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的？”

葉白霜眸微暗，臉也跟著沉了下去。

“瞧著像是心氣不順，拿著個貓兒泄火呢。”陳自知先前已經得罪了葉白霜，現在不得能有個由頭讓買好。

“倒是膽子不小。”竟然完全不長記！

魚要真的出了事，葉白霜固然傷心。

可魚是皇後娘娘賞下的！

別說貓兒是活，宮裏出來的東西，便是一針一線也該恭恭敬敬的供著！

葉白曦前腳才因損毀賜之讓葉家賠了個底朝天，現在竟然還敢打主意！

簡直是記吃不記打！

出了陳院子，葉白霜稍微思忖片刻，就轉去找了葉遠致。

恰巧葉遠致休沐，正在書房裏作畫。

見葉白霜進門，葉遠致手中狼毫一頓：“何事？”

“為我那貓兒來的。”

葉遠致神不耐：“你養你的貓兒，找為父作甚？”

“來問問父親，咱們府上還擔不擔得起再毀一次賜之。”

賜之？

葉遠致聽見這四個字便心頭火起，若不是有這一出，他何至於把日子過這樣？

要想在場上順遂，人際往，錢財打點，一樣都不了！

可現在呢？

食，別說是應酬，他連個小廝都快使喚不起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好教父親知道，方才妹妹在陳姨娘院子裏命人打了皇後娘娘賜下的貓。”

——啪嗒。

葉遠致手裏的筆應聲掉落。

“貓可有事？”

“兒去的及時，倒是把魚救下了。”葉白霜頓了頓，冷笑道，“便是沒救下，父親也不用太擔心，宮裏賞下的東西，就算真被打死了，皇後娘娘也不會因為這個發落咱們。”

葉遠致鬆了口氣。

想來也是如此，送出去的東西，主家怎麽置使用，那都是主家的事，皇後娘娘也不會過問。

正當他放心之際，又聽葉白霜徐徐說道：“明麵上肯定是不會計較的，但私下裏娘娘如何想就不知道了，萬一覺得父親是對皇家不滿，刻意拿貓兒泄憤，難免會對父親猜忌，兒倒是無所謂，就怕影響父親仕途。”

影響仕途？！

葉遠致臉一青，若真被葉白霜說中，別說是影響仕途，恐怕這輩子都別想翻！

“再加上府中前段時間的作為已經在陛下和娘娘那裏掛了號，若是再出事……”

剩下的話葉白霜沒說完，但葉遠致又不是真的糊塗蛋，哪能不知道的意思。

“你先退下吧，這件事為父自會置。”頓了頓，又勉強和下神，“先前白曦打了貓兒的事，切不可外傳。”

“我自是不會，但府中的人就得父親去敲打了。”

敲打誰？除了當時看見了的下人，重頭戲當然是葉白曦。

說罷也不等葉遠致回話，就扭頭回了院子。

午飯葉白霜照舊是在自個院子裏用的，才擱下筷子，就丹青一臉喜的跑進門來。

“小姐，小姐！二小姐又被打板子了！”

“哦？”葉遠致這次的作倒是快。

“聽說老爺發了好大的火，不但發賣了幾個丫頭，還當場命人打了二小姐十板子，祝姨娘又哭又鬧都沒能攔住。”

葉白霜忍不住噴笑出聲。

“……這屁可真是……多災多難。”

正在替葉白霜肩的書墨也輕笑出聲：“二小姐這板子估計都挨習慣了，舊傷沒好又添新傷，這一頓板子接一頓板子，還不知道得養到什麽時候。”

“養傷都不安分，又能怪的了哪個？”葉白霜低下頭了魚背上的絨，“打了魚，我才還十大板，已經是手下留了。”

“小姐說的是，咱們魚金貴著呢。”

“可不是嘛，咱們的小魚可是貓。”

這廂三人全當聽了個笑話，而笑話本這會兒卻氣的險些吐。

葉白曦趴在塌上，祝玉正在幫上藥，淚珠斷了線似的往下掉。

“你說你好端端的去招惹那隻貓兒做什麽？”

葉白曦疼的哎呀咧，麵目猙獰。

“不過就是個畜生，別說就是打了一下，打死了都是活該！”

祝玉聽的手一哆嗦，低聲音叮囑：“切不可胡說，那貓畢竟是皇後娘娘賞……”

“皇後娘娘賞的就不是畜生了？！那小畜生撓了我，父親不聞不問也倒罷了，竟然還為此打了我！”葉白曦了兩下，“如今闔府上下都知道我因為隻貓兒挨了打，以後誰還看得起我？！我還能使喚的哪個！”

下人們都是有個眉高眼低的，今天幫打貓的丫鬟全被發賣了個幹淨，丟了得用的人事小，以後沒人再為辦事才是大事！

祝玉哪能想不到此節？

隻是現在們母娘正是艱難的時候，就算再怎麽憤懣，也隻能老實憋著。

“有娘在，府上誰敢怠慢你？”

“娘！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如今爹本就不來咱們院子，你手裏雖然還拿著掌家權，可府上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陳那個賤人還大著肚子就已經是般景，若讓一舉得男，以後這府裏哪還有我們落腳的地方？”葉白曦咬咬牙，“何況弟弟們都還在莊子上，從來沒被父親教養過一天，要是陳的兒子被父親心養大，那以後葉家是誰的？”

祝玉愣了愣，其實不止是葉遠致不在乎那兩個庶子，就連祝玉本人都兩個兒子都不是很上心。

除了定期派人去莊子上送點銀錢以外，本就沒費別的心思。

倒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兒子，隻是那兩個孩子自打出生就遭了葉遠致的厭棄，就算心照顧著，對也沒有助力，反正還年輕，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可這都是以前了。

現在葉遠致對視而不見，祝玉就算有再明的算盤也打不響。

如果說之前還打著等葉遠致將扶正再誕下嫡子的主意，現在有了陳這個威脅……

“曦兒，你依照的意思……？”

“必須得把弟弟們接回來。”

葉白曦神狠厲。

“陳肚子裏那個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