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雖然這般言語,然而最終都沒有見謝謹言,只是和言律談了幾句便離開,期間言家嫁的事宜也走到了尾聲。
簡氏不等言律趕到青竹院,安排了一些善後事宜便朝著言律的書房走去,而此時言律正和言家的兩位爺說著今日刺殺的事。
「今天的事頗為蹊蹺,那小廝在我言家已經四五年的景老實本分,誰能想到他居然是韃靼的人。」
對於那個小廝言律多次提拔,甚至短短幾年便讓其了些許核心,誰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心思。
這次刺殺的事若是功,那麼言家真的要萬劫不覆了。
「大哥也莫要自責,誰也沒有想到事會變如今這般模樣,如今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態度,他今日……」
言三爺雖然癡迷書畫,喜好遊玩卻也不是那不通俗的人,今日帝王來此本來便頗為怪異,又到了刺殺的事,誰也說不準其中有什麼干係。
「不清楚,那小廝的也被他帶走了。」
言律雖然一直在羲和帝面前行事,可這個帝王他從未看懂過,或著說自從當年弒父殺弟之後,便沒有人能看得懂他。
「大哥,你何必顧左右而言他,我說的是五丫頭的事。」
言三爺無奈搖頭將話挑明,而他的話音剛落門便被打了開來,之間簡氏一雙冷眸掃了幾人一眼,最後停留在言律上。
被那淡淡地輕瞟,言三爺瞬間覺得心裏面心涼,對著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朝著言二爺使眼。
人家夫妻龍雲聚會,他們二人自然不好繼續待下去,和簡氏打了一聲招呼百年急匆匆的遠去。直至二人離去不見了蹤影,言律才忙忙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人和你說一會過去嗎?」
他出手準備拉簡氏的手,卻被簡氏淡淡地躲了過去:「你該知道,我來尋你是為了什麼,陛下是什麼意思?」
言律神一滯,他並未直接回應而是頗為無奈地看了簡氏一眼:「你捨得嗎?」
「沒有那義務替所有人承擔這份責任。」
陌兒被窩在山村這麼多年,難道讓進府便背起這份責任嗎?言家以武立家,這些年傳承不斷可不是因為上的緣故。
「我知道了。」
言律沒有想過將言梓陌送宮廷,縱使帝王話語裏面含的意思分外明顯,可他不是那污無的人。
今上足以當陌兒的祖父,他下不了那手。
簡氏瞧了他兩眼,想說什麼終究咽了下去,好一會兒才甕聲詢問:「陛下對臣子的家事向來不經心,這一次怎麼就想起陌兒了呢?」
人雖然是楚雲帶過來的,然而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好懷疑這個未來的準婿,最重要的是這婿後還站著自己的兒。
「不清楚。」
言律心裏面其實有些計較,可如今朝堂風雲幻化他也不能將事做的太過,靈兒的歸屬問題已經不是結親,而是上升到了政治。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況他不想髮妻和靈兒之間產生隔閡,這不利於言家立家。
言律確實說話算話,當不深知的人看他抉擇時,他已經將人直接送到了清心觀,至於理由也頗為冠冕堂皇,讓人沒有對質的機會。
——皇覺寺已故主持不單單算出言梓靈凰命,也批命言梓陌命犯太歲,所以需要在清心觀靜養三年。
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指不定也改變了羲和帝那稍稍升起的獵艷之心。
得知這一消息時,羲和帝正在批改奏摺,然而他也只是嗤笑了一聲,當是一旁的侍頗為憤憤不平:「這言家著實不會做人。」
「好了,既然不願朕又何須勉強?這世上紅不,可良臣難求。朕雖貪花喜卻也不是那昏庸之主,韃靼之不得這些文臣武將。」
他輕飄飄的幾句話似乎已經決定了接下來的事,然而終究意難平,低著頭批改了一會兒奏摺又瞇起了眼睛:「你說朕若是讓言梓燮遠走邊關為朝廷效力,言家人會如何做?難道也能拉出一個死人當幌子?」
「……」
聽他帶著幾分賭氣的話語,侍不敢搭話了,只是默默地瞧著九五之尊的臉變化,不過好在羲和帝也並不奢從他那裏得到答案,只是象徵地問道了一句。
簡氏坐在馬車上拉著言梓陌的手,若是可能自然不想將兒送走,而今年關將至,可兒卻孤零零一人,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可除了這個法子,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婉拒,若是這個時候給兒定下婚事,那不是明晃晃地打帝王的臉面嗎?
而今經此一事,又有哪一個世家公子敢娶兒作為嫡妻?
——和皇帝搶人?他們可不傻。
「不過是三年的景,母親也莫要擔憂,而且您若是有時間,大可以到清心觀來看兒,兒自然歡喜的。」
對於離別言梓陌並沒有簡氏表現的那般不舍,自然明白這次的事已經退無可退,只不過吃了這麼一個啞虧心裏面不得勁而已。
「父親那邊可說了是何人拾掇的?」
這件事若是細查必然會有蛛馬跡,只是那個人就算為自己婉拒了帝王的意思又如何?他終究是不願意深究,也不想傷筋骨。
「暫時還沒有線索,這件事母親會放在心上,你也莫要牽掛,到了清心觀好好將養子。而且你以前不是想好好讀書識字嗎?我讓人給你請了師傅,你大可好好讀書。」
「嗯。」
言梓陌上一世所學足夠應對這一世的人事,然而沒有一個好的突破口,一直藏著掩著,而今有了這師傅,日後就算偶有不同也不會引起懷疑。
「清心觀的飯食清淡,我這次給你帶了一個廚娘過來,若是吃不慣你便寫信給娘親。」
唯恐著言梓陌,所以在出發的時候已經準備可各種東西,甚至連一向喜歡的廚娘也帶了過來。
而言梓陌聽著絮絮叨叨,也只得無奈苦笑:「娘親,清心觀乃清凈之地,我用不了那麼多人,您還是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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