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氏此言一出,左相立刻猶豫起來,剛才信誓旦旦的樣子也失了大半,見達到了自己的預期所想,柳氏接著說:
“相爺,我看要不然你就讓奕去,如何?一來我們相府派去了回禮的人,表達了我們的重視,二來奕和裴公爺年齡相仿,兩人更能說到一起,相爺您看……?”
柳氏為自己的兒子言完後,用含脈脈的眼神看向左相,時不時轉那雙目,等著左相給自己肯定的回複。
左相本來聽了柳氏進言,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但他更想派出的是自己的大兒子晏奕霖去這一趟,晏奕霖作為嫡長子,去國公府探裴公爺自然更為妥帖,但最大的問題是,晏奕霖鎮守邊疆,本就不在都城。
他這個次子一向不務正業,和大哥比要差許多,這麽重要的事,左相自然心中不打算派晏奕去,但如果自己親自去的話,又如柳氏所言確實不算妥帖。
左相心中思索良久,柳氏所言也不無道理,實在沒辦法,正好順水推舟,讓這個二兒子去吧。
“相爺,最近兒很是勤勉,念書更是認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我也會多番叮囑於他,相信他一定不會辜負相爺期的。”柳氏這話又給左相吃了一顆定心丸。
“說起來,我是有段時間沒見過兒了,竟不知他改了子,還是你這個小娘調教的好,這樣吧,等兒他從國公府回來之後,你帶著他來見我,到時我再好好看看他的進步。”
柳氏見左相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心中一喜,“相爺,我這就兒過來給你請安!”
不等柳氏吩咐使,左相便阻止道:
“不用了,還是等他從國公府回來之後再說吧。”
柳氏心中知道,左相名為看他兒子最近的長進,實則為了打探國公府的況。
也怪自己這個兒子不爭氣,被晏奕霖這個老大搶盡了風頭,時時他製,在左相心中更是地位不高,柳氏作為小娘,必須為自己的兒子爭取可能的出頭機會。
都城裏有一個不文的規矩,便是探病人隻能在上午,下午一般不去,因此一今日下午的時間,柳氏果然如同在左相麵前保證的那樣,時時不忘在晏奕旁邊嘮叨著明日到了國公府以後該說的話,該做的事,以及要注意哪些方麵的事。
晏奕自然不願聽柳氏的嘮叨,隻是偶爾答應一下,以示自己的聽力還算正常。
左相也安排人送過來一些去國公府時要待的禮,無外乎是一些稀有補品,字畫,茶葉等等。
翌日清晨,天還沒有大亮,柳氏便匆忙來到了晏奕的房間,一遍遍重複著昨日本就已經說過百遍的話語,讓本來還昏昏睡迷糊不醒的晏奕霎時火冒三丈:
“既然小娘對兒子這麽不放心,那你就親自去吧,還找我去幹什麽?”
見兒子不爭氣,柳氏真是不得拿起掃帚來把他打醒,如果自己能去,還用得著在這裏苦口婆心嗎?
不過柳氏可不止有拿左相心思的本事,對自己的兒子想什麽更是心知肚明,一見晏奕生氣,便想到兒子心煩的原因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因為自己的嘮叨,並不是不想去相府。
晏奕何曾不想抓住這個機會在父親的麵前好好表,以爭取之後父親的垂呢?
理清楚之後,柳氏強住心中恨鐵不鋼的怒火,聲細語的說道:
“兒,小娘這不是在努力給你創造一個出去見見世麵的機會嗎?你表現好了不僅能在你父親麵前揚眉吐氣,也能趁機認識國公府的公爺,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知道了知道了。”
晏奕一邊穿服一邊不耐煩的說。
柳氏不放心,執意要把晏奕送到相府門口,才走出去沒多遠,卻見晏梨似乎也準備出門,手裏正著一個什麽包往大門口走去。
見晏梨沒注意到這邊,柳氏連忙殷勤的道:“梨兒,你這是準備出門嗎,要去哪兒?”
晏梨見到柳氏和晏奕,先是回了一個微笑,接著連忙福了福子:“回姨娘,梨兒正要去國公府給公爺施針,你們也是要出門嗎?”
“要說這麽巧呢,你父親派你二哥去國公府探裴公爺傷勢,既然你們同去一個地方,那正好可以共用一輛馬車。”
既然柳氏如此說了,晏梨想著如果不答應的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便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柳氏對晏梨的表現很是滿意。
柳氏再看向自己的兒子,他反而是一臉不悅,見此,柳氏忙著瞪了晏奕一眼,果然他一下就像個溫順的小綿羊,沒有什麽過分的表現了。
在李氏的注視之下,晏梨和晏奕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雖然是兩兄妹,兩人除了共用一個晏姓外幾乎都沒有什麽集,不管是原主的記憶,還是來了這裏以後,晏梨都不曾和晏奕說過幾次話,突然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僅有他們二人,可想而知這氣氛有多麽尷尬。
和晏奕共乘一輛馬車,晏梨覺得馬蹄的聲音十分響亮,隻是和裴攸北在馬車上到時候絕對不會注意到的聲音。
為了掩飾尷尬,晏梨連忙掀開窗簾看向窗外,但奈何現在時候還早,大街上本就沒什麽行人,確實沒什麽好看的,不過晏梨還是堅持看著窗外,說什麽也比對著晏奕要好的多。
好在從相府去國公府的路不算十分遠,很快車便停了下來,晏奕先下了馬車,接著出乎意料的回把晏梨從馬車上扶了下來,這倒讓晏梨多有些吃驚。
“多謝二哥。”
看得出來,晏梨的這句話讓晏奕也有些尷尬。
旁觀的人怕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不尷不尬的人竟然是兄妹關係吧?
國公府門口站崗的小廝一見晏梨,便十分客氣的打招呼,晏奕也因為在晏梨邊被這些人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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