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侯府,侯府外居然還掛著兩盞紅燈籠,頗有些張燈結彩的意思。
上清玦和顧湘兒互看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意思。
難道錢氏還真有什麼打算?
等進了門,顧湘兒才知道原來還是自己高估了錢氏。
正廳里的確擺了一桌酒席,只不過坐著的只有錢氏一人。
上文昌不見蹤跡,其他人也沒有面。
“兩位可真是日理萬機,連一頓飯都要姍姍來遲。”
錢氏言語綿里藏針,眼中的不快已經很明顯了。
顧湘兒才不會慣著,進了屋連坐都沒坐,站在一旁問:“那我走?”
這話果然噎人,只見錢氏了皮子,愣是一句話沒憋出來。
顧湘兒輕笑了一聲,拉著上清玦坐下:“大夫人,您讓我回來本也是存了別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不挑破罷了,若是您還要拿什麼架子,我奉勸您還是死了這條心,不然的話,我們現在走也是可以的。”
錢氏氣的把手里的帕子都擰了一團,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頓飯吃的不冷不熱,菜倒是好菜,可人不太合適。
來都來了,自然是沒有連夜趕回去的道理。
顧湘兒和上清玦索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剛一踏進院子,顧湘兒就黑下臉。
按理說上清玦雖是庶子,但也是府中的主子,他的院子應當有人日日打掃,雖是準備迎接主子的歸來。
可上清玦的院里連一盞燈都沒有,還是芍藥去提了一盞燈籠進來。
顧湘兒正要往里走,就被上清玦攔下:“去廂房住吧,這里一看就沒人打掃,在往里走,小心臟了你的。”
“是他們欺人太甚!”
顧湘兒原以為錢氏便是做戲,也要做的真一些。
至應該擺出一副和好的假樣子,誰知道這個人真是一點面都不講。
“既然不仁,就別怪我......”
上清玦在這冰冷的寧國侯府待了這麼多年,其實這種程度的刁難完全不能讓他的心泛起一點漣漪。
可不知為什麼,待他看清顧湘兒氣鼓鼓的樣子,又忍不住開始期待明日的發展。
第二天一大早,錢氏早早就起了。
著換了一暗紅金紋的對襟小襖,頭上帶著尾玉蝶簪。甚至連妝容都心整理過,就等著那些攀關系的大戶人家上門。
如顧湘兒這般得到陛下旨意嘉獎的,放眼去全京城也沒有幾個。
這些高門大戶誰不想沾點,昨日才是第一日,今日絕對會有人來的。
“去,將侯府的門打開,讓管家在門里面候著,若是瞧見有人進來,先將他們手里的禮接過來瞧一瞧再讓人進來,若是禮送的貴重,便遣人私底下同我說一聲。”
錢氏安排好了一切,這才坐在正廳里慢慢悠悠的喝茶。
只可惜這茶從早上喝到了中午,也沒瞧見一個人過來。
昨日好歹還有幾個走過的人家前來打聽消息,這會兒連個人影兒都沒有,若說錢氏不覺到奇怪那是假的。
眼瞧著都要到中午了,錢氏覺得自己的子都坐的發僵,這才將春桃喊過來:“你出去打聽打聽,這是怎麼了,怎麼會一個人都不來。”
“大夫人莫急,我這就去看看。”
春桃說著話,轉出了門。
沒過多久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
“大夫人,外面的人都說是夫人自己早上讓人出去發的話,說多謝諸位親朋好友的好意,心意領了,但禮就不收了。誰若是再送禮就是不給面子,要生氣的。”
“什麼!”錢氏猛地拍了一把椅子,怒氣一下子就上來。
“這麼大的事,顧湘兒居然連知都不知一聲。”
春桃面難道:“現在外頭的人可都說在稱贊夫人,說夫人醫者仁心,又正直善良。簡直要將夫人夸上天了。”
這話錢氏是越聽越氣,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走,去找!”
等錢氏怒氣沖沖的走到顧湘兒所在的廂房外面的時候,誰知沒看見顧湘兒卻看見了顧湘兒的丫鬟。
“顧湘兒人呢?”錢氏瞪著芍藥質問道。
芍藥一臉無辜的著錢氏:“大夫人,夫人說今日子不適,要多睡一會兒,這會兒還沒起呢。”
“還沒起,都日上三竿的,我們寧國侯府怎麼就抬了這麼個懶惰的子進門。”錢氏心中有氣,自然是什麼話難聽就撿什麼話說。
殊不知芍藥也是早有準備。
聽了錢氏的話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大夫人,您這話當真是冤枉夫人了,夫人今日一早便差我出去送信。讓城中眾人別在送禮,這可都是為了侯府好。”
“為了侯府好?”錢氏用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芍藥,“我看你和你那個主子全是一肚壞水。”
芍藥著掃帚,一臉委屈的說:“夫人,外面這些人今日收了日后都是要還的,原本他們送去將軍府也就罷了,將軍府畢竟是夫人的娘家,這人他們幫著還也無妨,可侯府不一樣,如何能麻煩侯府。”
“如此說,還是你們好心為侯府,是我說錯話了。”
“大夫人明白我們的苦心,那便最好。”芍藥咧一笑,神坦然。
錢氏看著芍藥這模樣氣的差點撅過去,都拎起擺抬起腳準備踹門,還是春桃一把攔住。
“大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春桃走到一旁用只有錢氏聽得見的聲音說:“現在外面對夫人可是一百個好字,您若是這個時候和夫人起了沖突,若將事鬧大,只怕外面那些人都會覺得是咱們的過錯,得不償失啊。”
錢氏咬咬牙,終是沒有撕破臉。
惡狠狠的瞪了芍藥一眼,憤然離去。
芍藥著錢氏徹底離開了院子,這才吐了吐舌頭,悄悄進屋子里。
顧湘兒的確在屋中,但是并沒有睡覺。面紅潤,眼睛炯炯有神,不適,自然也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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