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陌回到自己落雪閣的時候心事重重，難道自己的重生改變了很多的東西嗎？已經嘗試著不去干擾上一世的軌跡，可還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羲和帝病重，那就意味著齊王會順利登基，而他登基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肅清世家力量，而卻還和平西侯府綁在一起。

——這對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短暫的時間之，沒有辦法讓平西侯府和自己斷絕關係，甚至也無法做出自毀的事來。

隨著京城那張的氣息，言梓陌是越來越煩躁，而與此同時宣威將軍李赫帶著此次得勝歸來的將領們不斷朝著京畿重地靠近。

李赫一腱子，看著便是一名戰功彪悍的武將，而他邊卻還跟著一個看上去陌上人如玉的貴公子。

相比較眾將士上那英氣與殺氣，他上的氣度反而和很多，只是那一雙眼眸似乎更多了幾分鉛華盡洗的沉穩。

「書堯，你這次回去怕是要前點名了。」

當初北地韃靼進犯的時候，羲和帝不出人手，所以當時應了平西侯府的要求只得讓莫平瀾和謝謹言前往。

誰曾想，這兩人卻了此次取得勝利的關鍵因素，一個神機妙算，一個戰無不勝，可以說配合的天無。

他這一軍主帥，反而像是撿了一個現的便宜似的。

他並不是那貪圖手下功勛的人，故而在請命的摺子裏面一五一十的將這北地三年的事呈了上去。

騎著高頭大馬閉眼眸的謝謹言這時才微微睜開了眼眸，那過水霧甚至能看見他的瞳孔，縱使坐在那裏卻無形中帶著幾分矜貴。

——他好像是從畫裏面走下來的世家公子，而不是一個底層鬥而來的平頭百姓。

「這得虧將軍主持大局，在下可不敢居功。」

「你這小子賊的很，這迷魂湯本將軍可不喝。」

李赫在軍中有不俗的威名，可為人卻並不古板，對待下屬地時候反而讓多了幾分隨意，故而在軍中的人緣也甚好。

比起平西侯時而嚴厲時而恩惠，恩威並濟，李赫將軍頗有幾分獷之，故而屬下們也不懼怕他，反而時不時還會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次莫參軍並未歸來，不過陛下應該有他自己的用意。」

李赫帶著大軍準備離開邊境的時候卻得到了陛下的旨，裏面雖然沒有明說卻也表達了一種態度，故而他尋了一個借口將莫平瀾留在了北地。

從韃靼那裏奪回城池也費了不的心思，如今正值后重建，也確實需要一個有能耐的人，所以莫平瀾是最合適的人選。

「莫將軍是一個能人。」

謝謹言不是一個喜歡說人是非的人，可對於莫平瀾這個人他還是打心眼裏面覺得欣賞，那是砥礪之後才有的睿智。

「你老師可給你說了親事？」

這三年的相他對謝謹言也頗為了解，是一個不喜歡多話但卻有實幹的人，雖然說份偏低，可謝謹言自卻十分優秀，當真是文武雙全之才，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是注重門楣的人。

——自己家中的小當是還沒有議親。

「功業不何以家為？」

「都說修齊家，你可別厚此薄彼。」

「老師對在下期甚高。」

「你老師我也聽說過，孤傲卻有千秋，著實是難得的能人。」李赫也不再說那婚嫁的事，謝謹言雖然沒有直接拒絕，可那份心思已經十分明朗了。

——他並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

李赫帶著大軍凱旋歸來的時候，已經被立為儲君的齊王頂著太子的尊位去城門口親迎，後面更是百相隨。

看著那陣勢，就連自詡見過場面的李赫也不由得一愣，他也不是第一次行軍打仗，可這般高規格地迎接卻是第一次。

太子親自出城迎接，可見皇室對這次獲勝有多麼的看重，而太子和李赫並駕齊驅走在街道上的時候，周圍地呼聲一波勝過一波。

言梓陌和言梓煜站在高閣的位置細瞧著這一幕，心裏面都頗為五味雜陳，兩個自詡對未來盡數掌控的人，這個時候忽然迷茫了起來。

「五姐，你說他真的病重了嗎？」

羲和帝的病直接影響著很多事，而這首當其衝的便是言家的去留問題，因為太子繼位之後，改元永和，開始了獨權統治。

「你說呢？」

大楚取得勝利付出的代價不小，那韃靼彪悍的民風，勇猛的作戰方式都讓大楚軍隊節節敗退，十五年前的衛皇戰爭更是打到了大楚的國都，這對於楚皇室來說是奇恥大辱。

雖然羲和帝登基之後，和韃靼主張和平，可這骨子裏面藏的怨恨不會，哪一個皇族願意為喪家之犬？

——這次大楚正面潰敗韃靼，羲和帝若是好想必會親自迎接，可他派出的人卻是太子。

「或許真如傳聞所言。」

言梓煜的臉不是很好，太子地野心他上一世見識過，但凡擋了他路地世家沒有一個好下場，扶持庶族，打世家，這是他繼位之後一直貫徹的大政方針。

「你不是一直試圖改變嗎？」

言梓陌整暇以待地了言梓煜一眼，他這幾年年一直盯著皇室看為的就是給言家奪一條生路，可他人小力量有限，怕是沒有足夠的安排。

「謝謹言回來了。」

「……」

言梓陌默默地瞥開了自己的雙眸著街道上那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不得不說言梓煜這小不點是一個不吃虧的。

自己損他沒有本事扭轉敗局，他便嘲諷自己識人不明，這還是毒的厲害呢！

「對了，聽說許琴準備給陸茗蕊相看謝謹言？」

「那是的事。」

言梓陌聲音冷淡看不出喜怒，只是著那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哥時，不由得多了幾分晦的神。

不知道是沒有控制好力道引得謝謹言的注意，還是謝謹言無意間一瞥，兩個人的眸便在空中不期而遇。

謝謹言看到人的時候神一頓，他沒有想到從北疆歸來城的第一天便能看到言梓陌，條像是芽似得又長高了不，眉宇之間更為嫵。

就算是仇人的兒，他也不可否認皮相長得傾城絕艷，讓人討厭不起來。想到那不經意間的防備，他朝著友好一笑，那笑暖人心肺。

言梓陌眉宇皺，若不是知曉他的真面目，怕是真被他這張皮囊擾了心智——不得不說，不淺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