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如何就如何，青鸞一切聽殿下安排。」青鸞語道。

「見過大皇子！」

姚清霜沖大皇子福了一福笑嘻嘻道，「殿下剛剛解了足，就到這麼熱鬧的賽事，運氣真好。」

大皇子的臉瞬間難看起來。

運氣？

說起來，自遇到姚清霜之後，他運氣就差到極點。

先是水千小產，他的嫡長子莫名沒了。

隨後被遂州知府秋試舞弊牽連，被皇上足。

前些日子又被馮忠才牽連，被皇上再三訓斥。

可天知道，他什麼都沒做。

「三石嶺彎陡水急，希姚小姐也能有好運氣。」

大皇子測測了一眼姚清霜，收回眸看向青鸞，「我先回城，等你的好消息。」

「殿下放心，青鸞定為殿下拔得頭籌。」

大皇子離去之後，青鸞亦轉而去，由始至終，看都未看姚清霜一眼。

「三小姐！」

彭亮擋住了姚清霜投向青鸞的眸，「龍舟裝好，可以下水了。」

姚清霜頷首，「推下去。」

「等一下！三小姐！」

一名槳手疾步走近姚清霜，低聲音道，「剛才安裝龍尾的不是咱們的人，為安全起見，還是再檢查一遍龍舟吧。」

「難得你想的如此周到，」姚清霜一臉讚許的看向他，「你什麼名字？」

「回三小姐的話，卑職冷昌！」

「好，冷昌，龍舟就由你負責檢查。」

姚清霜喚來彭亮，低語了兩句，那邊冷昌已檢查完畢，「三小姐，沒有問題，可以下水了！」

「下水！」姚清霜高聲下令。

龍舟被眾人緩緩推水中。

隨後，眾人依次上了龍舟，姚清霜擊鼓位於船頭，彭亮掌舵位於船尾，其餘十六人分作兩邊劃槳。

終於，開賽的三聲鼓聲響起。

在江面上依次排開的龍舟如利箭一般向前飛奔。

砰砰梆的鼓聲震天，劃槳手一下一下揮槳板，龍舟一拱一拱快速向前。

江岸兩側的百姓也開始隨著龍舟向前移。

「快看，那位是國公府的三小姐，那支龍舟上的就是姚家軍吧？」

「快看旁邊的龍舟，擊鼓的也是位子。」

「那位姑娘份更為尊貴，聽說是大皇子的側妃。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

就在岸邊眾人的慨聲中，龍舟已順水劃出朝霞村進三石嶺。

三石嶺山高壁陡，無法駐足觀，看熱鬧的百姓飛速從小道趕往上京城。

而參賽的龍舟，最快的已順山勢繞過三石嶺的第一道嶺。

軍所屬龍舟位於第二，姚家軍隨其後。

眼看就要追上軍的龍舟，忽然有人驚，「進水了！」

頃刻，疾行的龍舟左搖右擺起來。

「都不要，繼續劃！」姚清霜手中鼓聲不停，口中高喝，「彭亮！」

彭亮形一轉，已撲到適才驚呼的槳手邊，從袖袋中出一，塞龍舟水之。

立竿見影，再沒有水滲。

姚清霜勾輕笑，木頭給的這黑石膏還真好用。

「掌舵！」

伴隨著姚清霜的高喝，彭亮猛然發力起，又回到船尾。

一切說是遲那是快，不過五息時間。

但饒是如此，龍舟的速度還是慢了下來，而且舟也進了水，浸了眾人的鞋。

姚清霜了眼遠去的龍舟隊伍，屏氣凝神，鼓聲猛然一沉，高喝，「煙冥重霜風號，聲悲慘浸征袍！「

眾人神一凜，他們是姚家軍，曾跟隨姚震海出生死，只這一句，便讓他們回想起當年之事。

姚清霜伴隨著鼓聲，繼續高喝，「城南已合數重圍，縱橫白骨余殘燒。」

一哀哀之氣，瀰漫眾人心尖。

他們好似回到戰場，哪還顧得上腳浸在水中，猛一次揮槳板，就猶如斬殺敵人。

鼓聲再響，「黑雲城城摧，甲向日金麟開。」

龍舟越過一支又一支的隊伍，只余青鸞擊鼓的軍隊伍。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龍舟繼續加速，終於超過軍半個船頭。

兩艘龍舟相距不過一尺，彼此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龍舟上每一個人的表。

只有青鸞除外。

因為戴著面紗，但卻能清楚的看到那一雙憤怒的眸。

就在此時，軍龍舟的鼓聲猛然一滯，龍舟忽的一斜，便撞上了姚清霜所在龍舟。

姚清霜大驚，鼓聲急轉。

鼓錘才落，一支槳板氣勢萬鈞就朝面門拍來。

姚清霜形一側避開。

但就在此時，龍舟又是猛然一晃，卻是後面駛來的龍舟狠狠沖他們撞了過來。

姚清霜終於站立不穩，一頭栽江中。

「三小姐！」

眾人大驚，龍舟猛烈搖晃起來，幾翻倒。

「都別，繼續劃！」

掌舵的彭亮高喝，「趙奎，擊鼓！林七，棄舟！」

槳手左右對稱，一旦左右不均，必定翻船。

趙奎起來擊鼓，那與他相對而坐的林七必須棄舟方能保持龍舟左右平衡。

就在彭亮話音落下，伴隨著一聲落水聲，趙奎已代替了姚清霜擊鼓的位置。

雖劃槳之人比之前了兩個，但因姚清霜落水而激起的怒氣，讓剩餘的人更是使盡了最後的力氣。

而水下，姚清霜剛剛落水中，腳踝便被一人拽住拚命向江底拖去。

「三小姐！」

隨後落水的林七沒有發現姚清霜的蹤跡，一個猛子又扎水中。

同樣，又有黑影猛然抱住了他的向江底拽去。

很快，江面便恢復了平靜，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繞過三石嶺的最後一嶺，早守在江畔的百姓猛然發現比賽的龍舟中有一支了兩人。

「快，快看那支龍舟，怎麼就十四個人劃槳。」

「是啊，那個……那個好像是姚家軍的龍舟。」

「姚家軍擊鼓的不是姚家三小姐嗎？怎麼換一個男人了？」

「難不三小姐出事了？」

姚家三小姐出事了！

姚家三小姐賽龍舟時不慎墜江死了。

頃刻，這消息便如龍捲風一般席捲了整個上京城。

「殿下！」水千陌急急奔向看臺前的大皇子，眸中是難掩的興，「了。」

「果真？」

水千陌重重點頭，以示消息無誤。

大皇子長長舒了口氣，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一直留意著看臺靜的柳青青，輕嘆了口氣，看向波粼粼的江水，「姚清霜，好歹我們也姐妹一場，你放心，每年的端午我都不會忘了祭奠你。」

「花沫，我們去見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