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抖抖擻擻的搖頭道:“小人不知啊,那是個姑娘,看樣子應該像是某個大戶人家府中的丫鬟,小人見到時,面上還戴了塊面紗,本看不清臉,只知道那雙眼睛又細又長,著幾分明,而且,瞧著眼生得很。”
他雖不敢說這京城里所有大戶人家的丫鬟小姐他都認得,但那姑娘說話明顯帶著外地的口音,而且,那樣銳利的眼神,他在京城里真是沒見過。
寧宛聽他大致描述了一下那個丫鬟的貌特征后,一時陷了沉默。
最后,還是紫蘇在耳邊小聲的說道:“小姐,奴婢之前瞥見過楊姨娘邊就有這麼一個姑娘。”
這個時候,半夏回來了:“小姐,旁邊的那些鋪子的老板和伙計,有人見過李五買完冰之后,在拐角里的田家手飾鋪旁邊被拉著說話最有兩盞茶的功夫,期間也有另一伙人拉著冰塊箱子往這邊走,但也沒人注意。”
畢竟這種天氣,各家鋪子買冰那都是常有的事,就算在同一條街上遇見了,也沒什麼好奇的,所以,大家都沒在意。
但,箱子都是一樣的,就算是調了包,也沒人會在意。
這下子,寧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寧小姐,小人只是一時貪財,沒想到要害你們哪,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李五的表哥命拼的求著,都快要哭了。
寧宛看著他們這對表兄弟,突然冷笑了一聲,隨即彎腰揪著他們的領,直接將人按到
了窗前,半邊子都吊在了窗外。
兩個人兄得連連尖。
寧宛喝道:“閉!”
兩人立馬噤了聲,生怕被寧宛一個不高興給推了下去。
樓下的謾罵聲不絕于耳。
“月樓食不衛生,吃了會拉肚子,我們要求關張大吉。”
“對,這種不衛生的店鋪,就應該關張大吉。”
“依我看,這鋪子還是還給傅小姐的好,強取豪奪來的,終歸是打理不好鋪子的,還是歸原主吧。”
……
一大波的罵聲,有著越來越聲勢浩大的趨勢,甚至還有人特意的點出這店鋪原是屬于傅清沛的,言辭犀利的指責奪人產業,不配為醫。
總之,這波節奏被帶得越來越偏,引得無數人往這邊圍觀。
寧宛湊到兩人耳邊輕聲問:“都聽到了嗎?因為你們兩個,本小姐現在民唾罵呢!”
兩個人冷汗都流出來了。
“寧小姐,我們愿意下去跟他們解釋,您就放了我們吧。”李五都快要哭了,他怎麼知道他就是去買個冰,還能買出這麼多事來。
“寧小姐,我可以去跟他們解釋,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貪圖那十兩銀子,才讓人把冰給調了包,我愿意去給他們解釋。”李五的表哥也連聲說道。
寧宛這才將他們給拉了回來,兩個剛松一口氣,就被寧宛推了一把:“要是解釋不清楚,你們兩個,以后就不用在京城里混了!”
表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苦
笑。
紫蘇立即跟了下去,有在,借那兩人一百個膽也不敢胡說八道。
另外,人群里那幾個借機帶節奏的,見勢不妙就要跑,卻被在暗的當歸和白給擒住了,連同那表兄弟二人一道,直接被扔在了人前。
人群安靜了一瞬。
紫蘇指著李五道:“我們店里買的冰,都是梁記冰鋪的,途中被人惡意的調了包,所調包的冰,是用硝石做的,在場的人里頭,若是有懂醫理的就會知道,硝石利于排泄……”
接著,沖后打了個手勢,就有伙計將剩下的冰塊扛了出來。
“這些都是硝石做的冰,諸位若是有疑問,可請個大夫來驗一驗,另外,昨日這伙計買冰的途中是否半路離開過,想必街上人那麼多,總有人能看見的吧?……”
接著,李五和他的表兄便將買冰回來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遍,最后,大家腦子里都有一個疑問,這滿京城,有誰會用硝石制冰?
人群一陣沉默后,便有人給出了答案。
“我聽說,西街那邊有一個余記的,夏天賣冰,冬天賣炭,店雖小,生意卻是很好,他家的冰好像是用硝石做的,而且,價錢還比別的鋪子里要便宜一些。”
被人這麼一說,眾人也紛紛開始回憶起來,昨日那個時間段,是否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這一回憶,果然又有人想起了一些細節。
“昨日有個伙計拉著一車的冰,差點側翻了,我還過去幫著扶了一下。”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