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煙砰一聲跪到地上，急忙磕頭認錯，「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魏月禪看著，「要是再有下次，你也就不用再跟著我了。」

「謝夫人饒命之恩。」思煙給夫人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低著頭站到了一旁。

魏月禪看向赫連如水，開口道，「如水也該許人家了，若是你有中意的，記得和母親說，母親盡量幫你。」

赫連如水臉一紅，急忙道，「母親，如水的親事，但憑母親做主。」

魏月禪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的親事，雖然多會到大小姐的影響，但有唏兒這個世子妃在，相必也不會太差。」

赫連如水微紅著臉，不好再說什麼。

唏兒笑了笑，「但願二姐不會嫁得太遠，到時候，我們姐妹還可以常常走。」

「大家都在京城，又能遠到哪去？」魏月禪道，「到時候，你們都在娘家附近，既能彼此照應，又能為彼此的靠山。」

又對著赫連如水道，「你姨娘呢？讓有時間多來我多邊坐坐，我也好和合計一下你的事。」

「如水回去后就告訴姨娘。」不知為何，赫連如水對親一事，竟然一點都不期待。

「要我說，二姐的親事，也不用那麼著急，總要上彼此投意合的才好。」唏兒怕太急了，不到二姐中意的。

畢竟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如果和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那都不如不親。

「你還說，你排行第三，都許了人家，你二姐要是再不定下來，還不得被外面的人說閑話嗎？」魏月禪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給赫連如水定親。

「母親，那我可以晚幾年再親啊？這樣，就可以給二姐選擇的時間。」

「胡鬧！」魏月禪瞪了唏兒一眼，「親的事，哪是你一個人說得算的？只要世子想娶，你們又是皇上賜婚，你豈能拒絕得了？」

唏兒眸流轉，總覺得今日的魏月禪與往日有些不同。

不過也沒多想，再過幾個月就及笄了，實在不行，大不了就嫁人唄！

「思雨，你去把大小姐和四小姐一同過來。我有事要說！」

兩刻鐘之後，赫連如月和赫連如雪跟著思雨進來。兩人給魏月禪行禮后，在一旁坐下。

唏兒看到赫連如月的臉還沒完全消腫，倒是嚇了一跳。昨日在藥鋪的時候，戴著紗帽，本看不到裏面。

「如月，你的臉還疼不疼了？」魏月禪道，「老爺不是請了大夫嗎？怎麼消得這麼慢？」

「已經不疼了，謝母親關心。」

「你這孩子，也要想開些，就算你只能給太子做妾，那也是太子府的妾，也比普通的家夫人要高貴。要是你能早日替太子開枝散葉，生下一兒半，運氣好的話，就能被抬側妃。」

赫連如月掩在袖下的手，任指甲狠狠刺進掌心。將頭垂得更低，眼中一片怨毒。

然後，忽然抬起頭，眸中一片平靜。

「母親說的，如月都謹記在心。哪怕我只是給太子當妾，也不敢丟了史府的臉。」赫連如月的聲音說得機械，沒有一點波。

魏月禪聽出了話里的嘲弄，心裏有氣，又不好發作。

拐著彎的道，「你父親因為你的事，在朝堂上，一直被人嘲笑，母親希你能說到做到。我知道你不願意去與人為妾，而且以你的貌和才華，當妾也是辱沒了你，但路都是自己走的，你能有今天，也怪不得別人。」

頓了一下，魏月禪又道，「除非你能找到一個敢與太子抗衡的人，若那人願意娶你，母親就算拼著開罪太子和皇后，也一定全你。」

赫連如月眼神如刀般鋒利，冷笑著迎上魏月禪的目，「母親又何必如此辱於我？你明知道除了太子，我已經無路可選。如果母親我過來，只是為了這件事，那就請恕如月沒時間陪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話落，抬腳就走。

魏月禪震驚，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赫連如月還敢頂撞。怒聲道，「你給我站住！」

赫連如月形一頓，卻沒回頭，聲音嘶啞著說道，「我如今名聲盡毀，這輩子已經沒了希。所以，你們最好誰都別惹我！」

說完，突然回頭，目冷的看向魏月禪。

魏月禪心神一震，如同被一隻毒蛇盯上，只余驚恐不安。

見如此不給自己面子，抬起手來指著，好半天才道，「你……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和我說話？赫連如月，你做出那麼多丟臉的事，我還說不得了是不？」

「母親……自然說得。」赫連如月冷笑了一聲，「但你有說我的時間，還是好好求求菩薩，讓保佑三妹姻緣順利，能夠為真的世子妃才好！」

唏兒本來就在猶豫，要不要幫著魏月禪。又怕自己開口，魏月禪會多想，畢竟今天就覺魏月禪對自己不如以前親近。

聽赫連如月提及自己，這才道，「我的親事，就不勞大姐心了。你放心，我肯定會嫁得比你好！」

赫連如月眼中帶著嫉妒，不甘的轉。

看著走到了屋外，赫連如雪也站了起來，「母親，大娘自從出事之後，腦子就不太好。畢竟這件事，對的打擊很大，還請母親恕罪，我想跟回去看看大姐。」

魏月禪神冰冷，「那你去吧！看好了。畢竟太子府已經傳過消息，要抬進府為妾。」

赫連如雪的眼睛快速從唏兒臉上掃過，這才離開。

這兩人一走，魏月禪才嗤笑了一聲。

「你們也回去吧！沒事的時候，和四小姐來往。近朱者赤，朱墨者黑，有樣有樣，也不一定就比大小姐強。」

赫連如水和唏兒齊齊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堇閣。

「三妹，我看大姐也是不想好了，才會出言頂撞夫人。」赫連如水想到今日大小姐的表現，現在想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人到了絕境之後，就會什麼都不在乎了。這麼做，也不意外。」唏兒想的卻是另一件事，總覺得赫連如月會在的親事上做什麼手腳。

可是，有那個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