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頗為張卻又強行鎮定的模樣，言梓陌嗤笑了一聲，若說上一世秦梓秋的事是夫妻二人不和的開端，那麼許琴的到來便是催命符。

表兄妹，怎麼聽著都有些旖旎，更別說兩個人當初險些談婚論嫁，不管是榮養堂裏面的老夫人還是手握重拳的一家之主平西侯，對那個人都含有歉意。

當這歉意為一種執念，有些事便為了無解之局。

「七弟，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如何拯救言家吧！盯著我沒有多大的意義。至於母親那邊，我也和你掏一個底兒，我不會將置於威脅之中。」

言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權勢，不管哪一個帝王繼位怕是都不能善終。沒有那顛倒朝綱的能耐，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跳出這死局。

「解了言家的危險，也會安全。」

他將眼睛瞇一條，甚是認真地和言梓陌說道。而言梓陌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怪異地了他一眼。

瞧著不遠的客人喜笑，說說道道，低了聲音：「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玩，七弟，你應當知曉上一世言家人對到的態度。我雖然不是那睚眥必報的子，卻也不是一團面人任人。」

被毫不留地回嗆言梓煜臉也頗為難看，上一世言家人對的態度確實可以用冷漠來對待，然而自己擺不上枱面怪的了誰？

剛開始的時候兄弟幾個也想照一二，可就像是刺蝟似得誰也不得，最後各有家業自然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其實細細想來，你當初對我的捉弄應該是最多的。」

頗為慨地輕嘆了一聲，那個時候自己剛言家，而眼前的人為了給言梓靈抱不平沒整治自己。

不管是漂亮的衫還是的盆栽甚至名貴的畫幅，都曾經被他眼睛不眨地毀去，或許在他的心裏面自己確實配不上這些東西。

被指名道姓言梓煜臉更是難看，那個時候言梓靈在他面前時不時哭訴，而他和言梓靈的關係自便好，所以便和眼前的人故意找茬。

「你記仇的啊！」

「沒齒難忘。」

言梓陌說完便看向了別的地方，而言梓煜扯了一下角。早知道不待見自己，如今更是一眼都懶得看。

姐弟二人這邊絮語時，言律已經急匆匆趕到前院，瞧著庭院不遠層層守衛的人群他忙忙跟過去跪倒在地：「微臣不知聖駕來臨，還陛下恕罪。」

「進來吧！」

羲和帝對著旁邊幾個便裝護衛擺了擺手示意讓言律進來，而言律起朝著亭子的方向走去，由於是初冬所以帶著幾分凜冽的氣息。

「陛下您乃萬金之軀，邊帶著這些護衛……」

言律有些擔憂地了羲和帝，平日裏他也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主，今日怎麼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呢？

雖然說朝堂已定，韃靼那邊暫時無法分，可帝王出行終究不是小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那麼他言家怕是有理說不清啊。

「無妨，朕出來也不過是臨時起意。」

羲和帝能為一國帝王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言律也只是輕聲應和了一句。倒是一旁的楚雲似乎擔心這氛圍過於沉悶，不覺開口：「侯爺今日嫁，皇祖父和小侄過來湊一湊熱鬧，可別擾了這一室和諧。」

聞炫音而知雅意，知曉帝王不想大干戈，言律也從善如流：「這裏平時也靜寂至極，一般沒人前來。」

「聽聞不的年英才這一次也風而來，朕倒是對他們頗興趣。」他也不是隨意出宮走，來年便是春闈，自然也要認真觀一二，免得錯失良才。

「微臣這就去準備。」

聽出他想要遠遠觀這些人的才思，言律便將這事攬在了自己上，而羲和帝笑著點了點頭。

「言家幾個兒素有才名，這一次出閣想必驚了不京中貴，就讓們去考一考這些年郎，你負責這事的公平便好。」

「諾。」

雖然不知今上何意，可他吩咐的事言律不能質疑，只能言之鑿鑿地將此事應承下來，又同他說了兩句才匆匆告別而去。

等言律一行人離去，一旁的楚雲才有些好奇地詢問：「皇祖父，您若是想要觀這天下英傑，大可以舉辦一些茶食饗宴，為何要來此一觀呢？」

「都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柳柳蔭，這無意中的賞識才是朕想要的。」這天底下良才何其多？然而真正讓他看上的卻之又。

大張旗鼓的渲染，然後啟用一些欺世盜名之輩，這不是他的本心。在他看來，良才不在多，有那麼兩三個柱國之人便足以。

「孫兒教。」

楚雲忙忙拱手輕語，而羲和帝淡淡地輕笑了一聲，他的意思自己這個孫兒應當也明白。他邊的人需要的是家清白，然而但凡他有所表示，送到自己面前的人恐怕也清白不到哪裏去。

言律和簡氏說起羲和帝的要求時，簡氏的眉宇擰了起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前面幾個兒婚期已經定不適合拋頭面，老三家的言芳年齡還小，唯有陌兒才能擔得起這個任務，可陌兒……」

簡氏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憂，讓自家兒和京城的眾貴出題去考校這些才子，也虧得陛下能想得出來。

「慎言。」

言律甚至自己妻子的脾氣，若不是憂慮至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而天家的事不是他們能妄言的。

簡氏深呼吸了一口，有些不確定地看了言律一眼：「他是不是故意為之？為何在這個時候要見陌兒」

不是簡氏多心，而是今上文治武功頗可在上卻不太節制，後宮的人宛若流水一般，簡氏也是憂不斷。

言律的瞳孔微微了一下，他原以為妻子是擔心兒在這樣的場合出醜，不料所擔憂的事居然是這個。

今上已經過了耳順之年，他難道還能做出那等妄為的事來？言家如今已是榮耀之至，也不需要自家兒來裝點門面。

「你別擔憂了，陛下並非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