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格格算個什麼,還不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侍妾。
說的好聽是侍妾,說的難聽就是個奴才罷了,生出來的阿哥也只是個庶出,份永遠比不得嫡出的尊貴。”如今雖然爬到了妃位上,且是第一個生出長子的人,可只是因著一個庶字,便讓其余阿哥一直死死在著直郡王頭上。
這件事在惠妃心里,始終猶如一刺一樣,死死的扎著,這麼多年始終沒辦法拔出去。
眼下才在見著伊爾覺羅氏始終生不出嫡子,才會如此惱恨著。
“雖說如此,可若是府里那些個侍妾格格能多給直郡王生出幾個小阿哥出來,也是好的。”
惠妃聽著這話,抬頭撇了大宮一眼,倒是沒有在繼續接著話說下去,左右心里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哪里會任憑著旁人說上幾句,就改了主意去。
既然惠妃都已經不在說下去,大宮也不敢再繼續說著,屋又重新恢復安靜。
直郡王那頭傷,心里也是始終擔憂著,畢竟是自己上掉下來的一塊,如何能不擔憂惦記著。
一早,原本打算用過早膳就過去瞧著,只是才剛剛吃了兩口還沒等吃完,原本伺候在直郡王邊的小太監,滿臉著急的過來稟報著:“啟稟娘娘,直郡王他醒了。”
“當真醒了?”惠妃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小太監,滿臉驚嚇又欣喜的模樣。
“當真醒了,才讓底下奴才過去尋了太醫來,只是瞧著人還有些虛弱。”
“快,本宮去瞧瞧。”
聽著人清醒過來,哪里還有心思繼續吃下去,連忙起帶著人就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走過去。
既然人醒了過來,在調養一兩日功夫就可以回自己的府上養著了。
倒也不必在繼續住在養心殿偏殿上,之前人事不知倒也罷了,現下醒了若是在繼續賴著不走,到底有些不方便,也更加容易招人記恨。
“老大?”惠妃才剛剛把一只腳邁進來,就不住出聲喊著。
“兒媳拜見額娘,額娘吉祥。”伊爾覺羅氏雖說才剛剛小產失了孩子,不管是上還是心里都了重創,最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眼下直郡王跟前沒有人伺候著,又做不得眼睜睜的瞧著,只能拖著子不聽任何人的勸阻,是在直郡王跟前伺候著。
才剛剛聽著聲音,連忙起朝著走進來的惠妃行了一禮,低垂著眉眼,滿臉恭敬的模樣。
這幅恭敬模樣,倒是沒有換的惠妃半個眼神,直接越過朝著躺在塌上的直郡王瞧了過去。
剛在走到塌前,便出手去抓著直郡王在外頭的手,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哽咽說著:“你自己怎麼也不知道小心一些,你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可讓額娘怎麼活。”
“是兒子不好,讓額娘跟著兒子擔憂了。”
惠妃平日里除了瞧不上伊爾覺羅氏之外,對著直郡王是打從心底里疼著的。
畢竟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又一直養在自己膝下。
對待自己親生的,又有幾個人像德妃那般。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額娘為著你如此擔驚怕。”親眼見著人醒過來,惠妃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氣,沒了之前那麼擔憂。
“是兒子的不是,還求額娘莫要與兒子一般見識。”
只瞧著惠妃雙眼通紅,滿臉憔悴模樣,只怕是這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
到底是嫡親母子,直郡王只能請罪盡量安著,半點不敢說著別的,就怕惹得惠妃又怒。
“微臣拜見惠妃娘娘,直郡王。”之前給直郡王診脈看傷的太醫又被指派了過來,才進了屋子,就朝著幾人行了一禮,而后才急急忙忙的走到塌前半跪在地上,替直郡王診了回脈,又瞧了瞧他上的傷勢。
好一會兒才收回手,起朝著惠妃拱手說道:“還請惠妃娘娘放心,直郡王已經沒事了,只是子還有些虛弱,日后只需要好好養著便可恢復從前。”
“還請額娘放寬心,眼下連著太醫都已經說了,爺既然醒過來就沒事了,日后只需要仔細將養著就好。”
伊爾覺羅氏在一旁瞧著惠妃拉著直郡王不肯松手,又是落淚又是埋怨的說了好一會的話,直郡王畢竟才剛剛醒過來,子虛弱不說,神頭也不如常人那樣好。
眼下說了這麼一會兒的話,已經是浪費了許多神,伊爾覺羅氏瞧著心里有些擔憂,卻又不好說著旁的,只能如此勸著,只盼著能讓直郡王歇息一會兒。
“放心?你讓本宮怎麼放心,老大跟著圣上出證,你連著個孩子都護不住,當真是沒用極了。”伊爾覺羅氏不出聲還好,惠妃本就不待見,眼下聽著說話,心里更加惱恨起來,一時之間也顧不得直郡王子如何。
“額娘?”直郡王才剛剛醒過來,對于這件事還并不知,只是瞧著伊爾覺羅氏臉不好,只以為是照看自己,這才累的子變得這樣。
如今驟然聽著惠妃說著這樣的大消息,本就難看的臉,更加難看下來。
“是兒媳無用,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還求額娘息怒。”伊爾覺羅氏子想來弱,從不與人為難,況且惠妃又是名義上的婆婆,就算刁蠻著一些,也都盡數忍了下來。
平日里都尚且如此,又何況眼下是在直郡王跟前,更加不愿讓他跟著自己委屈。
微微起擺,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
“額娘在說什麼,福晉怎麼就小產了呢?”直郡王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尚且還不知道又懷有孕的消息,只是覺著平日里子骨一直太差,這才想著法子的去四爺那,想著能夠得了他的話,繼而去求著佟貴妃,平日里能幫襯著的地方多幫襯著一些也就很好了。
“伊爾覺羅氏自己沒用,沒保住孩子,最終致使小產。”說起這個,惠妃心里還是不住的怒氣,轉頭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繼續說道:“若是你不爭氣,生不出小阿哥出來,還不如趁早退位讓賢,也省的忝居高位,反倒是阻礙了老大的日后前程。”
嫡子對于幾個皇子來說倒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事,眼下康熙爺還算健朗,自然希能夠親眼瞧著自己幾個皇子,各個府上都能出生嫡子出來。
眼下幾個皇子之中,也唯有太子爺府上有了嫡子,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任何一個皇子生出嫡子,若是直郡王趁此機會能得了一個嫡子,在康熙爺那也算是一件高興的事。
“額娘!”直郡王聽著這話,一時之間急忙坐起,牽扯到上的傷口,臉瞬間白了下來,額頭上冒出一層豆粒大的汗珠,咬著。
聽著這道急促聲音,伊爾覺羅氏和惠二人都急忙轉過頭去瞧著,在見著直郡王此時的臉,兩人明顯都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在奚落著伊爾覺羅氏,連忙快步走到直郡王前,一邊扶著他重新躺下來,一邊滿是抱怨的說著:“你瞧瞧你,也不知道注意著自己的子,眼下才剛剛醒過來就這麼急著護著不?”
直郡王越是這樣,惠妃心里就越是對厭惡。
直郡王在緩過口的這陣疼意后,才開口說著:“并非是兒子維護,沒能保住腹中的孩子,又何嘗不是因著兒子呢?
若非擔憂兒子,只怕也不會弄這樣,伊爾覺羅氏是皇阿瑪親自挑選給兒子為福晉的,兒子與福氣琴瑟和鳴,額娘瞧著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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