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綿走到了記憶中的書房門口，想了想手輕叩兩下門。

還記得這是外公之前教自己的，因為那時候在家里肆意妄為慣了，所以都不懂這些。

好在現在雖然過去了很久，還記得自己要怎麼做。

敲了兩聲以后停住作，里面便很快傳來了聲音：

“進。”

那音要比小綿上一次聽見的時候蒼老許多，的心被一下，很快便推開房門進去。

這一次沈一舟沒有跟進來，等關上門以后，轉便看見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了落地窗的邊上。

外公要比從前老了很多，這時候聽見聲音緩緩抬眸看向小綿，在見的臉時，視線停止的格外久。

小綿的心逐漸安靜下來，甚至有些害怕攪這份寧靜，朝著那邊走去的時候腳步忍不住都放輕了。

很快，走到了外公的邊，作很慢地蹲下，將腦袋支在了他凳子邊的扶手上。

“外公，我是綿綿。”

陳進聽見的聲音以后，很淡的笑了一下，但是卻并沒有說話。

面部表牽扯著皮，讓他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了起來。

小綿看見這一幕，鼻尖忍不住一酸，想要將頭低下去，不讓外公看見這副樣子，可是卻又舍不得將眼神給轉移開。

而就在這時候，陳進將手緩緩放在了的頭上，輕輕|了一下。

就像是許多年前，滿是防備的陳進第一次見到小綿一樣。

小綿吸吸鼻子，此時抬眸看向陳進，心臟像是一瞬間被化了，泛起綿的暖意來。

“外公，我回來啦~”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甜，陳進的反應要比從前遲鈍很多，最后也只是緩慢地點了點頭。

“這些年、去哪了？”

蒼老的聲線竄耳中，小綿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外公，我去找媽媽了。”

陳進聽見這話以后，手上的作很明顯地頓了一下，接著便輕笑一聲道：

“找到了嗎？”

小綿聽出他的語氣當中帶著一些期盼，此時便很快道：

“馬上就找到了，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可以摧毀那個組織的證據，也知道媽媽以前都經歷了一些什麼事。”

剛說到這里，還未來得及往后面說，便忽然看見陳進的眼眸微微亮了：

“是嗎？”

“嗯。”小綿鼻尖酸，這會兒也顧不得再多。

直接手抱住了陳進的手臂，聲音里面帶著一點委屈和難過：

“外公，我好想你。”

陳進聞言輕笑一聲，儒雅的模樣同記憶中并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還好現在回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就未必能見到了。”

小綿聽到這里，一開始還沒明白。

就在想要問為什麼的時候，腦海中便驟然想到了什麼。

表一變，此時很快便皺了皺眉頭：

“外公，不會的。”

陳進卻沒再看，此時只是緩緩將視線轉移開，朝著窗外看去。

“生死由天，雖然很殘忍，但卻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

小綿當然知道這一點，但現在還是選擇倔強地回了一句：

“但是外公還能陪我很久。”

等說完以后，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缺席，頓了一下又改變了措辭：

“我以后會經常陪著外公的。”

陳進笑了一下，此時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但神相對于剛才倒是和了很多。

老人的變化很大，小綿幾乎還記得他當年訓斥自己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棵大樹籠罩在自己的頭頂，覺得十分溫暖和寬大。

而現在……

小綿努力控制讓自己不去多想，又和外公一起聊了一些有的沒的。

不過多時，陳進便有些力不支，要休息了。

小綿從房間里面出去，這會兒看見沈一舟站在外面刷手機，便湊了過去：

“我們什麼時候回國啊？”

沈一舟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此時面上帶著一些很明顯的戲謔：

“這麼快就著急回去了？”

小綿知道他是誤會了，此時有些無奈起來：“我是想要問一下可以待多久啦，我想陪一陪外公。”

沈一舟聽見這麼說以后，表這才緩和了一些。

對于一直生長在外公家的沈一舟來說，外公對于他來說十分重要。

而現在小綿愿意多留下來，他自然也是樂意的。

此時算了一下時間，便回答道：“需要半個月左右，你這段時間可以好好在這玩。”

小綿點點頭，此時的小表顯得有些意味深長：“好的呀，那我可以帶你出去玩嗎？”

沈一舟聽見這麼說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此時忍不住笑了笑：

“你在開什麼玩笑，是不是搞錯主要順序了，再怎麼樣也應該是我帶著你出去玩吧？”

小綿哼哼兩聲，偏偏是不改正：“我就想要帶四哥哥出去玩。”

沈一舟也拿沒辦法，這會兒其實也并不是特別介意，便很快點了點頭：

“行，你怎麼說都可以。”

小綿嘻嘻一笑，覺得他好像有點太慣著自己了，但是這種覺卻是很好。

正當這麼想著，忽然想到莫莉和封衍之不見了的時候，便又聽見了沈一舟的聲音：

“你見過小五沒有？”

“小五？”小綿有點好奇地歪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很快想到是小葛格，便點了點頭：

“見過了呀，就是小哥哥讓我來這里的。”

“嗯，聽說你收集了那個組織的資料。”沈一舟的表隨著說出這些話，逐漸嚴肅認真了起來：

“是一定能夠扳倒他們的東西嗎？”

小綿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做可以，而什麼樣的東西又不可以。

于是自己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小哥哥。

“我覺得按照小葛格的聰明來說，一定可以的，而且那些資料將他們這些年所做過的事都寫得很清楚。”

沈一舟微微頷首，其實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

他不明白小綿為什麼會因為這樣一份資料就和他們分開這麼多年，可是現在看見這小孩單純依舊，還朝著窗外張的樣子，便又一下子放松了那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