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問起葉白霜兩輩子加起來見過最沉的住氣的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宋太傅!
這位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可從最初開始,無論是麵對敖的冷淡還是陸太尉的冷嘲熱諷,他都沒有一點不悅或是發怒的跡象,不聲的令人驚訝。
若說心機深沉之人,葉白霜自己邊就有很多,可無論是外公還是皇後、八皇子、九皇子,甚至敖,都會或多或的流,就沒有像他這麽穩如泰山的!
而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葉白霜看著正跟陸太尉說話的宋太傅,心中警惕的想。
“……這件事確實是我沒教導好自己的孫輩,家裏的事卻無端波及了葉小姐,害了傷,太尉放心,我定會備下重禮,好好向葉小姐賠罪的。”
宋太傅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葉白霜不由得慶幸還好外公趕了過來,若是隻有和敖在,兩人都是小輩,他一個長輩這樣低聲下氣,他們能怎麽辦,不得就此息事寧人了。
可陸太尉就不同了,兩人是平輩,又都是重臣,他可不怕這個一天總是不不的老東西,這件事本來對方就不占理,他若還不能幫寶貝孫出了這口氣,他就不姓葉!
“誰稀罕你那些破爛玩意,我說宋老兒,到底如何我們才能滿意,這不是明擺著,你就是再裝糊塗也沒有用!”
說完,他便看著敖道:“孫婿,咱們要的是什麽,你來告訴他!”
敖淡淡道:“這件事雖然是府上三小姐做下的,可到底是那位大小姐直接傷到了我未婚妻,不管有意無意,也是罪責難逃,依我看,就送去和貴府三小姐作伴罷。”
宋明珠聽了,頓時紅了眼眶,哀怨的著敖。
他、他怎麽能這樣對!
雖然的滿心意他不知道,可他怎麽能這樣,麵對著,竟然沒有毫憐惜!
平日裏,宋明珠確實算的上貌,可如今頭發被敖扯的禿了幾塊,再做出那種西子捧心的弱之態來,頓時平添了幾分稽,最重要的是……敖本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敖雖然不像葉白霜那樣,對子的謀詭計了如指掌,可也早就看出了這個什麽明珠的不對勁兒,當時,看到他也在那間屋中時,那表簡直就像是見了鬼!
若不是做了虧心事,又怎麽會出那樣的表來?!
至於這位宋家大小姐生的是圓是扁,敖本一點沒有留意過,之前,對他來說就是個陌生人罷了,如今,則是他的仇人,若是可以,他早幹脆利落的扭斷的脖子,給葉白霜出氣了!
宋太傅聽了敖的話,則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孫對他來說有著特殊意義,從小便是他手把手教養長大,在他心中的重量可遠比其他孫輩要重的多!
這樣一顆掌上明珠,如今卻要這樣輕易的折進去,他又怎麽肯?!
“不瞞越國公說,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子骨不好,時常臥病,就隻有這個孫最孝順,一向守在病榻前,若是離了,我心裏實在不好過。”
此言一出,陸太尉和敖同時在心裏冷哼一聲,這老東西,果然猾,一開口就讓人不能拒絕,若是他們堅持要把宋明珠送去家廟,就等於故意讓宋太傅“心裏不好過”!
他心裏一不好過,自然就得“臥床不起”,如此一來,豈不是給他們扣上個蓄意謀害宋太傅的大帽子?
陸太尉想要出言反駁,一時又抓不住他話裏的,卻聽葉白霜慢悠悠的開口道:“宋太傅說的極是,孫兒自然都是老太爺的掌心寶,我家祖父離了我,可不也是連飯都吃不下了呢!”
一句話點醒了陸太尉,他頓時衝著宋太傅發作道:“好你個宋老兒,差點被你繞進去了,怎麽?就你家的孫是寶,片刻也離不得,我家的霜兒就是沒人疼的草,隨便你家人禍害啊?”
說著,他便氣衝衝的挽起袖子就要去扯宋太傅:“今天你說什麽也沒用,若是不給我家霜兒一個公道,我決不罷休!不然,你現在就隨我去皇上麵前,讓皇上來評評這個理!”
他雖然上了年紀,可一力氣卻勝過年輕人,此時一拉宋太傅,本來就沒幾兩的宋太傅頓時就被扯的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見狀,宋青山頓時從地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扶住了宋太傅,他到底年輕氣盛些,不由自主的攥了拳頭,對著陸太尉怒目而視!
陸太尉瞇起眼睛,看著宋青山道:“小子,這是我跟你祖父之間的事,我勸你還是站開些,免得老夫習武之人手腳沒輕重,誤傷了你!”
宋青山梗著脖子沒有應聲,敖踱步到了宋青山邊,看似無意的用袖子拂了宋青山的胳膊一下,宋青山頓時“哎呦”一聲,像被燙到一樣鬆開了扶著宋太傅的手。
眼見著宋太傅就要被陸太尉拽出去,宋明珠頓時大聲哭道:“都是我的錯,連累了祖父,陸太尉不必為難祖父了,稍後我就一白綾了結自己,用我這條命給葉小姐賠罪!”
那你就去死好了!葉白霜心裏冷笑一聲,在這拿話兌誰呢,明知道若是真的死了,兩家就結下了死仇,必得拚個你死我活才能罷休,就是真的要殺,也不會放到明麵上來!
若是可以,葉白霜真的很想讓人找機會弄死宋明珠,這人不知怎的,明明表麵上是個再完不過的大家閨秀,可給的覺卻十分危險,是衛梓靈孫若蓮之流完全不能比的!
可不管怎樣,眼下是暫時不能的,葉白霜沉片刻,淡淡道:“宋小姐畢竟是‘無意’之過,何至於死,何況我福大命大,僥幸逃過一劫,隻要宋小姐向我賠個禮,這事就算過去了。”
宋明珠猛地轉頭看向葉白霜,眼神銳利,藏著疑慮和不可置信,葉白霜會這麽好心,如此輕易就放過了?!
卻聽葉白霜似笑非笑的補充道:“我要的,是宋大小姐向我下跪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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