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一個姚清霜悉的聲音著無奈在側響起。

「你還好嗎？」

姚清霜轉胡抹去楓臉上的水珠，確認他無事之後才大大鬆了口氣，拍著口，一臉的心有餘悸.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蠢！」

楓抬手在額頭輕敲了一下。

姚清霜了，心虛的吐了吐舌。

楓輕笑，攬著游到小舟旁，藉著風浪將倒扣的小舟翻過，「回去吧。」

兩人離去不久，不遠的一艘漁船，突的亮起了燈，出了水千陌鐵青的小臉。

椒圖！

龍生九子，第九子，便名椒圖。

王便是先帝的第九子，所以名椒圖。

好你個姚清霜，腳踏兩條船不說，竟真的勾搭上了王。

你該死！

惡狠狠盯著眼前之人，「去吧，此事，只許功，不許失敗。」

眨眼便是端午。

家家戶戶門外都掛了艾葉，有的府中還懸了艾人。

雖距離賽龍舟開始的時間還早，但錦江江畔卻已層層疊疊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臨時搭建的看臺，以及沿江的茶館、酒肆，則坐滿了朝廷員、家眷，以及上京城中有頭臉的人。

江樓四層留給了太后。

三層，此刻一群大臣正簇擁著吏部尚書水容。

「水大人，你猜，這次龍舟賽哪支隊伍能獲勝？」

「無論哪支，」水容的眸掃向踱步進來的姚震海，「總之，不會是國公大人麾下的那支。」

「見過國公大人！」

有好事者當下上前，沖姚震海拱了拱手，「不知國公大人以為，這次龍舟賽哪支隊伍會獲勝？」

姚震海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張大人，老夫不都說了嗎，無論哪支都不會是國公大人的那支，你又何必自討沒趣，上趕著拿熱臉去別人的冷屁。」

水容話音一落，幾位大人當下嗤笑出聲。

張大人訕笑了兩聲，眸一轉又看向姚震海。

「國公大人莫要與水大人一般計較，就算敗了又怎樣，姚家軍還是姚家軍，又不會改弦易張。更何況，無論敗，這軍統領還得從姚家軍中出。水大人，你不服不行啊？」

「是啊！」水容慨一聲，「早知道，老夫也將我的兒郎送去戰場，只要不死，回來之後那就是英雄啊，誰敢質疑？」

「水大人這話過分了！」張大人怪笑一聲，「如此，你豈不是說姚家軍徒有虛名？」

「老夫可沒有這樣說，」水容一本正經道，「老夫只是說，此次龍舟賽，國公大人麾下的姚家軍不可能獲勝。」

這還不是說姚家軍徒有虛名？

「水容！」姚震海面鐵青，怒吼一聲。

「國公大人，有何指教？」

水容皮笑不笑道，「還是說，你以為你的姚家軍能在此次龍舟賽中獲勝？」

「哼！姚家軍有幾斤幾兩，國公大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別以為你蒙蔽得了皇上，便能蒙蔽世人！哼！」

士可殺，不可辱！

更何況詆毀的與他一起出生死的姚家軍。

姚震海氣的七竅生煙，「要是龍舟賽我姚家軍勝了，該當如何？」

「倘若姚家軍勝了，老夫就為老夫剛才說的話向你賠禮道歉，以後見了國公大人繞道而行。但這是絕不可能的！哈哈哈……」

水容忽的大笑起來，好似自己說了一個什麼不得了的笑話。

「國公大人，老夫也不為難你，若姚家軍沒有獲勝，你也不需向老夫賠禮道歉，只要以後見老夫繞道而行就罷了。」

「至於這軍統領，老夫依然從柳長風與你兒子中選，如何？」

「不需要！」姚震海麵皮漲得紫紅，「若姚家軍沒有獲勝，這軍統領一職，水大人給誰給誰。」

「口說無憑，國公大人，可敢立下軍令狀？」水容再將一軍。

「有何不敢？」姚震海豪氣衝天，「拿紙筆！」

這一生，軍令狀他不知立了多，還會怕這個？

只是當狂的姚震海三字落到紙上后，他心中猛然一警，倏的看向水容，「你故意激我？」

「國公大人在說什麼，老夫聽不懂。」

口中說著，水容卻毫不客氣的將那紙軍令狀走給一旁的侍，「一會太後娘娘來了，將這個，給太後娘娘保管。」

他又提高了一點聲音，「還勞煩諸位大人，為老夫做個見證啊！」

「水大人客氣！」

很快，水容與姚震海打賭立下軍令狀的消息便如風一般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離江樓最近的一個看臺前，大皇子妃扶著宮婢下了馬車，著眼前起伏的江面，極力抑著心中的興。

水千陌可是說了，今日便是那小賤人的死期。

「見過大皇子妃！」忽然有人攔在了水千前。

「柳青青？」

水千蹙眉向眼前笑盈盈的子，沒好氣道「滾開，不然我讓人把你扔進江里。」

柳青青掩輕笑，「殿下把我扔進江里不打，但若水大人掉進江里，嘖嘖，那這熱鬧可就大了。」

不待水千發怒，柳青青已湊近低聲道，「就在剛才，水大人與國公大人打賭，此次龍舟賽若是姚家勝了，水大人以後見了國公大人便繞道而行。」

「若國公大人就立在江邊，那水大人豈不是只有掉進水裏這一條路了？」

柳青青掩輕笑。

水千狠狠瞪向柳青青，「姚家贏，癡人說夢吧？」

「姚家是否能贏，那要看姚清霜的，而軍是否能贏，怕是要看青鸞側妃的吧？我聽說，這青鸞側妃雖也姓水，但與殿下，與水家關係都不大好，若是執意要輸，殿下攔得住嗎？」

「敢？」水千變了臉。

「為何不敢？」

丟下這句話，柳青青轉裊裊而去。

水千眸晴不定，良久轉又上了馬車，「去朝霞村。」

此次龍舟賽便從城南的朝霞村出發，沿錦江而下，途徑三石嶺的三道彎，然後再一路直下上京城，到江樓為止。

此刻朝霞村中，比賽前的請龍、祭神已完畢，參賽的龍舟一條條被拖到岸上，準備安裝龍頭、龍尾。

「小姐！」

紫嫣氣吁吁的找到正擺弄龍頭的姚清霜，「老爺……老爺又立軍令狀了。」

姚清霜心一，「不是關於龍舟的吧？」

紫嫣還未回答，旁邊已有人道，「三小姐放心，我們會盡量不讓你們輸的這麼難看，是吧？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