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我也該幫娘。」

姚清雪斂去笑容，去接姜嬋手中的桃枝，「娘，你歇會，讓我來。」

接過桃枝，姚清雪背著姜嬋沖姚清霜眨了下眼，桃枝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姚清霜配合的慘，「長姐，你輕點，輕點。」

才拍了兩下，姜嬋已心疼的停，「好了好了，可以了，進去吧，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再胡來。」

姚清霜沖姚清雪眨了眨眼，乖巧的挽住姜嬋的手臂討好道，「娘，霜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姜嬋重重哼了一聲，看了眼一旁眉眼含笑的宋驚鴻，「這次多虧了驚鴻，要不是他查到馮忠才的舊案，這會你怕還在牢裏待著。」

「是是是！」

姚清霜從善如流，鬆開姜嬋，再次沖一旁的宋驚鴻福了一福，「多謝宋公子！清霜拜謝了。」

「三小姐客氣。」宋驚鴻側避開，「這是驚鴻應該做的。」

姚清霜嘿嘿一笑，再次挽住姜嬋，甚是得意道，「其實娘不用擔心，我也是很機智的。」

「當時我便讓紫嫣去別的茶樓酒肆、飯館搗，放些蟲子、豆，這樣大家一起出事，不就證明我是被冤枉的了？」

姜嬋怔住。

宋驚鴻詫異的瞪圓了雙眼，「所以，那些證據是小姐故意留下的？」

「什麼證據？」姚清霜疑。

「在明月客棧的后廚，找到了一枚足印，經查驗，上面的紋路與軍所穿靴子吻合。還有趙大人府上的狗咬傷了潛者，而就在當日，軍之中有人因被狗咬傷而告假。」

「最關鍵的，在一個酒樓找到了一枚軍的腰牌。而腰牌的主人，正是馮忠才的親信。」

還有這種事？

姚清霜倏的看向紫嫣，紫嫣連忙搖頭，示意並沒有做這些。

「不是小姐安排的？」宋驚鴻一怔，若有所思道，「或許是馮忠才察覺了小姐的計劃，想藉機將事鬧大，沒想到不蝕把米。」

姚清霜沒有反駁，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那晚與楓說起此事的景。

他說很好，卻沒有說哪裏好？

這些，是不是他差人做的？

心思正輾轉，就聽姜嬋道，「說起來，也是這馮忠才倒霉。就在所有證據都指向軍、指向他時，有人彈劾大皇子在足期間與他會。」

「水大人為了證明大皇子的清白，便在你爹面前立下軍令狀，一日之查清那小廝的底細。後來查到一月前，那小廝突然發了一筆橫財，買了一座大宅子和百畝良田。」

「這樣的人，卻還要去江樓做小廝，本就是問題。」宋驚鴻介面，「所以，就算我沒有查出前任軍統領的舊案，小姐很快也會被無罪釋放的。」

「但至不會這麼快。」姜嬋這句話倒不是片幫宋驚鴻，而是實。

「舊案、新案，惹得皇上龍震怒，當即判了馮忠才斬立決，馮家男子流放三千里，子全部充賤籍。」

姚清霜一怔，這麼快！

難怪今日獄卒對馮思秀會毫不留，原來已非馮小姐。

正慨，就聽後孫管家的聲音響起。

「夫人！柳小姐和芷兒小姐來了，說是來看三小姐。」

「消息倒是靈通。」姜嬋眸中閃過一抹不快，卻並未將柳青青拒之門外，「請們進來吧。」

宋驚鴻面微僵，看向姜嬋，「夫人，驚鴻先告退了。」

「等一下！宋公子！」

姚清霜住宋驚鴻，「你又沒做虧心事，躲著幹嘛？要說不好意思，那也應該是見到你不好意思。」

宋驚鴻一怔，是啊，該說的他都已經說清楚了。

就算他曾經許諾過什麼，經過上次的事，一切也該扯平了。

他的後退、避讓，並不能換來的諒解，只能讓愈發的變本加厲。

「多謝小姐提點。」宋驚鴻沖姚清霜作了一揖。

「你們呀，」姜嬋的眸在宋驚鴻與姚清霜上轉了一圈，「早都訂了親，到現在還一個一口小姐，一個一口公子，等你們親之後，也要如此生疏？」

「娘！你說什麼呢？」姚清霜的好心莫名沒了蹤影，一跺腳道，「誰要親了？」

宋驚鴻面訕訕。

姚清雪察覺出宋驚鴻的尷尬，故意打趣道，「娘，你快看，清霜竟然知道害了？」

「長姐！」

姚清霜鬆開姜嬋，向姚清雪撲去。

「青青見過……國公夫人，見過清雪郡主，三小姐！」

柳青青溫婉的聲音將姚清霜的腳步定住。

姜嬋向眸低垂、畢恭畢敬的柳青青，神複雜，不過終究什麼也沒說，只道，「起來吧。」

「多謝國公夫人！」柳青青的聲音竟著一哭腔，好似正極力忍心中的懊惱與悲痛。

姜芷兒關切的看了一眼柳青青，見搖頭示意自己無事之後，這才一臉愧疚的上前。

「芷兒見過姑母。霜兒妹妹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真是……」

「你有這份心，姑母就很高興了。你看，霜兒不也沒事嗎？」姜嬋笑著打斷了姜芷兒的話。

姜芷兒頷首，轉眸看向姚清霜，將手中提著的點心遞上，「霜兒妹妹這兩日苦了，我給你買了些桂花糕，青青說你最吃桂花糕。」

「多謝芷兒姐姐。」姚清霜示意紫嫣接過，「芷兒姐姐，裏面請。」

幾人在花廳落座之後，姜芷兒又道，「姑母，芷兒今日前來除了探霜兒妹妹之外，也是了青青所託，說做了很多錯事，如今後悔了，也知錯了。」

話音剛落，柳青青已起，撲通沖姜嬋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姜嬋心中仿若鹽兒、醋兒、油兒混在一起，五味陳雜。

「義……夫人！」

柳青青將慣口而出的義母收回，「青青知錯了。青青不是要求夫人原諒青青，而是真心的想要與夫人道歉，向夫人賠罪。」

說著，便咚咚咚用力的沖姜嬋叩了三個響頭。

再抬首時，額頭已是一片紅，「夫人，對不起！是青青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對不起！青青辜負了夫人的教導。」

說罷，又轉沖姚清雪叩了三個響頭，「清雪郡主，對不起！」

之後，是宋驚鴻，「宋公子，對不起！」

眾人神尷尬，柳青青卻毫無察覺，自顧自的又轉向姚清霜叩頭。

「三小姐，對不起！你一直將我當姐妹、朋友，我卻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