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芳雖不清楚為何詢問這二人,可也沒有瞞的必要:「前者不舒服,後者和我們一併前去。」
「赴宴之日,讓三嬸通知我一聲。」
「好。」
送走言芳之後,言梓陌有條不紊地用了早食,然後又在書房裏面寫了一會兒大字。
只是一旁的皎月卻越看越愣神,覺到主子的心此時很雜,想要關心一句卻又不敢打破這一寂靜,一時間言又止。
「想說什麼?」
驀然抬頭向皎月,正好看到一張糾結的臉龐,而皎月神一正:「姑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像是擔心言梓陌誤會的意思,有解釋了一句,「您看上去心神不寧。」
聽聞此言,言梓陌將手中握的筆擱置在一側,走到小幾旁傾而坐:「昨夜可睡得安穩?」
「……並未。」
猶豫了一下,若還是實心實意地回應了一句,那人就死在不遠,豈能安然睡?
或者整個平西侯府,除了那些不知事的也只有姑娘睡得最為踏實。
「害怕?」
「是。」
「害怕我還是害怕那死人?」
言梓陌輕輕飲了一口杯盞中的茶水,看向皎月的時候多了幾分深意。
「姑娘……奴婢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皎月忙著下跪表明自己的中心,或許整個府邸中沒有幾個人比自己跟清楚眼前的人。
——那看似妖無害的面龐下遮蓋著一顆狠辣而又無的心,這人不出手便罷了,一出手必然不給人留下活命之機。
「好了,你下去吧!」
瞧著那一臉求饒的模樣,言梓陌頓時失去了興緻。剛才言芳說只要自己不願意,沒有幾個人會迫自己。
然而,對於這句話嗤之以鼻。不是沒有人迫,只是這利益還不夠明顯罷了。
雖然不知道老夫人此次為何一定要自己前去柳家,可必然不是自己所喜的事。
臨近柳府的賞花宴,言梓陌命人將言梓煜接了回來,將他帶在邊總能讓心安一些。
這下子,原本寬鬆的馬車便多了一個小胖墩,只是他渾散發著幾分厭世的緒,讓人想上前逗一逗。
「七弟,你這是怎麼了?」
言芳子頗為跳,雖然近幾年有所收斂,可看到他這模樣還是不由得想捋一把虎鬚。
「沒事。」
他輕應了一聲便過那小窗戶看向了馬車外面,只是秦梓秋和言梓陌都沒有錯過他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面對這個小胖子,秦梓秋第一次發覺自己有些無所應對,他這渾的排斥和殺意貌似都朝自己散發的。
柳家世代書香,幾度為相。如今新帝繼位柳家老丞相急流勇退,可以說是在新帝面前刷存在。
就憑不費吹灰之力收回這權勢,新帝也會善待柳家。畢竟文人而已,又不像武將那般毫無定數。
柳家這賞花宴歷來有之,只是以前和言家尚淺往來並不多,所以言梓陌是第一次來。
剛下車便看到自己的二嫂柳諾從另一輛馬車款步而來,看到后目不斜視。
面對這一幕,言梓陌扯了扯角,實在不清楚自己如何得罪了此人,為何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一旁跟來的金氏也有些尷尬,只是柳諾的份不低,也不好發作,默聲朝著言梓陌笑了笑。
「進去吧!」
言梓陌點了點頭,中途和眾人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而言梓煜也頗為好奇:「你是如何招惹了?」
柳諾此人他還是有些清楚,再清高不過的一個蠢婦,要他說那是真真糟蹋了自己芝蘭玉樹的兄長。
「不知道。」
言梓陌主招惹的人很,在一定況下都是被出手,至於柳諾是真不確定什麼時候得罪過。
「會不會是嫉妒你長得好看?」
「……或許吧!」
神微微一頓,覺得言梓煜言之有理,那真相好似撥雲見日一般。
畢竟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敵視。
「……你可真不謙虛。」
言梓煜甚是無語地了一眼,還敢不敢再迷糊一點?憑著這蠢模樣,上一世是如何做到六宮獨寵的?
難道永和帝喜歡蠢貨?
「一會兒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好似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神淡然地說道了一句。而言梓煜知曉他此次來的任務,點了點頭。
只是他點頭之後,又將自己的聲音下了一些,像是生怕被人聽到一般:「你是不是過於張了,祖母不至於拿你的終大事……」
他後面的話越說越小,因為他發現一向懶散的五姐姐,此時掉轉頭像是看怪一般盯著自己瞧。
而他剛才的篤定也愈發不確定了起來。
「是我們的祖母,可更是言家的掌權人,這點你要明白。」
言梓陌說完便轉邁步,其實不過是利益最優原則罷了,這一點理論上能接。
只是當有些事落在上的時候,不太願意自己的命運被人掌控而已。
所以說人啊!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自私的。
柳家幾代只有柳諾一個孩,雖然是庶可也驕縱著長大,所以一府便被幾位嫂嫂拉到一側敘家長。
「聽說言家又出事了?」
「二嫂……」
柳諾微微皺了一下眉,雖然不太喜歡言家的人,可如今已經是言家婦,自然不想聽到不利於言家的言論。
「好了,你也別惹咱家小妹了,否則到時候哭起來可沒人幫你求。」
其中年長的一位婦人笑著說了一句,只是話語一轉又看向了柳諾:「你剛生了孩子不久,這賞花宴不來也無甚關係,怎麼還捨得將那小子放在家了?」
聽到長嫂提及自己的麟兒,向來無法無天的柳諾臉上難得多了幾分意,讓一旁的幾位嫂嫂嘖嘖稱奇。
「家中祖母的意思,孩子由照顧我也能放心。」
自然知道老祖母的意思,這柳家乃自己的娘家,幾位未親的妹妹一併前來,自己若是不來反而損了言家的面子。
而且如今言家式微,來柳家也要自己照看著一些。
「這次是準備替你那三位妹妹相看人家?」
剛才在前堂也見了言家的幾位姑娘,不得不說長得都極為出挑,特別是那長於鄉野的言梓陌,真是一點都瞧不出那鄉野鄙之息。
「柳家擺了賞花宴,來者顯然不是庸俗之輩,我那祖母自是了心思。只是事與不,便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之所以前來,也是左不過老祖母的面而已。
「你和那位不對付?」
剛才在前堂雖然沒有刻意表現出喜惡,可那淡淡的眼神足以見得不待見言梓陌。
「沒有。」
「小妹,你並不善於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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