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敬帝是要考驗秦小樓的個人能力了。

“陛下盡管吩咐，只要微臣能辦到的，定會義不容辭！~”

秦小樓躬行禮。

他現在已用微臣自稱了。

可見有多麼想朝為。

敬帝正道：“最近京城外死了很多駿馬，就連皇家馬場也未能幸免。”

“你去徹查此事，盡快給朕一個答復！~”

其實這事非常棘手。

在半個月就死了百上千匹駿馬，其中還包括大小騾子、驢等等。

再這樣死去，對前線兵也會有莫大的影響。

秦小樓拱手領命，“微臣遵旨！”

“嗯，你們下去吧！”

“是！”

出了皇宮，寧修寒問秦小樓，“秦修撰，你可有眉目了？”

沒有那金剛鉆，就別攬這瓷活。

萬一弄巧拙，耽誤防控疫，父皇不得劈了秦小樓。

眼下兵部又調來兩位員，分擔寧修寒的公務，所以他也能清閑一些。

秦小樓笑容溫和地看向柳千璃，“下一早就聽聞寒王妃醫湛，妙手回春。”

“不知寒王妃對這次馬瘟有何看法？”

柳千璃了下，忽然想起那日宇樊跟提過，禹王府死了三匹駿馬的事。

在此事過后，京城外才開始鬧馬瘟的。

這種病主要是通過蚊蟲吸進行傳播擴散。

馬匹最容易染，騾子、驢和駱駝次之。

柳千璃思忖片刻道：“我覺得應該去城外調查一下，回來后再分析。”

這件事雖然是敬帝考驗秦小樓的能力，但此人畢竟是柳千璃介紹來的。

所以能幫時最好幫襯他一把。

秦小樓點點頭，“下也正有此意！~”

于是三人乘坐馬車，帶上宇樊和兩名侍衛出城去了。

城郊外，可見縷縷濃煙升至半空，百姓們正在焚燒自家的牲畜。

自打馬瘟襲來，農戶們不僅了死了馬匹，家里的驢羊也到了牽連。

患了病的牲畜是不能吃的，只能用大火焚燒，然后就地掩埋。

“我家前幾天死了匹馬，它死前肚子漲漲的，像個大皮球，可嚇人了！~”

“是啊是啊！然后口鼻還往出噴，好像肺子憋壞了，心疼死我了！”

“我的騾子全滾燙滾燙的，就跟火爐烤了似的，都快燒了。”

百姓們把三人圍了起來，說起自家牲畜死前的慘狀。

秦小樓走到一匹剛剛倒下的駿馬前。

用手探了探它腫脹的肚皮，又在駿馬的口鼻中，取出兩滴。

“這種病潛伏期應該在七到十五天左右！”

秦小樓皺了皺眉，他管農戶要來一把尖刀，剜開駿馬的肺部。

一惡臭發黃的酸流淌出來，熏得眾人紛紛后退兩步。

“這是典型的肺間質水，已經出現腔積水的現象了。”

秦小樓也不管別人能不能聽懂，自言自語道：“肺型病毒染，會讓馬匹出現神沉郁，呼吸困難，心跳加速，肺部積水等現象。”

“這是典型的非洲馬瘟癥狀。”

柳千璃聞言，心里直呼專業。

詫異道：“秦公子是醫？”

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專業語，他不可能只是個白面書生。

而且，柳千璃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幾個現代詞匯。

秦小樓站起，抿一笑，“只是略懂一些罷了，咱們回城吧！~”

“誒誒誒，大人們，你們別走啊！”

“是啊！百姓們死了驢馬牛羊，家里斷了活路，府難道不給點銀子嗎？”

百姓們一見他們要走，便紛紛上前阻攔。

秦小樓拱手道：“鄉親們莫急，待朝廷查清此事，定會秉公辦事、救濟百姓，給鄉親們一個說法的！~”

這年頭，普通農家，全都指牲畜們拉貨犁地。

它們若是倒下了，百姓們又沒錢購買新的牲畜。

況且，現在瘟疫肆，買回來也得砸在手里。

所以敬帝給秦小樓的這個案子，是難上加難。

回城后，秦小樓直接來到監馬司。

這是天都城統計牲畜死亡與出生數量的機構。

在前朝是沒有的，敬帝登基以后才立了這個部門。

京城外，不管誰家牲畜下了崽或者死了，都得到這里來報備。

哪怕皇親國戚、貴族王爺，乃至簪纓世家等等，都不例外。

“哎呀，寒王殿下，您就別為難下了！”

監馬司司長一臉難，皺著老臉，“每天前來報備的百姓不計其數，你們到底想查什麼啊？”

有寧修寒這層份，監馬司不敢難為秦小樓。

“你且查一下，半個月前，誰家府上的馬匹是死于瘟疫的？”秦小樓問道。

這場馬瘟已經持續十四五天了。

只要能發現第一例，就能知道是誰把瘟疫帶來的。

監馬司瞪了秦小樓一眼，心里罵罵咧咧。

凈給他找活干。

他不不愿地翻開簿冊，找到半個月前的記錄。

所幸只有幾戶人家的駿馬下了小馬駒，有幾頭牛栽到泥洼里淹死了。

天都城只有禹王府死了三匹駿馬，上面記錄了馬匹死亡后的特征和癥狀。

這跟秦小樓檢查過的馬瘟病一模一樣。

“你再看看，還有沒有死馬的莊戶了？”秦小樓問。

監馬司又翻了翻，搖搖頭道：“只有禹王府死馬了，就這一例！~”

此話一出，三人恍然大悟。

好嘛，寧墨禹，你這次是惹大麻煩了。

“那三匹駿馬的尸現在何？”

“早都焚燒了，是禹王府的管家來辦這件事的！~”

從監馬司走出來，天已經暗淡下去了。

秦小樓面容有些憔悴，但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今日多謝殿下和寒王妃的相助，下還要進宮稟報圣上，先告辭了！”

說完，秦小樓便登上一輛馬車，往皇宮去了。

柳千璃勾了勾角，“這人不簡單吶！~”

寧修寒聽后，看了一眼，“此話怎樣？”

經過一日的接，他也發現秦小樓這個人才學出眾，絕非庸庸之輩。

但自家王妃欣賞除自己以外的男人，咋就這麼不舒服呢。

柳千璃輕笑道：“他好像跟我一樣，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寧修寒猛地瞪大眼睛，雙手按住柳千璃的肩膀。

“死丫頭，你終于承認自己另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