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鋪是真的小,裏面的線也極暗。唏兒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裏面的赫連如月。因為是背對著外面,赫連如月並沒有發現。
唏兒假裝在看藥材,郎中看了一眼,繼續給赫連如月把脈。
半晌,郎中收回手,「姑娘,我昨天就和你說了,我開藥鋪是救人的,打胎的事我不幹。」
唏兒一驚,沒想到赫連如月會懷孕。
只聽赫連如月道,「麻煩你幫幫我,孩子的爹死了,我一個人家,真的養不活孩子。」
額?
這麼想打掉?唏兒心冷哼,轉頭走了出去。
在外面又站了一小會,看到赫連如月已經給郎中下跪,大概是郎中答應了,才一邊哭著一邊站了起來。
「走吧!」唏兒來到織錦邊,低聲喚。
「小姐,你看到大小姐了沒有?」
「嗯,看到了,我們繼續去看鋪子。」唏兒帶著織錦走出了衚衕。
讓失的是,看了一個上午,只看到有一家出兌的,就是剛才看到那家。和主家談了談價格,想下午再找一找,多看幾家再定。
兩人在外面轉了一天,臨近傍晚才坐上馬車回府。
半夜時,當見到風錦時,問他,「風錦,你手裏有藥鋪嗎?」
風錦笑道,「我的鋪子不都在你手裏,你還來問我?」
唏兒笑了下,「聘禮說得好聽是給我的,親的時候,我還不是一樣要帶回去給你?不過上次我從帳上拿了一萬兩,等我有了就還你。」
風錦有些不滿,「那是我要娶你的聘禮,你還我做什麼?」
「真的不用還?」唏兒含笑。
風錦哼了一聲,明顯不高興。還是道,「你問藥鋪幹什麼?」
「我想今晚出去買點葯。」唏兒眸子深了深,「白天一是有織錦跟著,二是要是提著一包葯回來,難免被人看到。只有晚上,才最安全。
「有,我帶你去。」風錦手攬住的腰,「想要什麼葯,你自己去挑。」
唏兒懂葯的事,他知道,所以不管需要什麼葯,都是用得到的。不說幹嘛,他也不會問。
他帶著唏兒在夜里穿梭,走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才停在一家藥鋪門外。這個時辰,藥鋪早就打烊了。
他上前去敲門,就聽到裏面好半天才有人問了一聲,「誰呀,這麼晚了。」
「是我,風錦。」
門被打開,掌柜的迎了出來。一邊行禮一邊道,「世子,您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我來拿點藥材。」
「世子要是用藥,只需派個人來說一聲,我就親自送府上去了。」掌柜的把人讓了進去,想了想,又把門關好。
「是世子妃需要。」風錦道,「你把燈都掌上,讓世子妃自己選。」
掌柜的這才細看唏兒,趕給行禮,「同春堂掌柜佟萬福見過世子妃。」
「免禮吧!」唏兒看了眼風錦,要抓的葯,當著掌柜的面,還真有些不太好意思。風錦看懂了的眼神,道,「佟掌柜,你先去後面給我拿點點心,我了。」
「世子請稍等。」佟萬福去了後院。
風錦找了個位置坐下,「你想要什麼藥材,自己選吧!」
唏兒也不跟他客氣,在各個屜里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幾種藥材,配了一副保胎葯。想了想,又怕劑量不夠,又多備了一副。
等這邊剛配完,佟掌柜已經端著一碟子點心回來了。
「世子,這裏只有梨了,您就先將就著吃幾塊吧!明日我再多備些吃食回來。」佟掌柜一臉歉意,好不容易世子過來,他這邊還沒什麼好吃的。
主要是這個時辰了,想出去買都沒地方賣。
「先放著吧!」風錦見唏兒已經將藥材包好,便站了起來,對著掌柜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關好門,也趕回去休息。」
佟萬福看了眼糕點,點頭將兩人送出來。
關好藥鋪的大門,佟萬福把裝葯的屜挨個打開看了一圈,眼眸猛的一。好久,他才恢復正常,心裏暗忖,可能是自己記錯了。
唏兒和風錦回到史府時,風錦奇怪的道,「怎麼看到月雪閣那邊,這時候了還有屋裏亮著燈?」
唏兒冷笑,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屋裏在亮燈。
將手上提著的葯,對著風錦晃了晃,「世子殿下,我今晚還要熬藥,怕是不能陪你練功了。」
「小唏兒,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麼壞事?」風錦眨了下眼睛,戲謔的看。
唏兒點了下頭,「我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風錦看了一眼,低笑出聲,「你是想給大小姐喝?哪有那個命,能喝到你親手熬的葯,你不如給你。」
這……
這件事,唏兒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去做。
「和皇后勾結,置你於死地,這種人,不管你怎麼對,都不為過。」風錦把葯接過去,「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來到赫連如月房外時,屋裏的燈果然亮著。
唏兒在窗戶上出一個小窟窿,看到赫連如月正焦慮不安的在地上走來走去。
「我們去後面看看。」唏兒道。
風錦看了一眼四周,指著小廚房的位置道,「那裏也有燈。」雖然很微弱,但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們到了月雪閣的小廚房,看到綠依正蹲在灶邊煎著湯藥。大概是嫌火太慢,不住的扇著扇子。
「幫我把打暈。」唏兒對著風錦低語。
風錦形一縱,人已經來到綠依邊,手在上一點,就倒了下去。
「我點了的睡,小唏兒,你想幹什麼?」風錦對招手。
唏兒眉眼冷冽的進來,對著風錦道,「把藥罐里的葯都倒了,換上我拿來的。」
風錦的作很快,端著藥罐就去了外面,再回來時,藥罐已經空了。他將藥罐重新放回灶上,等唏兒把葯倒進去,他又加了一些水,將葯沒過來。
唏兒往灶里加柴,等到藥罐里的水燒開,才示意風錦拍開綠依的道,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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