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孫嬤嬤打頭回來,面上帶著一抹淺笑,微不可見的朝著年清婉點了點頭。
在走到近前后,才俯行禮說道:“這只步搖是老奴從碧兒匣子里找出來的。”
碧兒見著孫嬤嬤當真從自己屋子里搜出東西來,臉上出一抹害怕神,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奴婢從未過格格的任何東西,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
年清婉撇了一眼,聲音冷淡的說道:“不管你真拿了還是假拿了,東西畢竟是從你屋子里搜出來的。
今日若是我姑息了你,他日豈知別人不會群起效仿。”
“還求格格明鑒,奴婢真的不敢私自拿了格格的東西,定是有人冤枉陷害奴婢,還求格格替奴婢做主,還了奴婢的清白。”
碧兒跪在地上,本就心里有些懼怕,對于年清婉并不喜歡的事,向來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毫不顧及福晉的的面,仍舊不讓進屋子里伺候,反而只安排在外頭做著二等丫頭的活計。
雖然不如那些個三等丫頭亦或者使丫頭活計累,可也不如一等丫頭面。
在福晉那只是個外頭二等丫鬟也就罷了,沒想到來了年清婉這里,竟還只是一個二等丫頭。
“奴婢瞧見碧兒幾次三番的鬼鬼祟祟進格格屋里,必定早就手腳不干凈。”秋憐開口幫襯著年清婉說著。
“你胡說,一定是你們聯合起來誣陷我。
格格平日里對我百般防備,我說怎麼突然就讓秋憐把鑰匙給我保管,怕是格格早就想好要怎麼對付我了。”
這個時候,碧兒也算是想清楚了,打從一開始年清婉讓秋憐把鑰匙給時,心里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污蔑。
要不然怎麼可能在才把鑰匙給了自己,步搖就沒了。而又恰好從自己的東西離開搜查出來。
所有的巧合在一起,就是蓄意為之。
既然無論如何年清婉都不會饒了,碧兒索也不怕了,直起子直勾勾的盯著看著,眼中的神是明顯的不服氣。
“這樣手腳不干凈的人,我院里是斷斷不會留下的。”對于說的那些個話,年清婉似是一個字都沒聽見一般,只勾著角輕聲說著。
“奴婢是福晉送過來的,就算是奴婢犯了錯,也應當是要由福晉置,格格怕是沒有資格置奴婢。”
碧兒突然突然氣起來,如今福晉是最大的依仗,也是的最大籌碼。
若是從前聽著這番話,倒也還會有些顧慮。
只是現下福晉已經被四爺厭棄了,于年清婉來說自然是構不什麼威脅的。
這樣威脅的話,如今在聽來,倒是只覺著讓人有些想發笑。
勉強下上揚著的角后,半晌才重新開口說著:“你雖然是福晉送過來的,可當初過來時便也就說了是我屋子里的人,如今犯了錯我怎的就不能置了?
至于福晉那頭,你倒也無需擔憂,我自會派人過去說一聲的。”
年清婉說完擺了擺手,讓人抓著碧兒兩邊手臂,看著被人往外拖拽時,只覺著打從心底的高興,繼續說道:“去找個人伢子過來,念著從前伺候過福晉,我倒也不打,只發賣出去也就罷了。”
“是,格格。”秋憐應了一聲,高高興興的走出去。
“那個碧兒雖然不能在留下來,可格格現下不通過福晉,直接發賣出去,怕是福晉會因此記恨上格格,從而發難。”
孫嬤嬤看著滿臉擔憂,格格與福晉到底是不能相提并論的,也不怪會如此擔憂。
“若真去稟了福晉,只怕咱們就打發不走碧兒了。
這一次,也算是抓住了碧兒的錯,況且我還是一個格格,不過是發賣一個自己屋子里的奴才罷了,就算是鬧到福晉那,想來也是說不出什麼。”
而四爺現下對已經有了明顯的意見,我猜現下這個時候不敢說什麼,更不敢把事鬧大。
本送來的奴才做出這樣的事,已經是丟盡了的臉面,若在百般維護,其中的事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老奴還是有些擔憂,不過格格自己有算就好。”孫嬤嬤聽了這番話,心里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會在說什麼。
這頭秋憐才讓人出去尋了牙婆過來把人發賣了出去,年清婉才讓人去威邈閣送笑意。
福晉初初聽著這番話時,臉上的神顯些繃不住,最終花費了好大的一番力氣,這才擺手打發人離開。
嬤嬤生怕福晉氣壞了自己的子,連忙手扶著坐下,出聲安著:“主子消消氣,左右那人已經是不中用了,就算留在那頭,也沒什麼用。”
“以為自己得了幾天寵,就不把我這個福晉放在眼里。
現下,我還掌管著中饋事宜,就敢先斬后奏,什麼手腳不干凈,我瞧著分明就是誣陷。”
氣的福晉抓起茶盞就重重摔在地上,屋子里一眾伺候著的奴才,皆是被福晉這個模樣嚇得跪在地上,唯有嬤嬤仍舊站在旁,一邊替著后背,一邊開口勸著。
好一會兒,福晉才算是能把這氣在心底里說道:“也不怕我把這件事稟了四爺去。”
嬤嬤聽著這話,立馬有些張的看著,出聲勸阻道:“福晉萬萬不可。
福晉本就因著年氏的事讓四爺有了一些氣惱,格格打發自己院子里的奴才,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畢竟,年氏是真真切切的從碧兒那搜出了東西,就算福晉把這件事鬧到了四爺那,怕也只會惹得四爺氣惱。”
嬤嬤這番話說的還是有些委婉的,現下最怕得就是福晉一時頭腦發熱,真的和年清婉對上。
已經因著吃了一個大虧,若是在繼續下去,吃虧的也還只會是福晉,而非是年清婉。
四爺生辰,福晉作為嫡福晉,且這段時日又一直安分守己,沒有在鬧出來過什麼事,總也不好一直關著閉,況且這樣的日子,若是沒有嫡福晉出來打點,更是要讓旁人議論。
一早,四爺帶著福晉和側福晉還有兩個孩子一同宮。
在下午時,才帶著人重新回了府里,而其余貝勒爺帶著嫡福晉,和朝中其余大臣帶著夫人也都陸續過來。
福晉早就已經讓人在前院預備下酒席,用來招待著那些個皇子貝勒和大臣。
而后院花園里,又備下幾桌用來招待那些個眷。
福晉今個兒特意穿了一緋紅旗裝,整個人顯得明艷了許多。
雖說是上了年紀,不如那些個年歲小的好,可福晉容貌到底是不俗,平日里又只著老氣的衫,現下驟然穿著這般鮮艷的,反倒是讓人看的有些挪不開眼睛。
此時坐在主位上,正和其余貝勒福晉說笑著。
太子妃瓜爾佳氏年約二十一二歲,上穿著石青旗裝,邊擺用織金繡著祥云花樣,一字頭上只略略戴著幾支赤金鑲嵌各寶石的簪子,整個人顯得沉穩卻又不失莊重。
“妾見過太子妃。”
“奴才見過太子妃。”
福晉和其余人見著太子妃過來,連忙起行禮。
“快些都起來吧!今日我來遲了,還四弟妹莫要見怪。”太子妃長得雖說不是如何傾國傾城的模樣,卻也絕不難看,特別現下眉眼含笑得時候,讓人見著越發覺著親切,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福晉起,倒也不敢再坐在主位,連忙把位置讓出來,坐在太子妃下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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