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迪馬爾科的遭遇已經說明了“群星大廳”出現于舊世界毀滅后一段時間，但凈念的說法還是相當有價值。

首先，這證實了舊世界的毀滅帶來了一批人類的覺醒，或者說，“無心病”大發的同時，有數人獲得了覺醒，比如，迪馬爾科，比如，“僧教團”某些人；

其次，凈念提到，隨著“群星大廳”的出現，覺醒的難度變低了。

這顯然不是隨口說的，肯定有相應的證據。

蔣白棉甚至都能猜到凈念為什麼這麼說：

“僧教團”之前始終無法覺醒的那批人，在“群星大廳”出現后，陸續有一部分獲得了覺醒。

“這樣啊。”商見曜先是恍然大悟，接著一臉失，“我覺醒的時候已經有‘群星大廳’了，都沒法挑戰最高難度。”

然后，他好奇問道：

“禪師，我知道你們教團有不人是覺醒之后才上傳意識，為機械僧的，那麼，有沒有原本的‘永生人’獲得覺醒？”

凈念眼窩里的紅閃爍了幾下：

“有，但很，從比例上來說，明顯低于非‘永生人’。。”

“為什麼啊？”商見曜一副要替機械僧打抱不平的模樣。

凈念金屬鑄就的脖子左右轉了一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蔣白棉沉了一下道：

“‘永生人’的覺醒和普通人的覺醒有什麼不同？”

“沒有。”凈念回答得毫不猶豫。

蔣白棉想了幾秒又道：

“有沒有附帶別的變化？”

機械僧眼中的紅瞬間濃郁了不。

過了一陣，他才回答道：

“上傳意識后才覺醒的僧眾，機對應的仿生芯片在覺醒時會出現一定程度的紊，需要好幾十分鐘來重新適配。”

“這又是為什麼？”商見曜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我們也不清楚，一直在做相應的研究。”凈念說著說著, 低宣了聲佛號, “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

僧們在做芯片、機方面的研究？作為對舊世界相當了解的民俗學者，蔣白棉總覺得這樣的事頗為荒誕。

可看看凈念高大結實、由黑金屬構的, 又覺這好像理所當然。

“你們不是應該每天研修佛法嗎？”誠實的商見曜代普渡禪師問道。

機械僧凈念用帶著合的嗓音回答道：

“教團有很大一部分人本就是當年參與‘永生人’項目的研究者，他們除了鉆研佛法，也會給自己找點別的事做，讓漫長的生命變得充實。”

聽到這里, 龍悅紅忍不住開口問道：

“上傳意識后, 真的能夠永生？

“在不考慮這種技還有缺陷，會帶來嚴重神問題的前提下。”

凈念沉默了下去。

龍悅紅頓時不好意思：

“這如果涉及你們教團的，就當我沒問。”

還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流的機械僧，他難免想印證一下灰土上廣為流傳的, 寫進了“盤古生”教科書的那些消息是不是真的。

——“舊調小組”之前遇上的凈法顯然不可能和他們心平氣和地討論這方面的問題。

機械僧凈念緩慢說道：

“不僅僅有神問題, 我們后來還發現，隨著上傳次數的增加，對應的意識會減弱，而時間的流逝同樣會帶來類似的變化。

“那些研究者這幾十年來一直在努力地尋找原因, 以完善‘永生人’技, 但不管怎麼樣，‘永生人’的生命是正常人的幾倍，甚至十幾倍，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參悟佛法, 修持自, 證得果位，獲得超。”

這和“永生人”技遠不夠的傳聞是對應的……蔣白棉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旁邊的許立言則聽得怦然心。

他打算等自己過人世繁華, 年過五十之后, 就上傳意識，為“永生人”。

當然，凈念也告訴過他, 當一個人的意識開始衰敗之后，“永生人”技是存在一定危險和失敗率的。

所以許立言才沒想著等到七老八十才上傳意識。

直到這個時候, 商見曜仿佛才發現機械僧凈念最早做出的回答有問題：

“禪師, 為什麼有了‘群星大廳’, 覺醒難度就變低了？”

“在這方面，我們有很多例子。”凈念只說結論, 不講。

商見曜努力辯解道：

“我的意思是，‘群星大廳’為什麼能帶來覺醒難度的降低？”

“這是因為我佛慈悲。”套著黃僧袍, 披著紅袈裟的機械僧凈念雙手合十, 虔誠說道, “‘群星大廳’、‘起源之海’、‘心靈走廊’是世自在如來和我佛菩提為普度眾生接引萬靈創建的方便之門，是一條離苦海直指極樂凈土的道路。”

“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普渡禪師商見曜跟著低宣起佛號。

凈念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而說道：

“你們還有別的問題嗎？”

蔣白棉想了想，正問道：

“僧們會染‘無心病’嗎？”

紅一閃，又陷了停滯，凈念隔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會。

“雖然我們已經拋棄了皮囊，但陷紅塵苦海之中, 還是會有各種痛苦，只有證得果位, 進極樂凈土，才能得到真正的超。”

蔣白棉凝重點頭的同時，制止了商見曜說出類似“你們機械僧這一點就比不上老格他們智能人”的話語。

吐了口氣道：

“我們的問題差不多就這些了, 禪師你有什麼想問的？”

凈念早就打好了腹稿，直接問道：

“你們確認‘新世界’存在？”

合著你們對極樂凈土也不是那麼有信心啊？旁聽的龍悅紅腹誹了一句。

蔣白棉誠懇回答道：

“對，我們和進‘新世界’的強者打過道, 也見過連通‘新世界’的節點。”

我們什麼時候和“新世界”強者打過道？我們唯一見過面的“新世界”強者只有閻虎……呃，驚退或者嚇死了“博士”也算打過道？龍悅紅聞言，咕噥了起來。

“有人進了‘新世界’？他們既然已經在‘新世界’了，那你們是怎麼和他們通的？”許立言口而出一連串的問題。

這足以表現出他的錯愕、詫異、震驚和好奇。

“他們又不是不能回來。”商見曜一臉這本不事的模樣，“我們就遇到過回歸的‘新世界’強者。

“能夠回歸？”機械僧凈念發出了疑的聲音。

蔣白棉敏銳捕捉到了這一點：

“禪師，你們‘僧教團’就沒有高僧證得果位，進極樂凈土？”

初步確認，“僧教團”口中的極樂凈土等于覺醒領域的“新的世界”。

“有。”凈念眼中紅閃爍著回答道，“可他們的機都已經停止了運行，沒誰回歸過。”

“‘永生人’和普通人存在一定的區別？”白晨對此不是太理解。

對“新世界”來說，“永生人”也屬于比較特別的類型？蔣白棉想了一下道：

“在各大勢力的高層那里，‘新世界’強者可以回歸不是。”

凈念沉默了下去，好一陣才問道：

“你們之前說‘無心病’來源于極樂，‘新世界’，有什麼證據？”

蔣白棉當即回答道：

“這是有一定證據鏈的。

“我們曾經遇到過一位沉睡的、沒法回歸的‘新世界’強者，在他邊待得久了，就會罹患‘無心病’，這造了一個鎮子的覆滅……

“我們從其他渠道確認，類似這樣的‘新世界’強者，旁一定范圍都存在相同的現象……

“‘救世軍’某位高層告訴過我們，‘新世界’強者可以人為地制造‘無心病’……

“我們有一些朋友就是到‘新世界’強者攻擊，才變了‘無心者’……

“很多‘新世界’節點附近，會出現類似覺醒能力帶來的異常，而時間久了，人類如果沒能遠離那個節點的話，大概率會得‘無心病’……”

蔣白棉說得很是含糊，沒提的人和事。

最后那條則是從游影里得出的結論。

機械僧凈念安靜聽完，沒有說話，許立言則暗自咋舌，驚嘆于這幫人居然經歷了這麼多涉及高層次的事，并且活了下來。

“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十幾秒后，凈念宣了聲佛號道，“我沒有問題了。”

商見曜見狀，翻腕看了眼手表。

然后，他沖著許立言笑道：

“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許立言出了笑容：

“我已經吩咐廚師加菜了。”

在“舊調小組”進門那會。

…………

吃飽喝足，離開城主府后，“舊調小組”拿著許立言的手令，開著吉普，于北街各條巷子轉悠，務求商見曜的應區拼起來能覆蓋每一個角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商見曜睜開半閉的眼睛，頗為失地說道：

“沒有‘新世界’節點。”

野草城沒有連通著“新世界”的節點。

那這里的“無心病”是從哪來的？難道是之前猜過的“波說”，“新世界”強者回歸帶來的“無心病”不會局限在一個地方？蔣白棉等人腦海同時閃過了這麼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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