了這麼多，你為何要提醒太子？”江樓月問。

謝堯卻不正面回答，而是說：“我可不是什麼好心人。”

江樓月忽然意識到，難道謝堯是為了自己？

辛羅依算計自己，是借著謝景鴻的手，而謝景鴻又想要然人的幫助，勢必對辛羅依有求必應，一次算計不，可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謝堯這麼做，看似沒什麼意義，卻是提醒了謝景鴻。謝景鴻是太子，自有傲骨，被人利用如何甘休？只怕接下來就要跟辛羅依翻臉了。

可是，謝景鴻明明派人刺殺過他……他竟然連自己這份都能暫時放下，只考慮自己的安危？

江樓月神復雜的看著他。

雖知他前世就為自己費心無數，可前世自己沒有心肺本看不到，重生之后也不敢去細想，怕牽后悔愧疚難以承，可如今卻猝不及防的被他的所作所為撞到了心坎里去，一下子緒堆積，又又難又愧疚，更恨自己前世有眼無珠。

這麼好的男人，到底自己長了一顆什麼樣的心？

“蠢樣。”謝堯見江樓月神復雜，還有些讀不懂的東西，但其間的卻是真真切切，也被這眼神看的有點不自在，謝堯忽然了的發髻，直把頭發了個窩才罷手，惡狠狠地說：“別這麼看著我，我說了，我不是什麼善心人士，告知謝景鴻這件事，無非是為了對付他！”

但這樣的說法顯然是有些越描越黑。

江樓月越發確定他就是為了自己，雙手握住謝堯的大手，認真地說：“殿下，謝謝你。”

謝謝你，如此為我著想。

謝謝你今生還在，不變，還能讓我彌補自己的愧疚。

倒是謝堯鬧了個大不自在，咳嗽了一聲，想再說點什麼遮掩一下，又覺得自己蓋彌彰委實虛偽，提醒謝景鴻的確是為了讓謝景鴻認清楚辛羅依的真面目，對江樓月心思，而且，江樓月這麼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

他正視自己的心，板著臉說：“就一句謝嗎？答應了的事從來做不好。”

江樓月笑道：“我晚上回去就選材料，做好立即送去宸王府。”

扇墜，記得。

……

一直到進了書房，謝流云都沒有說任何話。

冰冷的周氣氛，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除了啞奴，沒有下人不識相敢靠近。

啪。

書房的門被關上了。

謝流云回到了書案后面，指尖輕輕的點著桌面上的一只紫檀木造就的致匣子，灰暗的線下，神沉不明。

啞奴忍不住了：“主子，咱們又不是沒辦法對付武安侯，何必今日的窩囊氣，只要主子掌控一切，江樓月也得跪在主子面前討活路。”

謝流云沒有接話，而是打開那匣子看著。

“……”啞奴氣憤不已，是對江樓月的氣憤和憎恨，也是對謝流云為所困的不滿。

謝流云忽然說：“太子今天怎麼了？”

啞奴一怔，不過也立即接了話，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太子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竟然都沒有過問辛羅依公主的傷，直接離去了，而且回去之后立即吩咐人把原本打算送給辛羅依的禮全部送到了江逸雪那去。”這是最新消息。

“看來……”謝流云慢慢說：“本王的機會到了。”

啞奴又是一怔：“主子你的意思是……”

“然這樣強大的靠山，太子不要，本王要。”

啞奴喜道：“主子你終于想通了！那位辛羅依公主對主子十分上心，只要主子把握得當，必然為然的乘龍快婿——”

“你想多了，現在父皇對然人忌憚的很，把握是把握，乘龍快婿卻為時尚早。”

當的一聲，謝流云把那盒子合上，“侯府那邊的況怎麼樣了？”

“回主子的話，只發作了一次，最近一直很穩定，要不要——”

“要。”謝流云冷冷說：“終究得為我所用，既然不能讓心甘愿，那用些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總要讓知道，我謝流云不是誰能輕辱就輕辱的！”

啞奴高興壞了：“主子，你終于想通了。”

“不然呢？”謝流云嘲諷一笑：“多年的喜歡，不過是笑話，眨眼之間就能另投他人懷抱！”

想到今日宴會上江樓月和謝堯的模樣，以及回廊謝堯的占有，以及江樓月不反抗的樣子，謝流云神冷。

“人心終是難測，倒不如手段來的讓人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