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麼了？”丫鬟聽到聲音，忙走進來。

秦雪月面帶驚恐，指著鏡子里，“你看看鏡子里有什麼？”

出手時，鏡子里的人也出了手，手指上戴了跟同樣的戒指。

“你看，在模仿我！我干什麼就跟著干什麼。”

丫鬟往鏡子里看了看，納悶道，“娘娘，您說什麼呢？鏡子里是您自己啊，您做什麼作，鏡子里的您當然也會做一樣的作。”

“是我？”秦雪月愣了好一會。

鏡子中那張猙獰丑陋的臉，是？

“不是我，我不長這樣，怎麼可能是我？”捂住臉，“你胡說，這丑鬼不是我！”

又找了另外的鏡子來。

鏡中，依然是那種近乎扭曲的臉。

“這不可能！”秦雪月猛地將鏡子摔到地上，“這不是我，啊啊啊。”

高聲尖著，表驚恐。

“是海棠，一定是，是回來索命了。”一邊說著，一邊跟瘋了一樣將梳妝臺上擺放著的東西全部扔到地上。

“娘娘，您別嚇唬自己，是您連續好些天吃不下睡不著，有點憔悴而已。”丫鬟寬道，“好好休息休息就能恢復神采，王爺肯定不在意的。”

丫鬟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秦雪月心底生出無盡的怒氣。

從海棠死后，幾乎夜夜夢到渾面目猙獰的鬼魂來索命，靠服藥才能睡。

一晚上能睡兩個時辰就算好的。

睡眠不足，臉極差，腦子混沌，人變得丑陋不堪，又加上最近三王爺沒來這里，丫鬟的寬話，像是在故意激。

“賤蹄子，還不快閉。”控制不住怒火，連帶著將花瓶擺件也統統往地上摔。

珠簾也被扯斷，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屋子。

“你是不得我死吧？”秦雪月將鏡子砸了稀爛之后，將矛頭對準了丫鬟。

海棠被殺死后，三王爺安排了這個紅霄的大丫鬟過來伺候。

紅霄頗有姿，似柳，眼含，經常與三王爺眉來眼去。

不僅如此，眉眼間有幾分像海棠。

“你個賤浪蹄子是故意給我添堵，你盼著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有什麼好？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王妃？我呸，你不瞧瞧你的賤樣，就憑你也有臉攀高枝？”

紅霄被罵愣了。

現在的王妃就跟瘋了一樣，胡言語，還胡罵人。

聽著王妃越罵越狠，紅了眼眶，“娘娘何出此言？紅霄自認盡心盡力伺候王爺王妃，從沒這種想法。”

“盡心盡力？你盡心盡力到床上去了？”秦雪月將紅珊瑚擺件狠狠地投向，“勾引男人的賤胚子，你趕去死，別在這里礙眼。”

那擺件有掌大小，分量不輕。

被怒氣充斥的秦雪月重重地投擲過來，砸中了紅霄的額頭。

額間有鮮涌出，眼前也變緋紅。

“娘娘。”紅霄不敢置信，“奴婢犯了什麼錯？您不僅辱罵奴婢，還要打奴婢？”

“你心里沒數嗎？”秦雪月聲音尖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臟心思，你不就是想勾引王爺嗎？本宮看到你這張臉就來氣，你怎麼不去死？你快去死啊。”

紅霄被罵得委屈極了。

本是三王爺的教引宮，十五歲就跟著王爺，這事盡人皆知。

王府里的人沒人敢把當下人看待，卻清楚自己的份，不爭寵，盡心盡力伺候王爺。

被指派給王妃之后，又一門心思伺候王妃。

如今被秦雪月一陣指責辱罵，剛烈氣也上來了，昂起頭，“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喜歡奴婢，辭了奴婢便是，何必如此辱人？”

“我是王爺的通房丫頭，這是王府盡人皆知的事。我自認份低微，從不奢求其他，只求伺候好王爺王妃。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王爺的人，王爺愿意選誰伺候就選誰伺候，被選中的是福分。王妃若是有怨言，去跟王爺抱怨，何苦拿我撒氣？”

秦雪月見頂，更加怒不可遏。

最近的事沒一件順暢的，紅霄的話無疑火上澆油。

走過來，一手抓住紅霄的頭發，另一只手啪啪在臉上扇了好幾下。

“賤蹄子還敢頂，就憑你。”

“你不去死，今天我就打死你。”

秦雪月力道不小，紅霄被打懵了，幾乎將咬破，“不用王妃打死我，事鬧到這份上，我也沒法活了，我一頭撞死也算清凈。我自認沒做過對不起王爺王妃的事，如今被王妃如此辱，就算下了地獄也咽不下去這口惡氣。”

“橫豎我要死了，臨死之前也得給自己報仇。”

說罷，紅著眼，死命抓住秦雪月的頭發大力一扯，一大把頭發被生拽下來。

秦雪月從小生慣養，哪里過這種罪，頭皮被扯壞，疼得臉都扭曲了。

紅霄找準機會，狠狠地還給數掌。

秦雪月被打得眼前發黑，卻扔拽著紅霄的頭發不放手。

紅霄也發了狠，奪了的簪子，用力刺進的手臂中。

秦雪月慘幾聲，終于放開了紅霄。

紅霄猛地將往后推去。

珠簾散落后，圓滾滾的珠子遍地都是，秦雪月倒退了兩步，不小心踩到了珠子，無法保持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屁扎到破碎的花瓶里，頭撞到桌子上。

“我命賤，但我所做一切都問心無愧。”紅霄站起來，“我對王妃手，橫豎也活不了，就當給自己報仇，愿能死而瞑目。”

聲音幽幽地說，“王妃，死了我一個，還有千上百的人等著進王府，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多的是，你殺得過來嗎？”

對著外面磕了三個響頭，“王爺，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

說完，猛地撞向柱子。

瞬間，鮮河，香消玉殞。

三王爺進門的時候，恰好看到紅霄撞向柱子。

他想制止的時候，已經遲了。

紅霄滿臉是，地倒在地上，人已經沒了氣息。

三王爺大為震驚。

紅霄是他的第一個人，善解人意又識大，他很喜歡，教引之后沒遣走，一直留在邊，時不時溫存。

海棠死后，他見紅霄與海棠眉眼間有些相似，將調到王妃邊做大丫鬟，想著再找個機會抬為小妾。

沒想到，竟在他眼前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