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拈花針法”,輕細潤。在不傷筋脈之下,遊走於各,猶如無。
老毒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他正琢磨著輕用針,白應玖所繪與他所想一般。隻是細節未經潤,不免糙,但也給了老毒極大的靈。
眼底雖是驚豔,話中卻帶著不屑。
“雕蟲小技。”
話音剛落,白應玖已將花瓣簇的花朵遞到了老毒麵前,口中道:
“給師娘賠罪。”
細想之下,的確頗有打擾。孟離蘇朝發火,也可理解。
原本不屑的老毒,在聽到此言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接過花朵,細心地放於掌中,不至落。複而想起徒弟當前,他的作實在不雅。
“以後每日午後來此授課,莫要晚了。”
他將花朵藏於後,又擺起師傅的譜兒。
“午時以後?”白應玖微愣,“是不是太晚了?”
九皇子和白應啟習武,每日天不亮便起床,怎麽到了老毒這裏要等到午時以後?
老毒臉上出現些許不自然,當著未出閣的徒弟也不好多說,隻擺起師傅的譜兒讓遵命就是。
白應玖一見老毒那張不自然的臉,頓時便明了過來。臉訕訕,不扶額。忘記了如今的老毒懷中自有娥,正值壯年,清晨的寒哪比得上人榻的溫。
“知道了。”白應玖不做他說,省的尷尬。
“師傅,剛才那裏可是連通七城的地道?”白應玖在老毒麵前知無不言,老毒能夠如此順暢地進那裏,可見他早已知曉。
老毒得知白應玖知道此事,倒沒有多驚訝。
“韓霄和你說的?”
他一言點出韓霄,白應玖便知他早已知曉韓霄來此一事。
“是。”沒必要瞞。
老毒這回的驚訝反倒多了些,不由挑眉。
“他倒是對你坦誠。”
此事事關重大,韓霄居然會讓白應玖知曉,老毒對韓霄的印象稍微有點改觀。他點點頭,認同道:
“不錯,剛才那裏便是連通七城的地下通道。”
見白應玖臉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麽,安心。
“回去讓韓霄放心,此話不會從我們口中流出。”
我們……
孟離蘇也知道此事?
白應玖對他們二人的份再起好奇,卻不做探究,隻問:
“可為什麽大周地圖上並未記載此事?”
事關邊境安危,大周地圖卻從未記載,甚至無人知曉。若非這件事被南都城前任太守所知,想要收複七城難如登天。
老毒的目忽而變得鄭重,語氣帶戾。
“因為地道不是大周所建。”
見到白應玖眼中的詫異,老毒自知多說多錯,他可以對白應玖說,但他不能對韓霄說,故此道:
“不要再替你那位韓將軍探我的口風,我不知道,也不會說。”
都是些陳年往事,說不說也改變不了什麽。這些個小輩沒必要探究前人的過往,不是嗎?
白應玖見他態度強,便不再多問。隻是想到他的話,不免。
“什麽我那位韓將軍。”
八字沒一撇的事,被老毒說得煞有其事。
老毒斜睨,“一個姑娘家,未出閣的姑娘家,住在人家府上,我還以為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呢。”
“師傅!”白應玖怒,這話怎麽能這樣說!
也沒住在將軍府,是住在了前任郡守府的府邸。
老毒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角噙著笑。
“乖徒弟,要不要搬到這裏住?師傅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一句話,說得白應玖鼻尖微酸。
自從與崔氏離母關係後,便了無家可歸之人。
不,可以說自養父去世後,除卻韓霄,這世上便再無人這般關心。
原來,有師傅的覺是這樣嗎?
前世的老毒與眼前的老毒相融合,白應玖的眼淚便落了下來,不自覺道:
“師傅,這輩子我一定給您養老送終。”
要老毒好好活著,再不要因為自己,害的他人平白殞命。
“呸,師傅我還沒活夠呢。”
老毒氣得口痛,若不是看在白應玖落淚的份上,指定會懷疑徒弟在咒他。
算了算了,這樣的徒弟還是別搬來為好,他怕哪天被氣死。
白應玖可不依,扯著老毒的袖口撒著。
“師傅,將來我肯定會搬來和你一起住,隻不過現在還不行。”還需和韓霄培養,不能白白浪費這段時間。
老毒本想拒絕,看著糯糯的小徒弟,心又了。
“行了,師傅知道你有心。天已晚,快些回去吧,省的回去晚了韓大將軍又派兵折騰我們。”
自家的徒弟哪裏都好,不好的都是外人。
而韓霄,就是老毒眼中那個不好的外人。
白應玖本與老毒再爭辯幾句,但想到上回韓霄派兵堵了賭坊,未免再生事端,隻能在老毒調侃的目下,敗下陣來。
反正,韓霄早晚是的人,被老毒打趣兒幾句也算不了什麽,就當是提前演練了。
回到小院。
小院裏靜悄悄,並沒有上次那樣大的陣仗,也無人等候。
白應玖的心不覺有些失落,但也自知無可厚非。
韓霄有韓霄的事要忙,他既要扮演雙盡廢之人,又要療傷,還要謀劃西涼諸軍再犯如何,怎麽能有力再來想?
理解歸理解,隻是心裏不太舒服罷了。
“你在想什麽?”
黑夜中忽然冒出的聲音嚇得白應玖打了個激靈,回過神才看到九皇子將下頭抵在窗口上,正好奇看著。
“九皇子?”白應玖一愣,四下沒有看到向丘,唯有九皇子一人。
九皇子已門路,不等白應玖邀請,順手倚靠在窗欞上。
“整日不見你人,還以為今日你不回來了。”
他抬眼著天空,愁雲之下未免黯然。不再是平日裏不可一世的樣子,今日的九皇子多了份莫名惆悵。
“我去了白家。”白應玖不懂九皇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可也不能得罪。
沒想到,九皇子對白家發生的事全數知曉,白應玖隻提了一句,他便想到了始末。
“你要為崔氏還債嗎?”
他最關心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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