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紫嫣出了房門，姚清霜才看向姚清雪與姜芷兒，「你們就在這，哪也不用去。」

話音剛落，門簾已被從外邊開，著碧宮裝的宮婢捧著描金的紅漆托盤魚貫而，隨後是抬著箱子的侍。

「大皇子送清霜郡主玉如意一對，為清霜郡主驚。」

「大皇子送清霜郡主夜明珠十顆，為清霜郡主驚。

……

不一會功夫，名貴到玉如意、夜明珠、赤金頭面、浮錦、雲錦，普通到街上的糖人、面人、糖葫蘆、各糕點，琳瑯滿目，擺滿了半間廂房。

「大皇子太有心了。」

姜芷兒的眸從流溢彩的珠寶轉向各的糕點，不覺慨。

這些名貴的玉、布料，隨便一樣，在普通人家怕也足以可以用來箱底。

而大皇子一出手就是這麼一堆。

更難能可貴卻是那些尋常的吃食，雖說值不了多銀子，但每樣來一份這個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這便算有心了？」姚清雪不滿，「我看著倒像是來示威的。」

龍舟賽姚清霜可是差點丟了命，隨便拿點金銀玉帛，兩碟點心，便想揭過此事，太容易了吧？

「是！這不算什麼。」

姜芷兒乾笑著附和，心中卻百集，很不是滋味。

之前，還記得與姚清雪一起逛街，看到一對夜明珠做的耳墜便驚嘆不已。

兩人猶豫再三，才買了一對，一人分了一隻。

可如今這滿眼的金銀珠寶，第一次見到的雲錦、浮錦，竟然都不了姚清雪的眼了。

若也是國公府的小姐，或者……

姜芷兒一驚，忙將剛剛冒出來的荒誕念頭下，跟著姚清雪向進門的大皇子行禮。

「清霜郡主、清雪郡主不必多禮。」大皇子眉眼含笑，又看向姜芷兒，「這位……」

「這位是臣婦侄姜芷兒。」陪著大皇子的姜嬋忙介紹道。

大皇子抬手從旁邊婢手中接過一對碧玉玉鐲遞向姜芷兒。

「多謝姜小姐照顧清霜郡主，本皇子不勝激。」

姚清雪輕扯了一下姜芷兒的袖，才反應過來，忙上前接住，「多謝殿下。」

那玉鐲是上好的碧玉，捧在手中，就仿若兩泓碧泉水，叮叮咚咚流了的心田。

「清霜郡主！」

大皇子卻再不看，向榻上的姚清霜，「龍舟賽之事，雖是青鸞所為，但我亦有管教不嚴之責，所以今日特來向清霜郡主賠罪！」

說罷，大皇子竟是鄭重沖姚清霜作了一揖。

雖姚清霜在榻上行不便，但卻也忙側避開，「殿下嚴重了。」

無論大皇子是真心假意，還是別有所圖，但他既然給了姚家面子，自然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這，便是規矩。

「是啊，殿下太客氣了。」姜嬋也在一旁附和，也沒有料到大皇子會向姚清霜行禮。

「不，這都是應該的。」

大皇子向姜嬋，語氣真誠，「若非青鸞肆意而為，郡主又怎會傷？原本應該我親自照料郡主直至康復，可畢竟男有別，兒又是笨手笨腳的，我怕適得其反。」

他轉眸看向一旁的水琉璃，「所以，便請了水琉璃小姐來照看郡主。」

「殿下真是有心了。」姚清霜這句倒是真心。

大皇子的此舉倒是比他弄來的半間房子的奇珍異寶更顯誠意。

「是郡主大度。」大皇子態度誠懇，語調溫和。

姚清霜心裏卻有些發，大皇子這態度轉變的也太突然了吧？

這還是那個好勇鬥狠的大皇子嗎？

還是說他知道了紅袖在國公府……

心思正輾轉，就聽大皇子揚聲又道，「把人帶進來。」

姚清霜心一，就見兩名宮婢將馮思秀給押了進來。

「這是的賣契。」

大皇子將一張契約遞向姚清霜，「在江樓，這賤婢害郡主獄，如今，我將送給郡主，是打是殺，全憑郡主置。」

馮思秀被兩名宮婢強按著給姚清霜跪下，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幾乎能滴出來。

「賤人，還不快拜見郡主！」

旁邊的宮婢見馮思秀咬不語，抬一腳狠狠踩在小上。

「啊！」

馮思秀痛呼一聲，不敢再強撐，以額地道，「賤婢思秀叩見郡主殿下。」

賤婢？

一旁的姜芷兒神複雜，心中唏噓不已。

那日姜嬋壽宴，在國公府見到馮思秀時，還是馮家小姐，跟在大皇子妃邊，鼻孔朝天，誰也不放在眼裏。

但即便如此，那些小姐，包括，還是要畢恭畢敬的向行禮，陪著小心討好與。

可現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卑微的跪在這裏，只能自稱一聲賤婢。

這邊滿腹唏噓，姚清霜卻也是心複雜。

思來想去，還是猜不到大皇子究竟想做什麼？

至於這馮思秀，雖看不順眼，但卻也不至於要的命。

「殿下客氣了。」姚清霜並不去接馮思秀的賣契。

「聽說水家二小姐十分中意馮思秀，我就不奪人所了。至於江樓的事，馮家也到了罰，就此作罷吧。」

大皇子略略遲疑，正收回手中賣契，馮思秀突然抬頭直起子道，「郡主，奴婢知錯了，還求郡主留下奴婢。」

說著，垂眸膝行向姚清霜，「郡主，以前都是奴婢的錯，還求郡主原諒。」

直到榻邊，才猛然抬眸看向姚清霜。

杏眸中沒有一歉意，只有滿滿的恨。

姚清霜驟然大驚，就見馮思秀手臂一揚，一點寒芒快如閃電般直朝面門而來。

袖箭！

死定了！

別說的腳踝傷不能彈，就算腳踝沒有傷，也絕對躲不開這麼近發的袖箭。

姚清霜眼睜睜看著那寒芒在眼前越來越大。

忽然，一道勁風襲來。

一隻大手猛然握住那差點要沒眉心的袖箭。

「賤婢！」

一聲暴喝仿若驚雷般炸響。

響聲未落，那短箭已「噗！」的一聲沒馮思秀的心口。

鮮四濺。

「啊——」姜芷兒尖出聲。

適才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正慨馮思秀的遭遇，就見揚手，跟著大皇子向前一衝，猛然轉，之後便是鮮四濺。

「清霜！」

姚清雪與姜嬋齊刷刷白了臉，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榻旁，「清霜？」