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陌回到自己的落雪閣，神並不是很好，這麼早便遇到太子妃上雅對來說並不是好事，可今日卻是避無可避。

早些時辰去榮養堂請了安，若是那會兒稱病不去怕是免不得被人懷疑，不過上雅看自己的眼眸雖有驚訝卻也並無上一世見到自己時出來的厭惡。

——這驚訝是驚訝自己的容還是別的呢？

而與此同時，昭華公主和太子妃上雅坐在馬車裏面神似乎有些嚴肅。對上這般沉悶的氣氛，昭華公主瞄了上雅一眼。

「五嫂，你……」

今日原本是讓陪自己來平西侯府一趟，也算是變相的給平西侯府道一聲歉，畢竟能進東宮給雲兒做妾，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特別是言梓靈至今沒有所出的況。

若說之前平西侯言律在朝堂行走時，就算是自己五哥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思，可言家終究不同往日了。言家第三代再出息，那也是多年後的事了。

「你可知道這言梓陌以前在哪裏生活？」

「聽說是距離京城有些距離的小村落，至於名字我當也沒有詳細問及。」

們這樣的人高高在上慣了，自然不會對一個報錯的孩有多關注。若說從小在言家長大的嫡便也罷了，可終究被養廢了。

「你讓人去打聽一番，特別是羲和十一年的事。」

「額……好。」

昭華公主雖然有些錯愕卻也點了點頭，而今已經是羲和十六年了，羲和十一年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

可那個時候應當還沒有回京，向來不太關心這些雜事的五嫂怎麼就對這事好奇呢？雖然心中頗為疑慮，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父皇一日不如一日，這大楚的江山終究會是五哥的，而想要活的好，想要讓兒們活的好，唯有抓這現的龍頭拐。

又過了幾日，暖風曛得言梓陌有些戚戚然，打發了幾個各有心思的姐妹，便命人準備馬車朝著書墨軒的方向走去。

已經很久沒有去書墨軒走一走了，至於莫筠娘和腹中那孩兒的事一早就給言梓燮了幾分。

聽說他那向來被二房當小孩子的三堂兄，愣是被二叔請了家法，第二天便親自拎著去了莫家，只是這些都和沒有關係。

剛進書墨軒，掌柜便迎了過來和打了招呼，和介紹了這幾年的況。而當也不嫌啰嗦，一一應答。

「你是說徐平宣回來了？」

當年徐平宣家中出事正好在清心觀，只是對他日後前途有些憂心，不想這一晃眼已經三年了，這丁憂之禮也應當過去了。

「前兩日還來這裏坐了一坐，不過看上去臉並不好。」

掌柜對於這個彬彬有禮中帶著些許迂腐的年輕人還是有些喜歡，雖然他開口閉口總是不了聖人之道，可人心卻不是壞的。

時下，這樣的人可是愈發見了。

「若是得空你去尋一尋他，看在什麼地方安置，生活的好便罷了，若是不好你去尋劉管事，讓他去安排。」

徐平宣家裏面雖然略有薄產，可這些年供他讀書也所剩無幾，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裏面也不知道如何生活。

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在力所能及的況下還是能夠幫上一二，也算是報答當年他對自己展現出來的善意。

言梓陌雖然看著冷清，可卻又是最重的一個人。徐平宣或許也沒有想到，當年自己一時間心善給的一個饅頭，會讓惦記至此。

「好。」

言梓陌又和說了一會兒便朝著三層位置走去，這裏的隔絕重新讓人拾掇過，原本是準備讓母親離開言家之後有一個落腳點，不想居然住在了清心觀。

想起遠在清心觀的母親，又想到臨走之前的囑咐，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雖然不是很願意去簡家，可母命難違。

——不管怎麼說，都是母親的娘家。

走在自己的書閣當中細細挲著上面的小楷字跡，卻只覺一縷清風吹來晃得眼睛微斂，當睜開眼睛定睛去時，不遠的椅子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謝謹言將那一瞬的神態盡數斂眼底，只見先是平和再是懵懂后是驚愕最後又回歸了寧靜。只消幾個呼吸便出現了這麼多神，可見這個人也是一個做戲的高手。

「瞧你並不害怕。」

「謝公子並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我何懼之有？」

雖然這般說著可還是踱著腳步靠近了木門的位置，而謝謹言瞧著這般姿態當也不以為意，只是眉眼輕笑：「我聽屬下們說，謝姑娘對尚可年似乎頗有興趣。」

「……」

言梓陌移的腳步驀然停下，雙眼如電地向謝謹言，這個男人就像是咀蟲一般總是不停地噁心著。

他難道沒事幹了，整天只顧著盯梢自己？

原本以為三年的事他早已經對自己喪失了興趣，可言梓陌還是低估了謝謹言的耐心，也低估了對謝謹言的影響。

「你也不用這般盯著我看，不過是偶然間知曉了一些消息而已。」

他角微勾眼眸裏面沒有丁點歉意，反而更多的是興緻盎然，好似看到這般變臉頗為興一般。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討厭。」

聲音無喜無悲、眼眸冷淡異常，而謝謹言卻微微一愣，他從小到大便是別人家的孩子，拜師葛洪之後更是鮮與外界的人打道。

可偶然聽聞，也都是那些人羨慕帶著讚賞的眸，怎麼會被討厭呢？

或許在上他第一次到了名討厭的緒，雖然平時克制的很好，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可他還是發覺了。

而他一直盯著，也不僅僅只是因為是言家的兒，他更想弄清楚，為何那般討厭自己，甚至還想盡辦法躲著自己。

「你是第一個。」

「那我應該很榮幸。」

角微扯可卻一點榮幸的表都沒有，反而如喪考妣。謝謹言瞧著這模樣，臉上的笑意不斷反而有些惡意地絮語：「據說秦臻的婚期定下了，應當是今年臘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