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疼一個人是真，防備一個人也是真。

九皇子這猶如昔日的神讓皇上的防備點到達最低，他開始好奇，九皇子要賭什麽？

“你想賭什麽？”

在皇上眼中，九皇子還是小兒心，他要賭的東西不見得會有什麽效。

“就賭兒臣能夠馴服胡星辰。”

馴服，胡星辰！

皇上眼睛微瞇，他這會兒倒不覺得九皇子是小兒心了。

胡星辰出名門族，連皇上都不覺得自己能夠馴服他，九皇子居然敢和他賭這個？

他是太過武斷，還是心有算？

皇上深深歎了口氣，他屬意的兒子不屑於這個皇位，他向來不諳世事的兒子卻有了野心。到底是弄巧拙，還是天命所歸？

“你若輸了，便與皇位再也無緣？”

皇上提醒九皇子，這個賭約一旦下了，他的機會也便隻有這一回。

皇位以為，再怎麽著，九皇子也該想上一想。誰料，他話音剛落，九皇子便即刻遵從：

“兒臣領命。”

他如此大義凜然，帶著必勝的決心，讓皇上也起了探究的心思。

到底，這個賭約九皇子能勝得敗？

皇上停留了片刻，離開之際轉提醒九皇子：

“明日早朝，莫要遲到。”

這便是解了九皇子的足。

既然已經定下了賭約，把他在這裏勝之不武，皇上還是很有同理心的。該給九皇子的權利，他同樣會給。

九皇子驚喜不已，連聲稱：

“兒臣遵命。”

他雀躍的模樣與皇上心中的形象逐漸融合，令皇上到欣。

他的小九，一如既往。

著皇上離去的背影，九皇子臉上的神越發淡漠，直至最後變冰冷一片。

向丘一直守在外麵，見到皇上離去，才敢進來。

剛麵，就對上了九皇子一臉的冰冷。

“主子？”

向丘小聲提醒，哪怕在背後，九皇子也不該用這種眼神看皇上。

隔牆有耳，隔牆亦有眼。

誰也不知道誰會是告者。

九皇子如今更要謹言慎行。

直至皇上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九皇子才收回目。他瞥了眼擔憂到極點的向丘，輕聲嗤笑，問：

“向丘，你怕嗎？”

跟了他這麽一個主子，萬一哪天犯了大忌，奴才們個個都逃不掉。

向丘點點頭，過會兒又搖搖頭。

“奴才害怕，但有主子在，奴才就不怕。”

“為何不怕？”九皇子不解。

“因為主子會保護奴才。”

向丘的眼睛掙得大大的，滿眼都是敬仰。這樣的目，九皇子曾經也有過，他無比清楚這份目下的用心。

“好一句‘保護’。”這個詞，激發了九皇子心深的悸。

他想做太子，他想當皇帝。他想保護的人……一個個都離他而去。

看了眼邊不知世事的向丘，九皇子慨：

“我邊，隻有你了。”

他曾以為，他邊的人會陪他許多，可到頭來，隻剩下一個向丘。

他必須竭盡全力，否則，他怕連向丘也保不住。

向丘不懂九皇子的艱難境，還在旁提醒：

“主子還有皇上，還有胡大人。”

哪怕皇後算不得一個慈母，皇上卻是一個慈父，更何況，胡大人對九皇子也是傾心傾力，怎麽能說隻有他一個人了？

九皇子微微蹙眉，對向丘的話不置可否，隻道：

“接下來有一場仗要打，是龍是鼠，一見分曉。”

胡星辰不看好他，皇上亦不看好他，他必會竭盡全力，力求萬全！

……

大漠，晝短夜長。

風沙席卷而過，偶有陣雨隨行，又見飄雪落地。

別說與長安的天氣，便是與南都城的天氣都截然不同。

一路折騰，一連走了七日那西比才說到了巫族之境。

白應玖終於可以從馬車裏出頭來，卻見整個天地都被黃沙覆蓋。這裏哪有房屋？連個人影都找不見。

哦，隻有四個石墩子立在那裏。

“你確定？”

白應玖開始防備。

“跟我來吧。”

那西比知道解釋不通，索用實際行告訴白應玖他所言非虛。

隻見他下了馬車，走到其中一個石墩子前麵，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上輕劃一刀。又快速將湧出的鮮滴石墩子中央。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被黃沙掩埋的地方，忽然升起一個足有兩人高的鐵皮箱子。那西比將馬車趕了進去，其中還有許多空餘。

“這是我們巫族的領地，必須由巫族人的脈開啟。”

那西比開始講述他們這個古老的部族，鐵皮箱子在他的講述中緩緩落。

“世人都說我們巫族人命於天，可誰也不知我們其實住在地下。大漠環境複雜，隻有地下才夠穩定。這裏冬暖夏涼，如今雖是秋末，但在我們巫族之境，還一如春季。”

聽著那西比洋洋得意的誇讚，鐵皮箱終於停穩。

那西比趕著馬車出了箱子，映眼簾的竟是一個無比繁華的市集。

“這是我們我巫市，可以隨便易。長老們都中了毒，如今這裏也不再繁華。”

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市集，白應玖非常懷疑那西比口中那句“不再繁華”是什麽意思。

這裏的人這般多，難不，要飛上天才算繁華？

花昭曾說，巫族沒人了，眼前所見又是什麽？

難不，是一群鬼？

“是那西比大人回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接著許多人都圍了上來。

“那西比大人……”

“那西比大人……”

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還有的要把買到的食分給那西比一些。

在這些熱的包圍下，那西比全部笑納，好不容易帶著馬車掏出重圍。

“我們巫族人極為熱，每次從外麵回來，總會到大家的熱款待。”

那西比吃著族人剛才送來的胡桃，向白應玖誇耀。

白應玖對巫族人如何不興趣，現在就想趕快解了長老們的毒，快些與韓霄匯合。

那西比也知道白應玖心中所想，帶著去了長老們的府邸。

所有中了毒的長老都被安置在這裏，白應玖從頭到尾都沒有麵，那西比趕著馬車來到了府中。直到在屋子前麵，才把白應玖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