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紅綃帳暖，一夜，纏綿悱惻，一夜，顧湘兒語低泣，惹的上清玦難自持。

一夜，幾次想要將他推開，最后都以失敗告終，最后，顧湘兒是在上清玦的懷中昏昏沉沉睡去的，臨睡前，還約記得他輕吻角，輾轉撥過的頸窩，埋首其中，留下淺淺的痕跡。

又又麻的覺像是電流一樣穿過全，惹的低，綿綿的手想要將那人推開，可那手上的力道，倒不似是要將人推開，反倒像是拒還迎一般，惹的他淺淺一笑。

靠在口的膛隨著低低的震，含著淚的眸子盈盈的看著他，帶著幾分委屈的模樣，上清玦低聲嘆息，只得將人抱在懷里，不敢再來。

他的手一下一下輕過顧湘兒的后背，暖暖的覺讓顧湘兒一時有些昏昏睡，那雙手游走至腰間時，輕輕的讓腰間的酸脹一下子減緩了許多，顧湘兒嚶嚀一聲，供著子在他懷中蹭了蹭。

早已經昏昏睡，加之這上的酸痛因為上清玦的輕輕有所緩解，更是抵不住那濃重的睡意來襲。

臨睡之前，顧湘兒還不忘低聲念叨了一句，“有天花，會傳染的！”

的聲音很輕，像是輕聲的呢喃，又像是睡夢中的囈語。

上清玦聽的清楚，夜之中，那雙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里，盈上暖暖的，將下之人著，那一眼，好似要將鐫刻進自己的魂魄之中，生生世世，都不愿忘記。

這一夜，顧湘兒睡得很沉，只是睡夢中，總是能夠覺到瓣或是耳垂有輕微的，漉漉的，卻又不會讓覺得討厭。

許是昨夜累著了，顧湘兒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坐在梳妝臺前過銅鏡瞧著自己脖頸上的痕跡，淺淺的像是一朵朵春日里含苞的桃花，印在口頸邊，引得人生出無限瞎想來。

紅著臉手了口上的花蕊，好似又回到了昨天晚上，那種麻麻的覺在記憶力 一閃而過，顧湘兒便似是被燙到一樣，匆匆的回了手，不敢再去。

慌找了一件高領的子換了，這才起喚丫鬟前來伺候洗漱。

洗漱過后，顧湘兒先喝了藥，左右閑著無事，便給自己診脈，天花已經大好，喝藥再鞏固兩日也就罷了。

這段時間因為病一直將自己錮在房間里，如今天花好的差不多了，自然想著出去走走。

正巧子歸今日要給云劍講兵法，便是顧湘兒之前給子歸默的那一本，子歸一直視若珍寶，如今竟然愿意講給云劍，想來心中對那個小小年印象不錯！

顧湘兒想著云劍再過十年將會以十九歲的年紀，為大盛朝最年輕的狀元郎，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宰相的位置，便忍不住生出幾分慨來。

原來，那狀元郎的人生里，還有的位置！

想至此，顧湘兒便想著將所學過，記得的孔孟之道全都默出來送給云劍，希年時的潛移默化，能夠讓這小小年記在心中，將來，若能有一條孔孟之道能夠改變云劍，便也算是積下的功德了！

顧湘兒打定了主意，便想著去子歸的院子瞧一瞧，只是這子懶懶散散的，晃晃悠悠的到了子歸院子時，正瞧見三個年聚在一討論兵法。

顧湘兒聽著子歸對兵法的理解，暗暗點頭，云劍第一次聽這些深奧的理論，一時有些難以消化，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聽子歸與寶來討論，偶爾應和兩句。

顧湘兒站在遠聽了半晌，聽到幾人討論用兵時，忍不住出聲道:“兵貴神速，除此之外，軍紀也很重要，戰場上主帥要以作則，才可震懾統帥三軍。”

言罷，順手一指，“若從此地包抄，在此設伏，敵軍從此過時，可行三面包圍之勢，敵人只可往前跑，而在此設下火油陣，敵軍被打之時，便對周遭的環境沒了警覺，等人一踏火油陣，便可以箭點燃火油陣。”

說這話時，三個孩子都聚匯神的看著聽著，尤 其是子歸，他本就喜歡這些，如今聽顧湘兒分析，更是覺得如醍醐灌頂，慨道:“姐姐這樣排兵布陣，便可輕而易舉殲滅敵軍，而我軍可極大的降低傷亡，乃是最佳選擇！”

顧湘兒頷首，抬眸時卻見寶來皺著眉，出幾分不贊同的表來，只是礙于的份，寶來似是不想說。

“寶來，你可是有什麼其他的看法？”顧湘兒看向寶來，挑眉詢問道。

寶來抿著，眼神帶了幾分猶豫，聽顧湘兒這樣詢問，才點了點頭，“以火油陣攻敵，未免太過狠辣！”

寶來雖然武功高強，卻有一子江湖中人的俠肝義膽，他覺得這樣做不好，亦在顧湘兒的預料之中。

并未著急回答寶來的問題，反倒是含笑看向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云劍，小年今日穿著云紋長袍，頭戴著玉冠，襯得一張如玉的面龐越發好看。

被點名詢問了，他這才拱手行了禮，“劍兒以為，兵不厭詐，既然上了戰場，既然互為敵人，即便用些手段，亦無妨！若仁慈善心，會導致自家將士傷亡慘重的話，劍兒選擇姐姐你說的兵法！”

梧桐樹高聳云，寬大的樹葉遮擋了頭頂的烈日，細碎的芒過樹葉的隙傾灑下來，顧湘兒看著幾個年上跳躍的，好似過這幾張還有些稚的臉，看到了以后能夠頂天立地的年。

昂了昂頭，笑著道:“都沒有錯，仁心也好，狠心也罷，都是治理江山所必須要的，你們選擇的路都沒有錯，只是不管何時何地，都需要自問一句，我所作所為，是否真的問心無愧？若問心無愧，便不需在意旁人所言。”

言罷，又似是想到什麼一般，認真的道:“想要我行我素，想要問心無愧的前提是，你們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流言蜚語，于你們而言沒有任何傷害。”

“可若自不夠強大，卻又固執己見，便會為眾矢之的，這世間，清醒之人很多，能清醒的做自己想做之事的人，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