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接到這類似旨的東西時，他整個人也是有些怔然，犧牲了這麼多人只為了謝謹言，這怎麼瞧著都有些不對勁。而且據他的了解，帝王已經派遣宣威將軍李赫和柱國公分別前往濱州與鄞州，就算自己無法趕到韓城，他怕是也會不惜一切大舉攻擊燕軍，到時候戰線全面崩潰。

這樣做確實不利於大楚的長治久安，因為濱州和鄞州的軍隊若是了，那麼當地的土族極有可能會揭竿而起，到時候不單單外圍被人圍得紋不，就連部怕是也無法穩定。

「宣威將軍和柱國公分別奔赴濱州和鄞州，謝大人是一個聰明人，應當能明白其中的關鍵。」

莫平瀾略帶打趣的詢問令謝謹言神凝滯，他知曉自己的份，雖然說他的存在算是不凡，和永和帝也有些牽扯，可應當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帝王不顧一切的反擊。

他若是輕易了濱州和鄞州的守軍，那麼無疑是將整個大楚放在火爐山炙烤，到時候天下大並不是危言聳聽。

「莫大人覺得我有這個價值，值得陛下大干戈？」

「謝大人頗有經天緯地之才，可還是無法撬整個天下的局勢，所以我更加好奇謝大人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他頓了一下，忽然又笑道，「謝大人和嘉禾公子似乎甚是相？」

「你想說什麼？」

「就是好奇罷了，按照你和嘉禾公主的年齡推斷，謝大人應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可就算眼前的人是衛國公府的人，帝王應當也不會不顧一切的去營救，所以這背後還藏著什麼謀？早些年聽聞衛國公和今上因為一個人大打出手，莫不是這裏面有著什麼？

「莫大人，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自打永和帝繼位之後，他對於自己的份當也沒有多大的瞞，所以就算眼前的人猜出什麼他也不會太過在意，只是他不喜歡這樣被人刨問底罷了。

「好，謝大人好好養傷，至於白谷關的事我已經有了定奪，有些時候該舍的還是要捨棄的。」

謝謹言直接讓人送客，這道理他自然明白，只是到時候白谷關將會到前所外有的力。當然，他此時的重心已經不是去考慮莫平瀾的守城之法，而是帝王的用意。

——永和帝為何要這樣做？

想到這裏，他朝著外面的宋乾元道：「你讓人去喚朗將軍過來。」頓了一下又道，「讓人將謝陌也一併找過來。」

自己來白谷關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可居然儼然忘掉還有夫婿的事，這是一門像是想著守寡？

聽著裏面的人心不好宋乾元當也不敢滯留，而同一時刻駐紮在白谷關外面的韃靼守將關一白更是臉鐵青：「王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圍而不攻？」聲音頓了一下，雖然改變了一下語調可始終帶著幾分急切，「這會兒莫平瀾帶著軍隊回來，想攻也難上加難了。」

那將軍是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老將，坐在一側喝著馬酒，頗有幾分悵然自得，對著關一白招呼了一下：「你也別發牢了，這是王上的意思，我們只需要照做就是。」

「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白，你怕是忘記了，早這些年白谷關就算沒有莫平瀾鎮守，我族也無法輕易攻破白谷關，你可明白了王上的用意？」對於這位年輕的王上，他就算自恃功高可終是帶著幾許敬畏，畢竟不管是文治武功都是一個值得草原銘記的雄主。

「他是想等大楚的軍隊？」

「莫平瀾既然敢解圍韓城，那麼白谷關必然有人鎮守。就算帶去了不的士卒，可大楚這些年為了防備我韃靼進攻，白谷關的士卒嗎？」瞧著關一白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厲害，他笑著道，「我們只不過將軍隊開赴白谷關城下，燕王便允諾我族十萬擔糧草，何樂而不為呢？」

「再者說，我們總不能兩虎相鬥，最後被一隻獵犬撿了便宜可就不好。」

燕王是想利用他們暫緩韓城的事，應當是準備在韓城做好防為以後做打算，自己這個時候若是急哄哄的攻上去，或許能拿得下白谷關，可傷亡必然是慘重的。

「你知道韃靼有不能征善戰的人，王上為何要讓我領兵嗎？而且，還讓你跟著我？」

「不知道。」

「因為我能沉得住氣，而你們現如今這些小年輕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鍛煉。」他頓了一下，站起來拍了拍關一白的肩頭，「王上對你寄予厚，你可別讓他趕到失。」

「是，蒙奇將軍。」

關一白自然知道眼前的將軍是草原上的傳奇，他曾經參加部落之爭的時候有著不敗的戰績，以勝多的戰爭也沒謀劃，一度被韃靼人稱作智狐。

韃靼人善戰，可卻很擅智的，而眼前的人顯然是一個例外，他狂的容下有著敏銳的心。

「好好努力吧！這韃靼日後將會是你們的天下。」

他這才之所以將這心高氣傲的部落主帶到自己的邊，一是因為王上的要求，二則是想要給族人培養出希的種子，他智慧了一生終究是有窮盡的。

——可火種是沒有盡頭的。

他們的歸宿在草原，他們的野在白谷關，衝進了這道坎，那麼大楚的疆域將會再一次被他們所踐踏，那個時候這華天寶的土地將會為他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

當然，這是一個相當艱難的歷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白谷關，謝謹言送走朗士元之後才將眸瞥向了言梓陌，瞧著他看到自己臉上並未浮現喜，心下不知為何更加鬧騰了起來。

他沉著臉不言語，言梓陌卻微微有些坐不住，反而問道：「也就是說，永和帝在濱州和鄞州都了兵？」

「暫時還沒有，若是韓城的人死掉怕是會牽出濱州和鄞州的軍隊，到時候和燕軍自然是免不了一場死戰。」

「……」

言梓陌覺自己的已經開始抖了起來，記得上一世韓城失守之後，永和帝險些瘋掉，當初他怒斥文武百，甚至牽了濱州和鄞州的軍隊，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燕軍尋到了可乘之機，和當地的土族聯合將濱州和鄞州的軍隊全部斬殺。

這奠定了大楚王朝的衰敗，雖然後來謝謹言經過改革改變了頹勢，然而永和帝自那之後卻了逐鹿天下的雄心壯志，甚至對後宮的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所以，韓城到底藏著永和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