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那你剛才還數什麼,你還沒數完,我們都遇到那幫人了!哪怕已經加“舊調小組”好幾年,龍悅紅還是沒法完全適應商見曜的行事風格。
這是因為對方經常搞出新花樣。
“接近一百人?”蔣白棉一邊示意白晨放慢車速,一邊皺眉自語起來,“這個規模的團隊出現在冰原是因為什麼?”
“過去問問就知道了。”商見曜一副這有什麼好煩惱的表。
他臉上寫滿了這樣的話語:
有疑問就直接請教當事人嘛,多簡單的事,四海之皆兄弟!
蔣白棉想了下道:
“我們先找個地方遠距離觀察一下,然后再考慮是否接。
“喂,拿出你的擴音,做好喊話的準備,老格,監控其他人的狀態,萬一對面也有‘心靈走廊’層次的覺醒者,我們現在的靠近本瞞不了人。”
“好!”商見曜興回應,然后主請纓,“老格開車,我坐副駕位置吧,這樣方便觀察和反應。”
蔣白棉略欣地說道: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我們為什麼非得開車過去?
“把吉普藏在這附近某個地方,由小白、小紅、老格看守,我和你藏意識,悄悄潛過去,不是更好?”
“對啊!”商見曜啪地握右拳擊左掌。
蔣白棉迅速下達了命令:
“小白,靠邊停車。”
很快,“舊調小組”分了兩隊,蔣白棉和商見曜穿上軍用外骨骼裝置,掩蓋好自的意識,向著目標區域進發。
他們未走主干道,利用一條條積雪的巷子,迂回曲折地靠近了那個有大量人類意識聚集的地方。
沒過多久,他們進一棟樓宇的三層,居高臨下地向前面。
首先映他們眼簾的是半開窗戶外垂結的一條條冰棱,接著是一片被清掃過的,沒多積雪的廣場。。
廣場之上有紀念碑,有人形雕像,但都遭遇了嚴重的腐蝕,以至于表面變形,出現了一個個孔,看起來極為駭人。
圍繞紀念碑和人形雕像,有一臺臺重型卡車,它們裝著防胎,和許多房車一起圍出了一片營地。
這些卡車上,用來遮擋雨雪的塑料布全部被掀了開來,出空空什麼都沒有的車斗。
營地中,還有多輛房車和幾臺越野,它們各不相同,有黑,有白,用棕,有紅,仿佛在開博覽會。
此時,五六十個人類圍在幾篝火旁,表茫然,相顧無言,就跟被人取了靈魂一樣。
而還有三四十號人,據商見曜和蔣白棉應,他們分別在不同的車。
每一臺車都有人。
“這種建立營地的方式……”蔣白棉出了回憶的表。
商見曜頗為激:
“我兄弟,‘無者’們!”
“無者”是以房車為家,習慣流浪的群,風俗習慣都和普通人類族群不同。
蔣白棉“嗯”了一聲:
“這和我們之前見過的‘桑梓’商團還是有點不一樣。
“‘桑梓’以房車為主,這支隊伍房車和卡車差不多對半開,而且,‘桑梓’基本是灰土人,這里絕大多數是紅河人。”
“堂兄弟。”商見曜知錯就改,糾正了自己的說法。
他隨即關切地說道:
“這些‘無者’好像遭遇了什麼,丟了貨。”
他這是從空空的卡車做出的判斷。
不等蔣白棉回應,他繼續說道:
“作為以貨運輸和轉手買賣為主業的族群,他們弄丟了貨,失去了信譽,只能來到冰原,尋覓安靜的地方,集懺悔,決定要不要自殺……”
“停停停!”蔣白棉強行打斷了這家伙的猜測。
越說越離譜了!
看著商見曜,“呵呵”笑道:
“我知道,你是想過去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關心一下你的堂兄弟們。”
“是啊是啊。”商見曜坦然承認。
“現在的問題是那些‘無者’敵友難辨。”蔣白棉略作思索道,“拿出你的擴音,表達下善意。”
為朋友的“善意”。
得到允許的商見曜立刻從掛在上的戰背包掏出了自己那個藍白的擴音。
他之前實驗過,在施加影響時,依靠軍用外骨骼裝置自帶的擴音模塊沒有直接使用獨立的擴音效果好,似乎是周轉太多,電路太復雜,出現了過多的損耗。
當然,這種衰減大概也就百分之十的樣子,當前距離下,本不影響商見曜對那群疑似“無者”的人使用“思維引導”,他只是單純地覺得拿著擴音喊話更加有趣。
“大家上午好。”他禮貌地先行打起招呼,用的是紅河語。
那群疑似“無者”的人瞬間有了反應。
他們相繼回過神來,各奔東西,尋找掩。
“我認識‘桑梓’商團,和費林是兄弟,他們也是‘無者’,活躍于野草城到黃金海岸的廣袤土地上。”商見曜喊話的同時,蔣白棉利用遠鏡注意著那些人的況。
聽到“桑梓”和費林時,他們都有明顯的停頓,部分還出思考的表。
據此,蔣白棉判斷,這些人確實是“無者”,就算不是,也和“無者”有切的關系。
商見曜拿著擴音,繼續說道:
“我很喜歡‘無者’,愿意和每一位‘無者’為朋友,結兄弟姐妹……”
等他“絮絮叨叨”完,那些人都放松了下來,除了留守車的部分,其余再次聚到篝火旁,沖著蔣商二人笑著揮起了手。
商見曜滿意地放下了擴音。
“過去吧。”蔣白棉沒再多說什麼。
穿戴著軍用外骨骼裝置的兩人輕輕松松就從三樓躍下,幾個起伏間抵達了那營地。
“怎麼稱呼?”商見曜推高頭盔的防護面罩,出雙手,熱地和迎過來的車隊首領握在了一起。
同樣推高面罩的蔣白棉放緩了呼吸,因為迎面而來的是濃烈的汽油、柴油味道。
“史斯。”那名五十歲左右,風霜滿頭的紅河男子笑著回應,“你們呢?”
他說是高大,其實只有一米七五,但相對大多數地表人,這個高已經不錯。
“張去病。”
“薛十月。”
商見曜和蔣白棉練地報上了假名,以紅河語的形式。
藍眼眸的史斯愕然反問:
“被‘最初城’懸賞的張去病和薛十月?”
你們“無者”還真是消息靈通啊,不愧是以車輛為家,四流浪的群……蔣白棉在心里咕噥起來。
“是啊,我們很值錢的。”商見曜自豪回答。
圍過來的人們同時點頭。
確實很值錢。
而很值錢往往意味著很強大或者很危險。
商見曜確認般問道:
“你們真是‘無者’?”
“對。”史斯坦然承認,“去年我們才和費的‘桑梓’商團在橘子公司勢力范圍到過。”
商見曜點了點頭:
“你們這是怎麼了?”
他指了指空著的重型卡車。
史斯出又疑又茫然的表:
“我們接了一單運輸生意,貨主要求我們把大量資運到這個冰雪廢墟,有人會來接收。
“結果,今天早上我們發現,所有的資都不見了,那麼多的資!
“而我們值夜的人對此完全沒有印象!我們也沒有!”
二三十臺重型卡車和房車滿載的資哪是竊賊隨隨便便就能走的?
沒有同樣數量同樣裝載能力的車隊,本不可能辦到這件事。
而且,就算有那樣的車隊,資的轉移也是一件耗費時間和力氣的苦差事,“無者”們沒道理會毫無察覺。
所以史斯和他的族人們才茫然許久,不知所措。
他們唯一慶幸的是,視作家屬和親人的車輛沒有丟失。
“哦……”商見曜先是同,接著難掩興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做同一個夢?”
你懷疑這群“無者”被強制眠了?蔣白棉若有所思地等待著回答。
史斯等人對了一下,相繼搖頭。
“值夜的人都記得自己沒有睡過去。”史斯強調道。
蔣白棉想了幾秒道:
“你們確定貨主是讓你們到這里來完易?”
誰會來冰原做這種大宗易?除了蔽,多不方便啊!
“我們再三確認過。”史斯回答道。
商見曜關切問道:
“貨主有付你們運費嗎?這才是重點。”
“有付一半,剩下得返程再給。”說到這里,史斯突然出痛苦的表。
他皺著眉頭,著氣道:
“我,我不記得貨主的長相、份和地址了……”
蔣白棉聽得心中一:
“昨晚其實發生了一些事,但你們都忘記了?
“被人大規模地刪除了相應記憶?
“而且,這說不定就是貨主所說的‘接收’。”
史斯等人面面相覷,沒法回答。
蔣白棉沒有催促,自顧自思考起來:
據我們和“反智教”打道的經驗,大規模刪除記憶是“心靈走廊”后才備的能力,而且,同時影響近百號人,沒留下一點痕跡,說明至是探索到“心靈走廊”深的那種……
一場神神鬼鬼祟祟的大宗資易……易雙方都不想暴自己的份,用了很高層次的力量……涉及某些敏資,或者坐在敏位置上的人,或者……
想到這里,蔣白棉突然有了一個懷疑對象:
那個勢力明確位于冰原,卻從來沒有對外做過易,補充過資,以至于沒人知道他們的位置。
第八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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