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狗膽包天。」

在言梓靈看來，鯰魚怎麼說也侍候自己多年，如今鯰魚哥嫂這般做就是將自己的臉面扔在地上踩踏。

「可不是嘛！鯰魚這兩天眼睛都快哭瞎了，聽人說那刀疤男的正室便是他打死的，然而那人出了名的犯渾，街坊鄰居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鯰魚娘和老子當也捨得。」

言梓靈氣火不斷，怎麼說也是自己邊侍候的人，這些年的總做不得假，而且為人又聰慧，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若不是言梓陌的存在，鯰魚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事你私下給鯰魚娘和老子說一聲，若是實在不行，那麼我便去母親那裏求一個恩典，怎麼說也不能讓被人糟踐了去。」

「奴婢在這裏替鯰魚謝過姑娘了，奴婢就說姑娘是一個心善的。」桂圓說的時候臉上難掩激，而言梓靈眼眸稍稍瞇著，有些許算計閃過。

言梓陌從簡家回來心便不太好，一旁侍候的皎月和榴花更是小心翼翼，時不時同說著趣事兒，而神淡淡看不出喜怒。

就在對鏡比對著髮髻前的玉釵時，張綉急匆匆跑了進來：「阿姐，你昨天沒有回來，可想壞綉兒了。」

「怎麼，是誰給你臉看了？」

瞧著一臉委屈的模樣，言梓陌頭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輕語了一句。張綉先是一愣，然後狠狠瞪了榴花一眼。

「還不是這婢子不開眼，我和阿姐自同吃同住，哪分你我？我不過是瞧著你妝奩前的面飾緻，想拿過去戴一兩日，卻被人當賊一般防著。」

言梓陌了眼角抬起頭，語調不不慢：「這不過是府里的規矩，你既然在這裏住著自然也要遵循這裏的規矩。若不然，我可以送你回清水村去。」

「阿姐，我就是這麼說一，如今父母已逝，你讓我一個人可怎麼過活？」張綉忙忙擺手，過慣了金尊玉貴的生活，是斷然不會再會那窮僻壤去的。

「那就好，只是和你有婚約的那書生年底怕是也要如今趕考了，你最後將那親事放在心上，否則……」

上一世藉著言家的東風，張家與那窮秀才解除了婚約，然而誰能想到那窮秀才也是一個人，最後居然一步一步爬上去。

言家的覆滅，可不得他填磚補瓦。

「他……他中舉了？」

張綉有些愣神，在這皇城腳跟已經忘記了當年張氏著臉求來的姻緣。原以為那個人會一輩子當一個教書匠，活著窮酸一輩子，豈料居然舉了？

來年的春闈也聽說了一些，只有舉的人才有資格參加。

「你說呢？」

言梓陌並沒有告訴什麼有用的消息，只是斜著眼睛斜睨了一眼，那個人中舉已經是極限所在，來年春闈並沒有取得較好的績，可就算如此配張綉也算是綽綽有餘。

然而上一世，別人沒有發達的時候便推掉了婚事，雖然不知道張氏後來有沒有後悔，可聽聞張綉有言梓靈背後扶持，過得也相當不錯。

至於王朝覆滅，張繡的結局如何便不甚清楚，那個時候心神俱疲，哪有時間去搭理這些小嘍嘍。

「阿姐，你說他能不能高中？」

「這我怎麼知道！」

言梓陌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瞧著外面的夜對著張綉揮了揮手，示意下去。將留在言家，充其量不過是控制以及給言梓靈添堵罷了。

可不會好心的給謀劃未來，不親自送去見爹娘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不過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絕地活著。

——終有一天，會讓張綉嘗一嘗這其中的滋味，也讓明白自己十三年的艱苦多麼的不容易。

張綉原本還想打聽一下簡氏的事，然而瞧著這一臉不耐送客的神也只得咬著牙離開，等離去榴花才急道：「姑娘，您可要留一點心，張家姑娘瞄著您這面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昨晚上奴婢還瞧著要闖呢！」

「那日後這防賊的事便給你了，這屋子的飾品你可都得給我看好，但凡了東西可要拿你是問。」

言梓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而榴花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滿口應承了下來，那臉上頗為喜悅。

言梓陌笑了笑走向自己的榻，張綉是何德行自然清楚，若不是這枚棋子留下有大用，也懶得和唱戲。

簡氏回歸，榮養堂老夫人的氣焰一下子被打了不，然而存了心思噁心簡氏，便讓邊的老嬤嬤帶秦梓秋來青竹院叩見。

言梓陌瞧著門口裊裊而至的影，手中的筷子稍稍頓了一下，還真是倒足了胃口，自家這祖母為了鬧騰還真是不餘力。

也不知道老人家哪裏來的心思！

老夫人邊得力的嬤嬤瞧著眾人將眸放在自己上，神也頗為尷尬，可也只得著頭皮陳述老夫人的安排。

「夫人，老夫人讓老奴帶秋姑娘過來和您見一面。」

昨晚上侯爺再一次跑過去和老夫人推心置腹，然而他終究小看了老夫人的戰鬥力，面對這個長媳是哪兒瞧著都不順眼。

兩虎相爭，們這些馬前卒也沒有辦法。

「什麼名字？」

簡氏也沒有為難那老嬤嬤，反而看向了一直低眉順眼的秦梓秋，而秦梓秋聽著發問，忙忙跪下。

「小秦梓秋。」

簡氏愣了一下神，忽然又是輕嗤一笑：「還真是一個心大的，這『梓』字在言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還請夫人賜名。」

秦梓秋的姿態甚是卑微，而簡氏也不會和一個黃丫頭過不去，最重要的是，不管如何上都留著言家的脈。

自己就算過不了那個坎，又能如何？

「不必了，這名字是你母親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既然喜歡便留著吧！秦梓秋，當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聲音清淡，可這短短一句話已經決定了秦梓秋在言家的份地位，上不得族譜，只不過是比丫鬟稍稍高貴一點的存在罷了。

「多謝夫人。」

秦梓秋敢當著老夫人的面喚鄧氏和金氏為二嬸三嬸，卻不敢這般明晃晃地稱呼簡氏，因為眼前這個貴婦人絕對不會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