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滾在了床上,小手小腳撲騰了起來,在床上打滾,小模樣十分的好笑。
宗政景曜將他抱了起來,放在了懷中:“你是男孩子,母親是孩子,男授不親的道理,你懂不懂。”
宗政攬月:……
他就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宗政景曜,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寶寶,我什麼都不懂!
宗政景曜眉頭一皺:“裝傻也沒有用,就這麼決定了!”
“哇!”宗政攬月扯開了,長著只有一顆牙齒的小,放聲大哭了起來,聲音之中著濃濃的委屈,好像在說,娘親你來,我爹欺負我。
顧知鳶將小家伙抱到了自己的懷中,抬眸看了一眼宗政景曜,皺眉說道:“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他才幾個月大,別嚇著他!”
宗政景曜眉頭一皺:“他是要做太子的,不能太慣著他,要嚴厲些才好。”
顧知鳶心想,您老這還不夠嚴厲麼?
你都快要將我兒子給吃了!
宗政攬月抓住顧知鳶的袖子,紅著眼睛盯著宗政景曜,嗚嗚,爹爹欺負我!
宗政景曜沖著宗政攬月冷著一張臉:“一點都不可,你再這樣,我將你送人。”
宗政攬月:?
他好像聽懂了一般,抓住了顧知鳶的袖,往顧知鳶的懷中躲,一副什麼都不聽的模樣。
宗政景曜的一把將宗政攬月抱了出來:“今日開始,你就是太子,太子殿下,你別胡鬧!”
“不……”小小的宗政攬月被的咆哮了一聲,發音非常準確!
顧知鳶和宗政景曜都愣住了。
尤其是宗政景曜,臉上的表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他愣了好久,指了指宗政攬月:“他說話。”
“嗯。”
宗政景曜將宗政攬月抱在了懷中,笑了起來說道:“你我一聲,我一聲,我允許你和我睡一張床。”
宗政攬月:?
“爹。”宗政景曜鍥而不舍。
宗政攬月一臉茫然。
“爹。”宗政景曜又重復了一聲:“爹。”
宗政攬月:“誒。”
宗政景曜:?
顧知鳶先是一愣,接著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哇哇哇。”宗政攬月也仰頭大笑了起來,準備里面發出了幾個簡單的音節。
宗政景曜沉默了,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無語過。
他抬手在宗政攬月的腦袋上彈了一下:“一城,你就會變太子殿下,我會好好請太傅教導你的,絕對不能讓你像是現在一樣,虛度下去。”
宗政攬月小一憋,人家只是一小寶貝,人家才七個月!
顧知鳶抬眸瞧了一眼宗政景曜:“我們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城?”
“最多半個月。”宗政景曜說:“本王將佑城給圍了起來,斷了他們的糧食和資供給,沒飯吃了,他們自然就出來了。”
顧知鳶垂下了眼瞼:“倘若趙匡林要發瘋……”
“趙帝應該對他的決定付出代價。”宗政景曜相當的冷漠,手彈了一下宗政攬月的小腳丫:“本王沒有給別人屁的好。”
顧知鳶沉默了,宗政景曜說的十分的現實。
他勸過趙帝,趙帝不聽也就算了,還把他給趕出來了。
眼下,這一切都會毀在趙匡林的手中。
他剝削了朝中大臣,流放了清流人士,搖了叢的基,就算宗政景曜不手,叢也早晚要被毀掉,宗政景曜只不過是加快了速度而已。
秋風瑟瑟,黃葉漫天。
趙帝臃腫的不像話了,站在一顆不斷掉葉子的銀杏樹下。
又是一年秋天了,兩年前的秋天,宗政景曜站在這里,以雷霆手段,平復了叢里面的貪污吏,將搖搖墜的叢給扶了起來。
兩年后,宗政景曜帶著軍隊圍城了,一切過得都像是做夢一般的快。
那個時候自己胖臃腫,在顧知鳶的調理下,慢慢恢復了健康。
顧知鳶離開叢一年多,自己的又不行了,如今被囚在這里小巷子里面,做不了主,見不得天日。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自己提出要投降,要將江山給宗政景曜過后,趙匡林敢把自己囚起來。
皇后死了,自己的嫡子也死了,姝婉不認自己了,太后覺得自己懦弱無比。
他就變了一顆棄子。
趙帝艱難地彎腰,撿起了一片落葉,宗政景曜是兇殘,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自己,自己的兒子聽話又有什麼用?要自己死。
趙帝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就做一次正確的選擇吧。
“陛下。”高培士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您真的要去麼?”
“走吧。”趙帝用力地咳嗽了幾聲:“都是朕的錯,朕害了他們,眼下,朕就當是恕罪了。”
高培士一聽,眼圈都紅了:“陛下,哪里是您的錯……”
“走吧。”趙帝扶著圍墻,緩緩往前走去:“茍延殘的活著,累的厲害,我本就不該坐這江山,皇后說的對,朕愚昧無知了,做完這個事,也好去見皇后。”
高培士紅了眼睛:“陛下。”
“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趙帝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若是有來世,還能和皇后結發為夫妻多好。”
趙帝的眼淚滾了下來:“我這一生,最喜歡的是,最敬仰的也是,我卻親手害了,害了我們的兒子。”
“陛下,皇后娘娘不怪您,知道您有苦衷的。”
“除夕前一夜,都不肯見我,連最后一面,都不見了。”趙帝搖了搖頭:“對我失了,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高培士一下子跪了下去:“陛下,皇后娘娘只愿意您活著。”
“活著。”趙帝笑了一聲:“和孩子都死了,留我一個人活著,看天下風云巨變,承自己做錯了的事付出的代價,這是懲罰朕。”
趙帝了一把眼淚:“朕偏不,朕偏不!”
他扶著墻,在堆滿了落葉的巷子里面,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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