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聽著尚可年下令幾人也都是一喜，他們這一路走來過關斬將勢如破竹，原本以為抵達韓城更是能一展拳腳，誰料得到的命令居然只是圍而不攻。

如今好不容易聽到了這試探的號角，心中焉能不喜？

而與此同時，韓城的守將也是心事重重，瞧著不遠涌的人影更是皺了眉頭，不知道這燕軍到底想要幹什麼？

「援軍什麼時候可以抵達韓城？」

「回稟朗將軍，再有五日便可抵達韓城。」

聽著下屬的回稟，那名喚作朗將軍的人臉上的愁容更甚，半晌過後才道：「也不知道韓城是否能等到援軍。」

聽著他憂心忡忡的話語軍士們也都是微微一愣，只聽他又道：「到時候必須死守，若是守不住必須派人出去通知援軍，讓他們退守青城。」

朗將軍當了韓城守將多年，對於韓城的況自然比別人更多一些，若是等不到援軍韓城怕是會被燕軍攻下，到時候可別連援軍一鍋端了。

他雖然知道此次的援軍乃朝廷銳，就連那領軍之人都是今上邊的紅人，據說曾經抵韃靼的時候也曾經立下汗馬功勞，可惜這一次的況甚是危機，他不敢有任何僥倖的心思。

若是韓城守不住，他希那援軍不至於被人一鍋端了，而事實也正如朗將軍所料，燕軍在一個下著大雪的黑夜開始了總攻，那形瞧著便不是先前幾次的佯攻。

他不敢有毫的遲疑，當機立斷讓人去後方報信，而自己則準備與韓城共存亡。

謝謹言行軍的時候也不忘觀察所過之地的山林地貌，聽到韓城報的時候大軍已經距離韓城百餘里，聽聞那握軍之人的口述，他眉宇擰了起來。

「也就是說，你出發的時候燕軍已經開始攻城？」謝謹言負手而立，雖然說北方的冬日幾近寒冷，可那報信的人明顯覺到帳篷溫度驟然下降，斂了斂心神繼續道，「卑職撤退送信的時候，韓城已經危在旦夕，只是追兵未至，縣城未隕，此時韓城應當未破，可從這形來看不容樂觀。」

隨行的軍士們聽聞此人的回答，紛紛看向了謝謹言，希他能拿一個主意。雖然說韓城佔據著重要的地理位置，可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否被人攻下，若是那些人已經攻下韓城，等著援軍甕中捉鱉又當如何？

軍士們能想到的況謝謹言自然也瞭然於，可他出發的時候永和帝便曾經直言韓城的重要，可以說是遏制燕軍南下的重要關卡，若是這道關卡失去，自己日後回防將會無比的艱難。

「可有回抄的小路？」

「有，只是路途不順大軍難行……」那報信之人以為他想要快刀斬麻，帶著援軍去解救韓城之危，心下雖然高興卻也免不得有些擔心，「可朗將軍曾經直言，若是韓城無希大人退守為主，免得被一鍋端。」

「本自是知曉，此次你帶著百人小隊從小路回抄打探韓城的況，至於大軍我會在雁盪山安營紮寨。」

雁盪山的況他早有了解，這裏距離韓城僅有三十里路，算不得多麼遙遠，若是韓城已經失守很容易被人包了餃子，可這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困守之地，若是韓城未失回援的速度也會極其及時。

——不至於浪費了時間。

那報信小將之所以被朗將軍選中正是因為他極為機敏，聽謝謹言不放棄韓城這有利的地理位置心下也明白此事退無可退，如今只能期韓城仍在，朗將軍他們沒有失敗。

等百人探查小隊離去，謝謹言便命人開始按照正常速度前往韓城，只有邊幾個心腹才知曉他要在雁盪山安營紮寨。當然，他這一路也並未歇息，就算是黑夜當懸他也盯著眼前的地圖寫寫畫畫。

言梓陌的子骨雖然較一般的郎來說強上不，可終歸是一個子，這耐力有所差別。靠在馬車壁醒來時，發現自己的上披著謝謹言的袍，而謝謹言則盯著手中的地圖不停地細瞄，覺到人醒過來才問道：「醒了？」

「什麼時辰了？」

「子時，再有一個時辰便能趕到雁盪山了。」

那信使前來的事謝謹言沒有瞞著言梓陌，而言梓陌聽聞韓城之事心下便有些犯暈。上一世燕軍一路南下，可在路過韓城的時候卻遇到了極為難纏的守將，據說那朗將軍靠著自己的之軀愣是退燕軍三四次的進攻。

當然，他最終還是失敗了，可就算失敗也贏得了燕軍上下的尊敬，他的被送到家族下葬。

「大軍能趕得上嗎？」

按照常理來說這次的援軍應該能趕得上，畢竟這次行軍的人是謝謹言，而他這一路走來並未浪費時間，甚至還加快了進程，只是有些況和上一世迥然不同，也不敢太過肯定。

「我們去雁盪山等消息。」

「若是韓城已經是失去呢？」

「那我只能藉著雁盪山的地理位置，然後聯繫鎮北侯府邸的人，讓他們與我聯手攻城。」

鎮北侯的軍隊距離此地並不是很遙遠，原本韓城的事也應該由他們援救，可因為韃靼人野心不出人手，所以永和帝不得不派遣自己帶著軍隊來解韓城之危。

自己佔據雁盪山這塊山頭，再加上鎮北侯府的配合，就算燕軍已經奪取了韓城他也有把握重新將那城池奪回來。

「當然，最好的局面是韓城並未失去。」

謝謹言語罷閉上了眼眸，他有些疲勞地靠在了車壁上，而言梓陌沉默不語，瞧著那明亮的燈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城城門，朗將軍的胳膊上已經中了一箭，只是他那一雙眼眸卻不見任何灰敗之，甚至還不停地給旁邊的人打氣：「將士們，我們的援軍已經快要抵達，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守好最後一關。」

原本陷死亡影的將士們聽聞援軍雙眼都帶上了些許亮，那已經失去了鬥志的神又稍稍有所改變，而朗將軍瞧著這一幕心頭卻愈發生苦。

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派出那個送信的人是好是壞。站在大局角度，自己此舉確實是為了保存實力，可站在這些將士們的角度自己是何其殘忍，將他們最後的希都斷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