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夫人想到這里,頓時心生怨念,深吸了一口氣,一張委屈到極點的臉就擺了出來。
“鄉親們,我平素是什麼樣人的,你們還不清楚嗎,哪次你們有困難我們葛家眼睜睜看著大家過不去了,就拿這次的災來說吧,葛家也是掏空了糧倉只剩下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口糧,剩下的都捐給大家了啊。”
百姓們紛紛噤聲大眼瞪小眼,一位經常吃葛家施粥的老大爺也臉紅說道,“葛夫人啊,你之前對咱們這些窮苦人家的好,咱們不是沒看到,可您眼下做的事兒真的不地道啊……還讓人揪了出來,您說百姓們還能怎麼辦啊。”
葛夫人聞言哭的更加梨花帶雨了,“我都是有苦衷的啊,史大夫非要說我是故意把錦娘妹妹打這樣的,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真的是家里的小廝做的啊。”
百姓們陷一片糾結之,一邊是眼下與他們有恩的史云瑤,一邊是之前對他們也不錯的葛夫人,若是與史云瑤一同斷定葛夫人有罪,那葛夫人之前施粥豈不是都喂給白眼狼了。
百姓們吃人短,拿人手,只好眼觀鼻,鼻觀口不再多言了。
“啪,啪”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從史云瑤拍著的雙手中響起,“葛夫人可真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啊,說哭就哭,說弱就弱,就是廣靈臺的戲子都沒您演技湛。”
葛夫人哀怨的看了一眼,繼續哭訴道,“史大夫你這樣侮辱人,有辱世家之的風范。”
“誒,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史家算不上世家,不過是從我父親做到宰相才堪堪出頭。”史云瑤好笑的擺了擺手,“況且,您都敢做了,害怕別人說嗎?”
蔣思年聽到這句話便放心下來了,史云瑤打了個響指,幾個侍衛抬著被裹的東西走到了眾人眼前。
史云瑤活了一下筋骨,“我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在葛夫人機會,只要自己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就能在百姓面前給你留最后的臉面,可到了現在,在岳州宗祠面前,葛夫人已然撒謊,那就別怪我了撕開您最后一張偽善的面皮了。”
葛夫人看向那些奇奇怪怪的包裹,不住的抖,眼神中帶著驚恐小聲的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史云瑤看這樣子大方一小,“看起來葛夫人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別心急反駁否認,只有您知道沒用的,咱們百姓也得知道,也要評評理。”
蔣思年看著人大小的包裹心中有一不安漸漸升起,還沒等他做好準備就聽見史云瑤娓娓道來。
“錦娘被抓了之后我結合了葛夫人在葛家的肆無忌憚的表現萌生出一個想法,能讓一個從不缺錢的鄉紳夫人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于是我找個錦娘徹夜長談,又詢問了葛家的小廝和仆從,得出了一個消息,葛家沒有能做針線活的使。”
百姓們臉上紛紛出奇怪之,譚子悠上前一步,“這不對,葛家家大業大,連一個做針線活的使都找不到嗎?”
“譚兄說的正是我想的,我從給葛夫人洗服的小使那里得知,葛夫人的服幾乎都來自于寶鵲樓,即便是偶爾穿岳州裁做的服,也是零星一兩次,我聽下人們說,葛夫人覺得岳州的服不好穿,滿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花樣,十分嫌棄。”
史云瑤的擅自敲打著手心,“鄉親們覺不覺得違和,如此之人府上竟然沒有一個擅長針線的使,所以我猜測兩個原因,一是葛夫人不缺服,二是葛夫人府上的手工活使都極為搶手。”
說完這話從袖口總拿出一張破破爛爛的紙,“這是半月前,葛家招供的紙,上面明確寫了對針線活的要求,你們猜猜看,這東西我從哪里找到的。”
葛夫人聞言神立刻警惕了起來,這些招工文書早就在十日前就派人去招工欄上撕下來,為何史云瑤手中還有這個紙。
正當滿心疑的時候,只聽見史云瑤說道,“我是從消失了十五日的馮秀珍上找到的。”
蔣思年的心立刻懸了起來,馮秀珍是他一個徒弟剛娶進門的媳婦,那孩子無父無母靠著城中的好心人救濟,吃著百家飯長大了,與自己徒弟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認識。
蔣思年見兩人投意合就拍板給兩人定了親,行了拜堂禮,馮秀珍是個懂事的孩子,親了之后就說要去找個短工做一做,給家里攢點錢修補水的房頂,可沒想到,去城里找工之后就再也沒回來。
蔣思年那徒弟已經愁的病倒了,前幾日死在了衙門里,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沒想到今天再次聽到了馮秀珍的名字。
“那孩子現在在哪兒呢史大夫,剛親就走了,家男人日思夜想惦念,沒熬過去人已經沒了。”蔣思年悲痛萬分的說道。
史云瑤神一愣,明顯是沒想到馮秀珍還有這樣的況,深吸了一口氣,頓了指著地上的被包裹的極為嚴實的東西說道,“就在這里。”
蔣思年宛如被人當頭棒擊了一樣,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人……沒了?”
史云瑤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滿臉嘲諷的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葛夫人,“從葛家后花園的水池中的淤泥里挖出來的。”
蔣思年頓時老淚縱橫,“這孩子……怎麼會……”
“那就要問問葛夫人了,葛家后院的果樹和水池中挖出了十三尸到底是為何。”
百姓們大吃一驚,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十三個人?”
“對,正好是今年一年加起來,報給錢大人的失蹤的人大概有七十多人,都是其中子有六十五人。”史云瑤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與秦寨主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告訴我,錢大人只以為這些子是自己去其他城池做工了,畢竟要麼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要麼是娘家不善的子,想離開岳州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誰也沒想到,們命喪同鄉之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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