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將自己這一世的佈局重新盤算了一下，這才道：「明日一早喚劉管事前來。」

「諾。」

而同一時刻，老夫人將鄧氏和金氏到了自己的榮養堂，對著道了一句：「靈兒那邊已經鬆口，同意讓芳兒進大皇子府。」

「這般甚好。」

鄧氏笑著應了一句，當初言梓靈要求言梓陌進大皇子府的時候，這臉上的愁容就沒有斷過，好在老夫人雖然一心想要壯大平西侯府，卻也不是那不顧母子分的人。

老夫人看了金氏一眼又深呼吸了一口氣，神態間瞧不出喜怒：「芳兒需要喝十年避子湯。」

金氏和鄧氏都是一愣，妯娌二人相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老夫人，只見金氏道：「是靈兒要求的嗎？」

「嗯。」

老夫人的角微微蠕了一下，著實沒有想到言梓靈會來這釜底薪的一招，十年為限足以讓膝下的孩子長起來。別說十年避子湯之後懷孕的可能，就算生下了依照的顧慮怕也不會讓其生下來，言芳進大皇子府充其量也不過是給固寵罷了。

「還真敢說。」

金氏眉頭瞬間沉了下去，言芳雖然不是親生的兒，可也是一手養大的。平時不敢說有多麼的面面俱到，可也絕對不會委屈了去，如今這言梓靈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著實欺人太甚。

「確實是一個心大的。」

老夫人手擰了擰自己的眉心，那人怕是已經忘記言芳才是言家真正的骨，是什麼東西使忘記了本呢？

「那母親應允了嗎？」

相比較金氏的冷嗤鄧氏當是理智的，這位婆母怕是不會放過和大皇子府這次機會。

「此心雖毒，我們卻也不能撕破臉皮來。」

按照大兒子所言，若是沒有異軍突起的皇子那麼大皇子繼承皇位的可能極大。

——不管如何，和大皇子府的關係不能太過僵。

若是以前自然不用這般委曲求全，用一個孫的一生來換一個可能，可自從那詔的事過後，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想給平西侯府多留一道保命的金牌。

「母親，芳兒……」

「比起言芳，言家日後的存活更為重要不是嗎？」

老夫人一個眼神過來便讓人覺得沒有商量的餘地，然而有些事不主觀因素控制。

——譬如，此時金氏的心理。

「可夫君那邊……」

金氏言又止，這畢竟不是親生的兒，若是一門金玉佳緣自是不用顧忌自家夫君，可若是大皇子府，而且十年不孕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們夫妻二人從來沒有紅過臉面，可不要因為這件事鬧得不愉快。

「他那邊我會去信商談，你不用擔心。」

「好。」

瞧著老夫人心意已定金氏也借勢收了聲，而一旁的鄧氏心底暗暗輕嗤了一聲。

——平時表現的宛若親生又當如何？若是親生的會到這樣的事？婆母怕是都不會應承下來。

庶的命運，就是這般。

「都下去吧！這件事莫要外傳。」

老夫人叮囑的時候那涼颼颼的眼神從鄧氏和金氏上掃過，等兩個人表態之後這態度才稍稍緩和了下來。

另一廂的言梓陌自是不知曉榮養堂發生的事，每天都在等著消息，當整個京城因為一則醜聞嘩變時，的臉終於好看了起來。

「好戲終究是開鑼了。」

將手中印刻著梅花的青瓷茶盞放在一側，頗為歡悅地了皎月一眼，而皎月則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去知會劉管事，讓他理好後續事，莫要給人留下了可乘之機，以至於暴了自己。」

「諾。」

皎月雖然不懂自家主子為何一定要去皇室這株參天大樹，可時至今日走到這一步靠得不單單是娘老子在後面發力，更多的是風頗嚴的秉。

柱國公府世子爺李武好男的消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傳遍了整個京師，連座上的人也驚了。

只見帝王的臉甚是難看，手中的朱紅筆被他狠狠地扔了出去，言辭甚是犀利：「這李武欺人太甚。」

他對此事並不是一無所知，原本以為不過是一時的嘗鮮罷了，可誰想到居然被熏兒擋在了男倌的屋舍之前，最終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這讓他大楚皇室的臉面往哪裏擱？

「陛下息怒，如今還是要想著如何控制這一輿論。」回稟的監忙著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而永和帝則常呼吸了一口，「去太后的宮中坐一坐。」

「諾。」

監也是一個人，瞧陛下這姿態是要和李太后攤牌，只是這二人的龍虎鬥也不知道會如何勝出？

然而李太后在後宮磨礪多年，自然也有不耳目。這件事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第一時間朝著永和帝的書房而來。

「這次的事哀家也聽聞了不，陛下這是要去同哀家說道說道？」

李太后單刀直永和帝反而沒有了說辭，他原本心裏面想好的說辭被的突然造訪全部打混。

「這件事兒臣也沒有了章程，原本是想尋母后想要讓您給拿一個主意。」

「這也不是多難的事。」頓了一下抿了抿角，聲音頗為狠戾，「那男子是留不得了。」

「兒臣已經命人控制了起來。」

那人既然敢和駙馬爺胡來，那麼他便應該會想到這樣的結局，斷然是留不得的。

「殺了。」李太后眸底閃過顯而易見的厭惡，慷鏘有力的聲音令永和帝輕聲應諾。

「至於李武，從西北之地渡歸來乃大逆不道之罪，理應斬立決，可終究是柱國公唯一的嫡脈，陛下還是要慎之又慎。」

永和帝藏在廣袖下的手微微一扯，李武藐視軍紀從西北之地歸來理當是大罪，可就在他準備拿此事為由頭撤了李武的軍職，讓后將其下大牢時，柱國公卻讓人送進來一封書信。

——那書信乃言律親筆所寫，回來確實是為了公務，西北之地的糧草已經開始斷層了，這讓邊疆浴殺敵的將士們寒了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