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調小組”四名員停好吉普，相繼推門下車。

蔣白棉半閉眼眸，同時用兩種方式應了一陣。

“沒什麼特別的事。”非常平靜地說道。

要是能一下就發現最后這佛門圣地的異常在哪里，反而會懷疑有問題。

商見曜笑了起來：

“那是你方法不對。”

他取下戰背包，從里面掏出了“六識珠”。

淡淡的青綠芒隨之照亮四周，給這片區域帶來了清幽安寧的意蘊。。

而配合上夕的余暉，環境的昏暗，這又平添了幾分幽深詭異的味道。

龍悅紅腦海里閃過的盡是舊世界娛樂資料里看來的各種鬼片鬼故事。

商見曜握著“六識珠”，往前走向了那株老槐樹。

可青綠芒所及之，沒有任何“異常”潛伏，從樹上，到地面，與剛才皆無二致，只是染上了“六識珠”的。

這不像商見曜在霍姆生醫療中心時那樣，“六識珠”激發之后，直接照出了某個氮罐子藏的白氣息。

“不行。”商見曜失地搖了搖頭。

他隨即收起“六識珠”，翻找出了那枚小玉佛。

這也未帶來任何變化。

“也不行。”商見曜痛心疾首地對小玉佛說道，“作為佛門圣地擔當重任的品，你不能離開鋼鐵廠廢墟就墮落啊，你想想，后來你還做了什麼事？在鐵山市第二食品公司激發了‘存儲’的影像，在紅石集引來‘幽姑’的注視，被祂灌了一點氣息，之后對付‘博士’，純粹就是靠那氣息嚇人！”

商見曜一副要和小玉佛擺事實講道理把話給說清楚的姿態。

可惜，小玉佛本不理他，也不接“說服教育”。

蔣白棉無聲嘆了口氣，試著不讓這家伙上頭：

“算了算了，它其實也做了不事，立了很多功勞，沒必要有用時它小玉佛，沒用時罵它臭東西。”

不等商見曜回應，蔣白棉斟酌著說道：

“而且，我們之前不是猜過，五大佛門圣地是環環相扣的嗎？

“必須先到鋼鐵廠廢墟，拿到小玉佛，才能看見鐵山市第二食品公司藏的那段過去。

“只有從鐵山市第二食品公司得到青綠的氣息，才能在霍姆生醫療中心發現異常，找出那白的氣息。”

聽到這里，白晨一邊著側方，高度戒備，一邊開口說道：

“可我們到了臺城第一高級中學后, 那白的氣息并沒有派上用場。”

“是啊。”龍悅紅表示贊同，“而且我們能在鐵山市第二食品公司得到青綠的氣息, 也不是因為我們激發了那里暗藏的影像, 而是喂闖過了相應的心理影。”

這環環相扣的并不嚴，甚至已經斷鏈。

蔣白棉點了點頭, 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喂提前闖過了對應鐵山市第二食品公司的那心理影，我覺得在激發那段暗藏的影像后，我們依舊能拿到那特殊的青綠氣息。

“臺城第一高級中學那次，是因為霍姆生醫療中心那點白氣息進喂的‘起源之海’后, 和對應小沖的隙融合在了一起，固化了下來, 才沒有在我們陷‘莊生’夢境時發揮應有的作用, 還好我們掌握著直接連通‘莊生’的號碼, 要不然就團滅在那里了。”

的意思是之前沒有環環相扣純屬意外, 而“舊調小組”靠著別的資源和辦法, 勉強闖了過去。

“想開啟這佛門圣地, 讓它展現出藏的，需要利用臺城第一高級中學收獲的某樣品？”商見曜挲起下, “可我們在臺城第一高級中學什麼都沒有拿到啊，只是經歷了‘莊生’的夢境, 知道了他的降世曾經在大江市英才初中念過書, 疑似杜沖。”

“不這樣我們也不會來沼澤1號廢墟。”白晨覺得這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環環相扣。

龍悅紅則嘀咕道：

“可能是因為我們沒用正常辦法解開臺城第一高級中學的‘莊生’夢境, 直接打了電話，才沒拿到可以激發這里異常的關鍵事。”

蔣白棉“嗯”了一聲：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 重要的是把我們在臺城第一高級中學的收獲都依次試一遍，看看效果。”

“怎麼試？”狠毒辣的商見曜立刻反問。

他隨即出興的表, 沖著那株老槐樹喊道：

“杜沖！

“杜沖！

“小沖！

“小沖！”

沒人回答，沒有異常。

商見曜想了想, 再次出聲：

“我們是英才初中的老師，來家訪！”

好狠啊……龍悅紅聽得打了個寒。

“盤古生”部，每一層樓都有對應的義務教育階段學校, 學生人數不多，一個年級就一個班，每個班十幾二十個人，老師和家長因此都很悉，有的甚至是鄰居，或者拐彎抹角能扯上關系，于是乎, 家訪蘊藏在了生活的每個細節里，為了學生們不愿回想的往事。

此時, 老槐樹的枝丫隨風輕，未有改變。

“沒用。”商見曜對蔣白棉攤了下手。

蔣白棉若有所思地說道：

“還沒試完呢。

“我們昨天不是才得到一殘缺的尸骨，屬于杜沖嗎？”

“對啊！”商見曜啪地握右拳擊左掌。

白晨的表略有變化：

“幕后那位找人把那尸骨埋到實驗室廢墟, 就是為了將來有人挖出之后，辨認出份，帶到這里來？”

帶到最后這佛門圣地來。

商見曜笑了起來：

“大膽一點, 不妨說為的就是讓我們挖出來，帶到老槐樹下。”

“這是補上缺失的那一環？那位究竟想做什麼？”龍悅紅又疑又擔憂。

蔣白棉緩慢吐了口氣：

“試了才知道。

“把尸骨都拿出來吧。”

“舊調小組”四名員分別拿出了放在自己戰背包的白骨，依次將它們弄到了那株老槐樹下。

這個過程中，他們始終保持一人靠近三人遠離的姿態，以防發生意外。

可是，等沒有頭部的殘缺尸骨和標識著份的牌都堆到了老槐樹下方，在夕余暉里映出了一條條枝丫的影，最初這佛門圣地還是沒什麼變化。

蔣白棉沉思了一會兒道：

“趁天還沒黑，我們搜索下這片區域。”

這指的是老槐樹周圍，不包括臨河村本，因為線越來越黯淡了，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經過仔細認真的分頭搜索，“舊調小組”四名員確認老槐樹本沒什麼異常，它周圍也沒有。

“這可怎麼辦……”商見曜自言自語了起來。

突然，他向前走了幾步，盤坐到了老槐樹下。

“你干什麼？”龍悅紅愕然問道。

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模擬當年的景。

“也許‘莊生’就是坐在這里講法或者滅的。”

接著，他誦念起了佛號：

“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

聲音回間，天愈發昏暗了。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蔣白棉看著這一幕，腦海無數念頭涌現，又緩緩沉淀。

過了一會兒，白晨對說道：

“組長，天快黑了，我們是不是得找個地方扎營了？”

蔣白棉回過神來，“呃”了一聲：

“先別急，再試一次。”

“試什麼？”龍悅紅和商見曜異口同聲。

蔣白棉向那株老槐樹，語速略顯緩慢地說道：

“我記得對這佛門圣地的稱呼是‘大江市臨河村村口老槐樹下’，而不是‘大江市臨河村村口老槐樹’。

“也就是說，真正的佛門圣地不是這株樹，而是樹下這個地方。”

“可我們剛才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龍悅紅說道。

蔣白棉忽然笑了一聲：

“真的找遍了嗎？

“不見得吧，至我們還沒有挖開樹下這片土地，看有沒有埋什麼東西。”

盤而坐的商見曜刷地跳了起來：

“我的工兵鏟呢？我的工兵鏟呢？”

他急吼吼跑向吉普，從后備箱拿出兩把工兵鏟，扔了一把給龍悅紅。

兩人忙碌了起來，蔣白棉和白晨警戒起意外。

挖了一陣泥土，商見曜突然笑道：

“果然有東西！”

他鏟子一挑，將一件事從泥土里帶了出來。

那事滴溜溜滾到了樹，停在了那里。

它是一顆眼幽黑的、白森森的人類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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