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何必怒,大抵是習慣了一個人的伺候,冷不丁換了旁人就有些不習慣罷了。
莫說是四爺了,就是現下要奴才把汪嬙送走,奴才也是萬萬不愿的。
不管旁的人伺候的如何盡心盡力,奴才還是覺著自跟在邊的那個人伺候的最是舒心不過了。”
“爺倒是覺著你今日說的似是話里有話。”四爺沖著挑了挑眉頭,眉眼之間盡是戲弄神。
“奴才笨拙舌的,哪會什麼話里有話,不過是爺多想罷了。”年清婉垂了垂眼眸,就算是知道四爺明知道自己故意說著這番話,可就是厚著臉皮不肯承認,任是四爺也拿著沒辦法。
“說了這麼久的話,倒也費了不心神,你子還沒好,先躺下睡一會兒。”
“好。”
年清婉乖乖的點頭應了一聲,隨即依著的話,朝著里間暖閣走過去。
在年清婉睡醒后,屋子里早已經沒了四爺的影,小順子臉上帶著笑的走過來,一邊朝著遞上茶盞一邊開口說著:“今日多虧了年格格,蘇爺爺特意讓奴才過來謝年格格的求,若是日后有用的著蘇爺爺的地方,讓格格盡管開口就是。”
小順子本就是蘇培盛的徒弟,為著這件事也是跟著碎了心,眼下見著蘇培盛沒事,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人沒事了就好。”
年清婉接過茶盞淺抿了一口,順手遞了回去,臉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說著:“到底是挨了板子,一會兒你去府醫那尋些上好的金瘡藥,這段時間仔細著伺候你師傅一些。”
“是,奴才省的。”
小順子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接過茶盞弓著腰退了出去。
秋憐這時才跟在白棋后進來,先是瞧了年清婉一眼,見著面紅潤不像是有什麼問題,這才略微把心放回肚子里。
“奴婢伺候格格梳洗吧?”白棋走到床旁,手起床幔。
“不勞煩白棋姐姐了,有秋憐伺候就夠了。”可不敢勞煩前院的大丫頭,還是自己屋子里的人用著順心。
“格格,將軍進府去尋了四爺。”一早,還不等年清婉清凈,秋夏便一路小跑進來,顯然是有些著急,才剛剛進來就氣吁吁的說著。
“哥哥去尋四爺,想來是有什麼要的事。
你這麼急做什麼?”年清婉并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年羹堯一直與四爺走的頗近,如今就算是進府來尋他,想必也是因著什麼事。
“大將軍是因著格格的事來尋的四爺。”秋夏了一口氣,覺著自己好了一些,才繼續說著:“奴婢聽著前院小順子過來傳的信,說是年大將軍氣勢洶洶的去尋了四爺,說是……說是要為格格討回一個公道。”
“哥哥怎麼如此魯莽。”年清婉攥著拳頭,面上有些恨鐵不鋼。
年羹堯的子是知曉的,若是在如此不知收斂下去,之后的結局也清楚。
年府只這麼一個嫡出大小姐,上頭兩個兄長,許是疼不過了,現如今聽著了這麼大的委屈,難免會一時意氣用事,只是原本覺著年夫人能夠住年羹堯的,沒想到連著年夫人都不曾住。
“格格想想辦法,若是任由著年大將軍這麼一鬧,勢必是會引起格格與四爺之間的嫌隙。”
秋夏忍不住有些焦急的催促著,四爺最近對年清婉的態度,們都是瞧在眼里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不愿意看著他們倆人因著這件事生出隔閡。
況且,后院里那些個侍妾都眼的盯著四爺,只要一有機會就都跑上來,只怕到時候四爺就更加想不起們了。
年清婉想了一會兒,驟然起,一邊抬往出走一邊開口說著:“隨我去前院。”
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能盡力的把事往回挽一挽,畢竟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盡量不讓事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格格可算是來了,年將軍正和四爺在里頭呢!
方才四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奴才們都趕了出來。”蘇培盛見著過來,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過去仔細說著里頭的況。
“有勞蘇公公了,還請公公進去通稟一聲。”年清婉點了點頭,知道他這是為著之前自己幫襯勸解四爺的事而還人,只是也沒托大,一邊客氣的說著一邊朝著他懷里塞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
蘇培盛自是不要,推拒了一番,見著年清婉有些不高興,這才笑呵呵的收了起來。
心里更加覺著會辦事,之前就已經承了那麼大的恩,現下又接了這麼沉甸甸的一袋銀子,日后更是撇不清關系了。
不過,年清婉聰明有手段,更是會做人。
蘇培盛最是愿意和這樣的聰明人打道。
蘇培盛揣好銀子便推門進去,片刻功夫出來臉上笑容不變,側過迎著進去:“格格請。”
“奴才拜見四爺。”年清婉先是對著四爺行了一禮,在起時似是才注意到一旁面不善的年羹堯,角微勾的說著:“奴才不知哥哥也在,奴才沒有擾了四爺與哥哥的正事吧?”
“太醫不是讓你多休息嗎?怎麼不聽話,總是往出跑。”
四爺蹙了蹙眉頭,有些抱怨。
原本還覺著后院里,唯有年清婉一人最是讓他省心,不想現下瞧著,也是越來越膽大了。
“奴才的子已經無妨了,太醫最是能唬人。
若真讓奴才日日悶在屋子里,豈不是要悶個好歹出來。”
年清婉說著這些話時,一直在拿著眼睛看著年羹堯。
四爺對于的小作丁點不落的看在眼里,也知道們兄妹許久不見,定是又許多話想說,可看著以往眼里都是自己的模樣,現下竟也裝著別人,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一些煩悶。
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輕咳兩聲。重新拉會年清婉的視線,心里才勉強滿意一些。
“四爺可是著了涼?”
“想來是子有些不適。”四爺面上忍不住微微發紅,也覺著自己這般作態實在是有些丟人。
“四爺還是多注意一些自己的子,免得所有人跟著一同擔憂。”年羹堯最是在意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瞧著擔憂四爺的模樣,心里就又有些忍不住教訓他幾句。
“無妨,不過是著了涼,吃兩藥下去,想來也就沒事了。”
“沒事便是最好的,日后還要四爺多煩心自己府上后院的事,免得……。”
“四爺,奴才許久不曾見過哥哥,如今見著倒是有許多話想說,還求四爺開恩,能允許奴才送哥哥出去。”年清婉開口,打斷了年羹堯的話,沒有讓他把后面更加以下犯上的話說出口。
心里更是著實替他也是替自己了一把汗,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年羹堯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四爺也不會真拿他怎麼樣。
可就是因著年羹堯這麼不知收斂,越加變本加厲的張狂,日后才有了那樣的滅頂之災。
年清婉既然想要保下整個年氏一族,就必須要從年羹堯手,第一件事就是讓他收斂起自己的脾氣,不能在像以前那樣,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過腦子。
“妹妹!”年羹堯轉過頭看著,明顯有些不滿的做法,剛開口想要說什麼。又被年清婉給堵了回去,雖是心里有些惱怒,可對著自己一向極為寵著的妹妹,到底是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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