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書和謝謹言私下說著這閨房之事,兩個風月霽的男子坐在一起談論的不是國之大道,不是邦之宗義,當讓人微微有些吃驚。
這一日,言家又是平地起波瀾。
言家的二夫人被莫筠娘的丫鬟推得早產,原本這便是柳氏的第一胎,自是往骨子裏面小心,一下子驚了不人。
榮養堂,老夫人眸如電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頭,又看著臉蒼白的莫筠娘眉頭皺:「好在那孩子算是保住了,否則你將如何代?」
柳諾一府之後多年不孕,這一胎坐穩之後一直安胎不出,原本還有一個月才是生產的日子,可這時間愣是提前了一個月,若不是府醫頗有些道行,怕是那孩子也未必能保得住。
——真是造孽。
「二嫂來我院中指桑罵槐,春兒也是無意之舉,還祖母明鑒。」
莫筠娘如今正值孕期,腹部已經開始顯懷,行跪拜之禮的時候總有幾分笨拙,而一旁的鄧氏擰了一下眉宇,臉也不甚好看。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微微撥,柳諾一是何秉自是清楚,當年之所以讓進門無外乎柳家在大楚的地位。
否則這個庶出且目無尊長的子如何能配得上優秀的孫兒?青兒這些年的就可以說有目共睹,若不是苦於出生這平西侯府在他手裏面必然也會輝煌。
「不管如何,也是快要臨產的人,你邊這丫鬟當是一個膽大包天的。」
老夫人一句話堵住了莫筠娘所有的解釋,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語裏面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不在乎過程之注重結果,而這結果莫筠娘顯然是沒有佔到理上。
若是莫筠娘將人推到,老夫人或許還會頭疼一些不知道應當如何置,畢竟傷了哪一個都不好,可這其中若是隔著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自是有自己的理手段。
「可……」
「筠娘,你該休息了。」
一旁的的鄧氏瞧著還要多言,從椅子上直起子,近來柳家有被太子重用的可能,宮中諸事也頗為不寧,平西侯府不可能因為一個丫鬟引得柳家的不滿。
這些年言梓青之所以能在這條路上走得這般通順,除了他自己的能耐和平西侯府的威勢,柳家也出力不,所以婆母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
「娘!」
莫筠娘想讓鄧氏幫一把,畢竟春兒是陪嫁丫頭,也是最為忠心的一個,可鄧氏卻搖了搖頭。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能猜測出這前因後果,必然是柳氏言辭之間過分這丫鬟才護主心切,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正可言?
「將這丫頭送到二公子那邊,看他如何理。」
老夫人也不願意給解釋太多,話語剛落便有兩三個五大三的婆子走進來將春兒拉了下去,而整個過程春兒都沒有求饒一聲。
莫筠娘那咬著的角帶著幾分灰敗又帶著幾許擔憂,最終都化了無奈。知道他不求饒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可是一個人又不是畜生,焉能不擔心?
渾渾噩噩走出榮養堂之後,莫筠娘險些暈過去,最終還是一旁的丫鬟扶了一把才穩住了心神:「讓人去找三公子。」
「可三公子……」
那丫鬟雖然擔心春兒,可也不想姑娘做出太大的讓步,這件事若是去求三公子,必然會引得他獅子大開口。
「去吧!左不過一個男人罷了。」
莫筠娘呼了一口氣,春兒自跟著自己,是邊有的得力人,不是一個傻子自然不會做出那自斷臂膀的事。
言梓焌喜歡那個人嗎?他想讓那個人得到貴妾的份嗎?
而事實也正如莫筠娘所料,言梓焌黑著臉趕過來當也沒有拒絕的提議,答應讓他納婉瑜為貴妾,他幫自己將春兒完好無損地從言梓青那邊帶回來。
這堂兄弟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可他卻並未拒絕,可見那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是不一樣,想通這一點,微不可察地了自己的腹部,這是唯一的退路也是唯一的寄託了。
言梓焌也是一個耳聰目明的人,那作雖然晦卻也沒有逃過他的雙眸,淡淡地道了一句:「你好好安胎便好,這事我會理。」
「……好。」
他與自從親之後便一直相敬如賓,起初兩個人是互看不順眼,可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後來都快要融這生活了,可那人的出現卻狠狠扇了一耳。
夜涼如洗,言梓青著言梓焌離去的背影角輕輕一勾,為了一個侍欠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心中如何想的。
「公子,夫人那邊……」
旁的小廝瞧著言梓焌將那個春兒的丫鬟帶走微微有些擔心,夫人這子可是一個金貴的,如今又生下了兒子,日後怕是免不得鬧騰。
「我自有辦法。」
不得不說言梓青是一個聰明人,辦事也極為通,不過幾句話便將這件事揭了過去,而那柳諾一門心思在小兒上,當也像是忘了春兒那回兒事一般。
言梓陌從皎月口中得知這件事的事,春兒已經回到了莫筠娘邊。而莫筠娘也甚是自如地和鄧氏提及了貴妾的事,只不過一口便被回絕了,甚至引得鄧氏諸多不滿。
「筠娘,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穩重的孩子,你這件事做得可一點都不漂亮!我們剛和莫家人將這件事談好,這個時候若是舊事重提不管莫家還是言家都會被世人當笑話。」
「莫家那邊兒媳親自前去,必然不會讓……」
當初和言梓焌做易的時候已經將所有後路都想好了,大不了回家去求自己母親,可豈料鄧氏居然第一個不答應。
「好了,這件事你也莫要再提了。」
鄧氏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讓退下去,而與此同時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言家二爺走進來看到兒媳的時候也愣了一愣,隨即也管不了那麼多對著鄧氏囑咐:「宮裏面人遞話讓我帶大哥過去一趟,你去母親那邊守著。」
「大哥不是……」
這個時候帝王怎麼會面見一個傻子呢?這裏面可是有別的貓膩?然而剛剛出語,便被言家二爺一眼斜睨了回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忙忙應了一句。
言家二爺叮囑之後便火速離去,而鄧氏也朝著老夫人的榮養堂而去,聽宮裏面的人說天家那位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難道這大限已到?
然而心下這般想卻不敢說出來,或者說這一晚有不人心間都是這般想的,只是沒有人敢張口罷了。
言家二爺帶著言律上了馬車,只見言律渾渾噩噩的眼眸已經是清明一片,聲音略顯沙啞:「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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