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絮絮叨叨的叮囑,言梓陌的眉頭皺的老高,瞥了兩眼才對著揮了揮手,不希自己養的丫鬟,時時提醒什麼做本分。
皎月瞧著這不耐煩的模樣也不敢再打擾,今天這幾番言語似乎已經踩到了姑娘的底線,若是再不識眼,自己怕都要嫌棄自己了。
月夜高懸,和風拂過。
言梓陌著窗外的月景,不向窗口移去。
「你還真有閒逸緻。」
倏地開著的窗口忽然冒出來一個影,那黑布遮起的臉頰雖然看不分明,可那聲音言梓陌卻再清楚不過。
也沒有高喊救命,只是淡漠地盯著他看,這個時候他出現在清心觀所為何事?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小小的舉人,難道已經闖了政權中心?
「你似乎一點都不畏懼?」
謝謹言一個翻進了的廂房,好似自家後花園似得轉了一圈,然後毫不客氣地坐到了的床榻。
比起白日裏文質彬彬,進退有度的男人,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散發著幾分邪,而言梓陌清楚,這才是最真實的他。
「深夜造訪,你這是要何為?」
「出來納涼。」
謝謹言知道自己的份暴,也沒有藏著掩著的意思,將口上的黑罩接了下來,在月微微的照應下,他那英的容更添幾分神。
言梓陌冷嗤了一聲,信他的話自己就是一個傻瓜,上一世很多人都以為謝謹言是當朝狀元,三元及第,定然手不能拎肩不能扛。
可唯有數人知道,他那功夫也鮮有敵手,否則上一世有那麼多的仇人,早就被人暗殺了,哪能活到那個時候?
「怎麼不睡?」
「等你出來納涼!」
言梓陌淡淡地噎了他一句,而他則了鼻尖:「孩子家家這樣的話說為妙,我會當真的。」
「呵。」
言梓陌將那開著的窗戶放了下去,這院落住的人不,自己若是高喊出聲,這名聲恐怕是臭了。
這輩子可沒有想過孤獨終老或者嫁給他的想法,自然也不能將自己毀掉。
「你怎麼知道是我?」
謝謹言微微有些好奇,自己剛才那模樣就算是人也未必認識,自己和不過匆匆幾面,居然一個照面便將自己認了出來。
果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我不知道,不是你自己摘的黑巾嗎?」說著坐在距離他有一段距離的矮凳上,輕瞥眸,神清淡。
「……」
聽著的話,謝謹言居然無法反駁,這確實是他自己解下的黑巾,可前提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份嗎?
還是說,只是作比較遲緩,還沒有來得及表現出來驚詫?
兩個人互瞪了很久,大概半個時辰后謝謹言飄飄然離去,而言梓陌的才微微深呼吸了一口,瞧著那濃的月眼神幽淡。
謝謹言這個人向來無利不起早,或者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此次前來這裏必然有大事,可況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旦日,旭日東升。
皇覺寺傳出主持被刺亡的消息,而聽到這一消息言梓陌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落。
上一世主持死亡的時間好似比現在晚了很多,可這一次卻提前了這麼久,到底哪裏發生了變化?
簡氏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也愣了好久,那天還是一個好好的人,這怎麼就出現了這樣的事呢?
原本是想來這裏避暑,可誰想到會接二連三的發生事,先是靈兒的簽,如今是主持死,怎麼都覺得事有些不簡單。
「讓府裏面的人都老老實實待在清心觀,這多事之秋只能如此行事。」
「諾。」
而此時言梓陌在宣紙上不停寫寫畫畫,當年衛國公一家貌似就是因為皇覺寺主持的一句話,陷囹圄。
昨日謝謹言出現在這裏,似乎有些事已經躍然紙上。
想到上一世,謀害衛國公的人最終死相,言梓陌抿了抿角,也不知道下一個謝謹言會拿誰開刀?
衛氏朝綱,短短四個字便決定了衛國公府的命運,而謝謹言一把刀子便了斷當年的恩怨,可以說是快意恩仇了。
不到一個時辰,大理寺的人便趕了過來。
要知道皇覺寺是皇家寺廟,這裏面的人可以說都是今上所倚重的奇人異事,如今出現了這樣的事,大理寺自然不敢怠慢。
整個毓秀山都快要被翻遍了,他們最後將目聚焦到清心觀。
這清心觀原本是尼姑和家眷居住的地方,指不定剛進去便得罪了人,可奈何上峰命令所在不得不從。
冒著極大的挑戰搜羅了一圈,仍然毫無線索可查,最後京城中不人都將眸聚集在簽上。
前腳解簽後腳被殺,不人都懷疑這和那隻凰簽有關,可至於況如何他們又查不到,難道是為了掩蓋真相?
可真相又是什麼?
楚雲聽到主持被刺殺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又是一笑,他正愁這件事得不到解決,真老天爺都在幫他。
言梓靈乃正的事別人絕對不能知道。
「世子,您要如何?」
暗中那影子瞧著楚雲喚他,忙忙單膝跪地等待命令。
「將那解簽放在言梓陌上。」
農家出真,涅槃亦凰。這兩句話同時也符合言梓陌,既然他這些兄弟們都已經蠢蠢,那麼他便送一個過去。
「諾。」
「這件事一定要謹小慎微,免得被平西侯府發現。」
平西侯府一直是堅定的保皇派,所以他們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偏頗,當初自己舉辦踏青宴,言家的主事人沒有來便足以說明了一切。
若是這個時候讓平西侯言律知道自己對言家所做的事,對自己怕是會有提防。
「諾。」
言梓陌以為自己可以趁機迫言梓靈,讓在選擇與被選擇中蹉跎前行,可誰想主持的死亡,以及那四起的謠言,瞬間讓於風尖浪口上。
而面對這一幕,言梓陌殺了謝謹言的心思都有。
他輕飄飄的一刀,讓自己立於下乘。
「母親也莫要憂心,既然眾人都傳那真是我,總要拿出證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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