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言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他著坐在不遠的言梓陌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外面的況如何了?」
「李武趕來了。」
聽到李武的援軍趕來謝謹言舒了一口氣,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酸沒有坐起來的力氣,只得深呼吸看向言梓陌:「扶我起來。」
言梓陌斂眉輕嗯走了過去然後將人輕扶起來,原本想要將人斜靠在引枕上,卻只見他一下子偏過子靠在的肩頭,雖然虛弱可還是帶著幾分重量,讓的眉頭不由得便是一擰。
謝謹言自是瞧不見眼中的不喜,反而聲音夾雜著幾分歡喜:「你去了城牆?」
「嗯。」
用后鼻音輕嗯出了一個音調來,而謝謹言聽后卻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就算是傷中那笑容也有些勾人。不似孤傲梅竹讓人退避三舍,反而宛若暖讓人心生親近。
然而他這驟然炸裂的笑容唯有言梓陌有人瞧見,慣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自是瞧不出這個中韻味來,只是瞧著他滲出來的跡眉頭繃著。
合著又要自己給他包紮?
謝謹言自然不知道言梓陌心中的嫌棄,他也不知道為何心裏面居然藏著幾分喜意,就連那衛家鼓聲也忘卻了。
「我很開心。」
他瞧著再一次給自己換藥包紮傷口輕聲嘟囔了一句,那宛若清風的聲音特別的人,而言梓陌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臉沒有一丁點變化。
久久得不到回應,謝謹言這才從自我陶醉裏面清醒過來,眼前的人滿眼的不耐,合著自己的眼是拋給了瞎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屋的氣氛異常的詭異,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最後還是莫平瀾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室詭異。言梓陌知曉二人有話要談,朝著莫平瀾行了一個晚輩禮之後匆匆離去。
莫平瀾瞅著謝謹言那不甚好看的臉,又了一眼言梓陌遠去的背影也沒有不識相地多,反而開始轉移話話茬:「這次我軍傷亡異常的慘重。」
聽他談及白谷關的軍務,謝謹言的心神也逐漸開始收回,拳頭蜷起來:「我能想像得到。」
自打年之後他從未過這麼嚴重的傷,他帶著將近兩千人殺出去回來的唯有他一人,可見那裏的慘烈。
若不是那獨屬於衛家的鼓聲,他這一次怕是真的會折在那裏,畢竟那會他已經殺紅了眼,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將那些攔著自己的人全部殺,沒有想過撤退的事。
是那急促的鑼鼓聲將他敲醒。
「李武雖然來了,可況依舊不容樂觀。」
李武雖然勇武,可如今的白谷關已經不是勇武可以挽回的事了,他們需要的是絕對的戰。只是敵強我弱的況下,有些戰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我們必須要做一個選擇。」
韃靼和燕王府總要選擇一個快點收尾,否則兩家的攻勢足以讓他們困死在這裏。
「燕軍吧!」
莫平瀾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謝謹言也是點了點頭,若是沒有燕王府的幫襯韃靼軍隊未必敢攻克白谷關,可就算是沒有韃靼的幫襯燕王府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攻打白谷關。
因為這是他們的戰。
只有將韃靼這頭野狼引關,才真正將韃靼一族拉下水,那麼整個北方戰線也算是全面拉開,而燕王府這個時候就可以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陝州。
「再拖一段時間,等我的好轉一些。」
這次深敵後必然需要武功甚高的人出戰,而不管是莫平瀾還是李武明顯都不符合。
「嗯。」
莫平瀾對白谷關的戰事並不看好,援軍雖然趕至,可軍隊的士氣早已經被打掉了,帝王那一道冊封的聖旨更像是一把利刃了士卒們的心臟。
因為士卒的傷亡本就亙著一弦,這下讓那些有心人更是有機可乘。然而帝王的心思,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窺度?
「李武如何?」
「瞧著是一個可靠的,只是實戰經驗怕是還略顯欠缺。」
這幾天他自然也試探出了李武的能耐,在一眾小輩裏面算是不錯的了,當然若是沒有謝謹言的襯托或許會更加的耀眼,只可惜這一輩裏面出現了不的妖孽。
——此時的他,對那個遠在隴北燕王府的主人特別的興趣,他如今應當最大也就是而立之年,可卻一手策劃了這麼一盤大棋。
「最近幾日讓他開始悉白谷關的事,我以後怕是沒有時間去管關的事。」
「好。」
正面進攻他們不佔優勢,只能從側後方引起,然而燕王府的人也不是一個傻子,他們怕是早有防備,所以這個時候能做得就是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一些罷了。
白谷關之外,燕王府的人和蒙奇又坐在了一起,只是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融洽,畢竟這次攻城他們的傷亡都不,特別是韃靼損失了一位副將。
這可是頂尖的戰力。
「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打?」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韃靼自然不可能無功而返,如今他唯一想要爭取的便是燕軍的承諾。
「我兄長已經來信,接下來一段時間謝謹言他們怕是會開始針對我軍,所以還請蒙奇將軍繼續主攻。」
「你可知我韃靼兒郎在這一戰役裏面死亡了多?」
「我軍傷亡也不。」
尚可年眼眸微微瞇,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老匹夫想要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可如今不管是軍餉還是別的他都不會再一次給出承諾,因為他兄長已經派來了奇兵,只要將謝謹言他們斬殺那麼白谷關或許會不攻自破。
「我韃靼死了一個副將,你們呢?」
當時他雖然在後方主持作戰,卻也知道鄔尚險些被殺的事,是他邊跟著護衛的人,這才撿回了一條命。既然他們燕王府有這樣的利,為何一早不用?非要等到自己的人死了才蹦躂出來?
「這件事我也表示哀悼,然而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我們也沒有想到謝謹言的功夫會那麼厲害。」
尚可年自認為來到這裏之後見過不武功絕頂的人,可當謝謹言像是一個瘋子似的在那裏廝殺的時候,他還是覺到一寒意直肺腑。
也不知道一是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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