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番邦使臣來訪,進獻了一批異國貓狗,陸惜被陸太尉帶著參加了宮宴,一眼就瞧中了,磨著皇後娘娘討來了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兒,轉手送給了葉白霜。
恰巧葉白霜有心想晾晾陳,整個人閑的很,見了這貓兒就喜歡的不得了,整日抱在懷裏當祖宗似的供著。
按理說這貓是從宮裏出來的,好吃好喝應該見了不,可這貓卻十分饞,見到魚腥味就邁不。
葉白霜又好氣又好笑,便幹脆它‘魚’。
陳進門的日子也定了下來。
隻是納妾,且還是個出低微的,葉家倒是沒想著大張旗鼓,隻是把陳從角門抬進了府,一家人聚著吃頓飯罷了。
葉白霜抱著眼珠子直往飯桌上瞟的魚,言笑晏晏的朝陳點了點頭,便算作行禮了。
“姨娘。”
陳現在葉白霜麵前是半點不敢拿喬,連忙從手腕上擼下翡翠鐲子,不等葉白霜推拒就開口道:“知道大小姐不缺我這點東西,但這到底是我的心意,還大小姐莫嫌棄才好。”
“長者賜不敢辭,多謝姨娘了。”葉白霜笑了笑,倒是不怎麽介意給陳做臉。
葉白曦心裏氣悶的很,原還想著葉白霜心高氣傲,這陳的臉又長這樣,葉白霜怎麽也該大鬧一次的,哪想到這兩人竟然是一副你好我好的做派!
可哪怕心裏再上火,葉白霜這個嫡都開口稱陳長輩了,這個做庶的還能怎麽著?
隻能憋著氣側福了福:“陳姨娘。”
陳笑了笑,拿起帕子掩道:“這就是二小姐吧?長的果然秀。”
除了這麽句半真半假的稱讚外,竟再沒別的表示了。
看這架勢,別說是再擼個鐲子給葉白曦,恐怕連頭發都不樂意給。
這要是擱在以往,葉白曦怕是早就鬧開了。
不過是個靠肚子嫁進門的娼婦,竟然也敢傷的臉麵!
但眼下名聲盡毀,祝玉也遭了厭煩,當著葉遠致的麵,葉白霜是真的什麽都不敢說,隻能咬牙切齒的出個假笑。
“當不得姨娘的讚。”
姍姍來遲的葉遠致黑著臉進了門:“都坐下說話吧。”
這段時間鬧出來的事實在是讓他傷筋骨,偏這一屋子的眷全都拖過他後,葉遠致臉不好也在理之中。
幾人落了座,陳算是新婦,自然坐在葉遠致下首,祝玉卻得站著為葉遠致布菜,臉也難看的不得了。
廳中氣氛抑至極,葉白霜卻毫不影響,自顧自的逗著魚玩,看它眼睛往哪邊看,就連忙夾了在清水中涮過喂給魚。
葉白曦越看越來氣,把筷子往碗碟上一拍便道:“姐姐,你就算再怎麽喜歡貓兒,也不該帶它上桌啊,不過一隻畜生,也配與主家共食?”
“畜生?”葉白霜勾起角諷刺一笑,“皇後娘娘賜下的東西,別說是隻貓兒,便是隻蛾子,也不是你能罵的,白曦,你是嫌你給府中闖下的禍事還不夠多嗎!”
葉白曦呼吸一窒:“我不過是提醒姐姐一句,今天可是父親的好日子,你……”
“夠了!”葉遠致一拍飯桌,“你們連安生吃飯都不會嗎!”
葉白曦憤憤的咬了咬下,冷哼一聲重新拿起了筷子。
陳看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勸道:“兩位小姐這都是在為老爺著想呢。”
葉遠致到底不好完全不給麵子,況且陳還是個雙子:“隻求你肚子裏這個別像倆這麽不省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陳紅著臉給葉遠致夾了菜:“能為老爺生兒育,是妾的福氣。”
祝玉生生掐斷了自己指甲,臉上的笑意愈發勉強。
葉遠致到底是對陳有幾分心思的,臉也被哄的好看了些許。
“辛苦你了。”
祝玉之前給陳的那個院子說是有些偏僻,葉遠致便讓陳從閑置的院子裏另外挑了個。
陳也不推辭,挑了個距離葉遠致書房近的院落。
眼下葉遠致正惱著祝玉,鮮回房休息,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書房裏待著,陳選這個顯然也是打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
接下來葉府倒真的安分了段時間,葉白霜樂的清閑,每天逗貓看書,過的好不自在。
魚平日裏喜歡到竄,葉白霜一般也不拘束著,偶爾還會跟著一道走走。
這日,就看魚本來在屋前曬著太,突然飛來了一隻蝴蝶,魚就撲著跟著跑了出去,葉白霜和丹青書墨連忙追了過去,卻見魚竟然躥進了陳院子。
葉白霜皺了皺眉頭,遂對書墨道:“下次把院子門給關著吧。”
書墨笑著應了一聲,還沒有走到院子裏麵就聽見陳院子裏傳來一聲尖。
“給我抓住這個畜生!!!”
是葉白曦的聲音。
葉白霜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走的快了些,就看見葉白曦的丫鬟拿了一把簸箕狠狠地打在了魚的上。
“住手!”葉白霜眉目冷峻的喊了一聲。
那丫鬟嚇了一跳,魚趁著這個間隙一躍跳到了葉白霜的懷裏。
丫鬟看見是葉白霜,心中不免有些畏懼,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簸箕就回了葉白曦側。
“姐姐,你這貓兒欠調教,我越庖代俎,你不介意吧?”
葉白曦出被撓了幾道的手來:“撓了我的事是小,左右不過抹點藥就好了,若是驚擾了陳姨娘,我就算幫你求,父親恐怕也是會生氣的。”
葉白霜了懷裏的魚:“一段時間不見妹妹,妹妹的口才好了許多,但你連隻貓兒都能下狠手去打,傳出去外人恐怕得當你狹隘惡毒了。”
遂又轉頭看向陳:“姨娘驚了,可覺得有什麽不舒適的地方?”
葉白曦被堵的說不話來,又見葉白霜直接無視了,氣呼呼的出了院子。
陳等葉白曦沒影之後才道:“我沒什麽事,這貓不過是撲著蝴蝶來的,是葉白曦強行拽了它尾,貓兒吃痛才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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